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睡了一觉的王建设。
将门房老头求他解救大屁股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次日醒来后,简单洗漱一下,早早来到街道办。
犹豫着要不要给李怀德打个电话。
毕竟昨天晚上刘海忠送了王建设一份重礼,于情于理,他都得还刘海忠一个人情。
也是担心刘海忠会闹出幺蛾子来,莫名其妙的牵连到王建设本人。
就刘海忠的那个脑子,极有可能满世界嚷嚷,说什么我向王建设自首了,王建设接受了我的自首,明明是臭狗屎,自己却把自己当成了人物,自认为这是一件扬八辈祖宗名声的好事情。
看了看时间,才七点二十分钟,觉得李怀德有可能还没到轧钢厂,便熄灭了打电话的想法,拎着暖水瓶给大茶缸里面倒了一些开水,盖上茶盖,拎着扫把收拾了一下屋内的卫生。
干到兴奋处,王建设还把街道大厅里面的卫生也顺带手的清理了一下。
快到八点的时候,他在办公室内迎来了打着哈欠一脸疲倦的杨继光。
就昨白天发生的犯罪分子家属冲击妇女会自批会现场,造成妇女会工作人员出现负伤情况的案情,跟王建设进行一下通传。
杨继光忙活了一晚上,后半夜三点多还迎来了考察的上级领导。
对于冲击事件,上级领导的意思,树立典型!
说是要通过打草惊蛇的办法,把那个藏在人群中的坏人给逼出来!
打电话一共两个意思。
第一个意思,通报一下事情的解决结果,给街道办的人吃个定心丸。
第二个意思,派出所打草惊蛇的那个方案,极有可能还需要街道办这方面的配合,提前跟王建设通传一下,免得将来胡子眉毛一巴抓。
王建设表示自己知道了,说街道办在此事上会全力配合派出所,行动的时候,派人来通知一下就行。
将自己刚沏好的浓茶,让杨继光喝了几口,说能提提神。
......
刘海忠的事情,始终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今天的工作,王建设排的挺满,有可能下班那会儿才能回来,想了想,还是抓起电话打到了轧钢厂。
准备跟李怀德交换一下意见。
看看这件事要怎么弄,希望李怀德能敲打一下刘海忠,别在搞这种跑到王建设跟前自首的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糊涂事。
接起电话的人是李怀德。
一听王建设的声音,李怀德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也就王建设不在跟前,要不然说什么也得给王建设磕一头。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拜王建设所赐。
杨建民就是没有紧抱王建设的大腿,才落了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姓郑的那个工会主席更惨,变成了无根之人,听说媳妇都跑了,几个孩子也跟他离心离德。
知恩图报的李怀德,没等王建设开口,大方的给街道办批起了物资。
“建设,昨天刚来了一批物资,当哥哥的什么话也不说了,三千斤棒子面,三百斤白面,一百斤猪肉,一百斤胡麻油,明天派人来拉,保证一帆风顺。”
人情关系维持到这种程度。
李怀德起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电话中还提到了傻柱,夸赞傻柱的厨艺不错,让王建设来找他,他让傻柱做饭,宴请王建设一顿。
晓得王建设有自己的原则底线,说宴请的费用,都是李怀德自己掏钱。
......
站在办公室门口。
好说歹说才从李怀德手里化缘走一千斤棒子面的另一个街道的主任,听着李怀德的声音,他深深的感到了一股子无力。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都是街道主任,瞧瞧人家,在看看自己。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将王建设三个字牢记在了心中。
想着一会儿从轧钢厂离开,就去街道办拜访一下王建设。
李怀德一下子给了王建设那么多的物资,他也不冲着王建设多要,分五百斤棒子面就行。
至于白面,不敢想象。
......
王建设在电话中谢过了李怀德的物资赞助,趁着李怀德心情高兴的机会,把昨天晚上刘海忠找他自首的事情说了出来。
自首的那些言词,没有任何的加工修饰,刘海忠怎么说,王建设就怎么跟李怀德转述。
委实是一个合格的搬运工。
跟杨建民如何,与易中海怎样,为什么撇下了闫阜贵,为什么会被保卫科从派出所安全的带到轧钢厂,等等之类的讲述,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叛徒同伙。
身在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内的李怀德,抓着电话的手在哆嗦个不停。
气的!
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日他八辈祖宗的刘海忠,轧钢厂的工人跑到街道办跟街道主任自首,说了一大堆自己如何对方怎样的话。
刘海忠不在跟前,要不然李怀德手里的电话机,极有可能变成武器,精准的砸落在刘海忠的脑袋上。
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混蛋!
劫后余生的感觉,围拢在李怀德周身上下。
得亏刘海忠对着自首的那个人是王建设,换成别人,李怀德副厂长的位置都坐不稳。
杨建民飞天,书记接受审查,主抓轧钢厂全面工作的李怀德,非但没有维稳轧钢厂的生产基本盘,还逼着轧钢厂的工人向街道主任自首。
李怀德会被扣一个仗势欺人及不堪重用的帽子,尤其后者,简直就是仕途上的超级拦路虎。
这件事爆料出去,李怀德估摸着一辈子窝在了副厂长的位置上,任何提拔李怀德的场合,都会被对头用逼着自家厂子工人向外人自首的事实给否决。
“建设,什么话也不说了,哥哥就两字,谢了。”
“你也别冲着刘海忠发脾气,好好的跟刘海忠谈一谈,让刘海忠别再胡思乱想瞎琢磨,我真怕他在街道办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脑子抽抽的跑到上级领导面前去自首,昨天晚上跟我说话的语气,很自豪的那种语气,离开的时候,背着手摇头晃脑的离开了街道办。”
“我晓得怎么做了,建设,还有别的事情没有?”
“没有了,就着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