也正巧,靳老爷子去外省出差回来了。
在听靳修实讲完所有事后,他让一众人到了靳家祠堂,当然,这些人里,还包括了靳盛时和姜莱,以及靳随欢和靳松清的老婆古莹。
这个消息通知得猝不及防。
等姜莱他们赶到时,祠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靳老爷子见靳盛时额头上还被绷带包扎着,先是关怀问了一下他的身体情况,问完后,这才开始进入正题,“松清,你为什么删监控?”
本来事情就不光彩,现在,祠堂里还坐了十几个人,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缘由,他是真觉得面上无光,但要是不交代,那他,被泼一身的脏水还不够,还极有可能让靳家背上乱搞的名字。
被十几双眼睛盯着,特别是老婆古莹还坐在自己身边,靳松清实难出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后,他声线抖动,“爸,您别为难我。”
靳老爷子不威自怒,“是你不要为难我!”
“我这才出去多久,这家里就乱了套。”
“阿允被带到警局去调查这事,就暂且不说,阿盛是长孙,这家里头,居然有人明目张胆想要了他的命,在你们眼里,还有靳家吗?”
害人这事,靳松清没做过,是不会认的,当下,他就摇头证清白,“爸,我是怎样的性子,您再清楚不过了,阿盛是我亲侄子,我不可能会害他,这件事,您可不能误会我!”
靳老爷子逼问,“那你为什么要删监控?”
他这么一问,靳松清就跟鹌鹑似的,立马又把脑袋给缩了起来,“爸,我真的……不能说啊。”
连问两次,他都用这句话打发自己,靳老爷子不是个脾气好的,给了身边管家一个眼神后,立马一脸凌厉道:“既然如此,那上家法!”
一声“家法”,让在场不少人打了个寒颤。
靳家家法,那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那可是实打实的鞭子抽打在身啊。
几鞭子下去,就算是你身体素质再好,也得到床上躺上个一两个月,才能下地走路的。
没人想体会皮开肉绽的滋味,身为靳松清的妻子,古莹自然也是不愿意瞧见的,当下,她一脸焦急地伸出手去推了推靳松清。
“老公,爸问你呢,你到底为什么删监控,你都删了些什么,既然阿盛车祸和你无关,那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证明自己的清白!”
古莹推他的力道不轻,如果不是靳松清的重心稳,那么这会儿,他人可能被她推倒了。
可就算是如此,靳松清还是紧闭着嘴。
靳老爷子瞧出他已经不打算说了。
趁着管家还未把鞭子给取来,靳老爷子凛冽的眼眸朝四周扫去,最终,定格在老张身上。
带着威压的话继续,“老张,靳衡删监控是因为和白薇谈恋爱怕被父母呵斥阻扰,那靳松清删监控的原因是什么,你天天都守着监控室,你来说说,当时,他都删了一些什么东西?”
老张身形发抖,大汗淋漓,“靳老先生,这……这这这,他具体删了些什么,我……我不知道啊,当时他去删监控的时候,他不许我看啊。”
听完这话,靳老爷子怒极反笑。
“你在靳家的庄园工作,你是不是忘记到底是谁在给你发工资啊,他让你删,你就删,这么玩忽职守,我要你何用?”
老张立马跪下磕头,“靳老先生,求您原谅我,我知道错了,求您看在我将功赎过的份上,就原谅我这回吧,千万不要解雇我。”
这出好莫名,姜莱同靳盛时对视了一眼。
男人只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
静观其变。
妖魔鬼怪想做什么,他们只管看戏就好。
老张带着哭腔苦苦哀求的一段话,靳老爷子只当放了个屁,而且是一个极臭的屁,他听到耳里,整个人更生气了,“解雇你都是轻的!”
老张立马眼泪决堤,“靳老先生,我……”
靳老爷子不耐烦极了,“闭嘴!”
老张,“……”
监控室里,满面墙壁上的那些监控画面,日夜只有老张一个人监守着。
平时,他调出来看的实时画面,一般都是山庄各个进出口,还有围墙角落这些,这些地点,能够有效的防止心怀不轨之人潜入。
而庄园这么大,其他地方,如果不刻意去查监控,那么,想知道实时监控录像很难。
老张说不知道靳松清具体删了什么监控录像,那现在唯一能说出个因为所以然的,只有靳松清本人了,眼看着管家那边已经把家法的鞭子给拿了过来,靳老爷子沉了一口气,审视盯着他,继续问了一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
靳松清一脸菜色,紧咬着牙,仍旧一言不发。
见状,靳老爷子失望至极。
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鞭子后,他神色冷寒,“既然如此,我就当阿盛车祸这事,是你做的。”
靳松清这人从小就吃不得亏。
他做过的事,会认,但没做过的,别人要硬往他头上戴帽子,他坚决也不会认。
因着靳老爷子这话,他胸口沉了一沉,一双眼红得不像话,“爸,我没害人,阿盛出车祸这件事,和我无关,您不能这样冤枉我!”
此时此刻,他跪得板正,正巧方便了靳老爷子一鞭子往他身上打去。
他这一打,没有留情。
“啪——”一声响,很快,靳松清闷哼出声,除此之外,因为靳松清穿的是白衬衫,导致一条血痕,明晃晃映入周围人的眼。
只看了一眼,就叫人心惊胆战。
古莹和靳衡,一个心疼老公,一个心疼亲爹,靳老爷子这一鞭子下去后,两人皆是一脸心疼地扑了上去,“爸,没有证据,您不能这样对松清!”
“爷爷,您别这样,这件事肯定和我爸没有关系。”靳衡畏惧着靳老爷子手里的鞭子,喘息很重,紧张的情况下,他的智商反倒是回归了。
“爷爷,就算害大哥的人已经锁定是我们自家人,那也不可能是我们二房啊。”
“爷爷,你好好想想,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要是我大哥出事了,谁最获利。”
他这话,非常的意有所指。
当下,谢思婉心慌得不行,很是坐立不安。
这时,靳随欢沉不住气,不甘心地站了起来,“二哥,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靳衡冷眼扫过去,话语带刺,丝毫不留情,“你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