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别人。
看到自己前来自首,什么话都没说,就差点被子弹爆了脑袋,肯定会认为是自家老祖宗显了灵,在提醒着自己,借坡下驴的随口编点瞎话,把眼前的事情给勉强糊弄过去。
也就是不再自首了。
关键刘海忠真不是一般人,脑子跟别人不一样。
有点迎难而上的意思。
看到王建设将武器收回去,他自己在心中泛起了一种苦尽甘来的诡异。
为了让自己的脑子更清醒一些,刘海忠先伸手啪啪啪的抽了自己三个巴掌,打的脸蛋子红彤彤的。
闹得王建设一度以为武器顶在刘海忠脑门上,吓的刘海忠得了失心疯,犹豫着要不要送刘海忠去精神病院看看。
就在王建设准备去给精神病院打电话的时候,刘海忠突然开了腔。
“王主任,我来自首!”
语出惊人。
纵然王建设见多识广,还是被刘海忠这自首的言词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街道办可没有执法权力,抓人是人家派出所和保卫科的事情,刘海忠又是轧钢厂的七级锻工,即便犯了错误,也自首不到王建设跟前。
按照正常的流程,刘海忠应该先去轧钢厂,找保卫科自首,保卫科根据事情的严重性,决定是厂内处理,还是扭送公安局处理。
大晚上跑到街道办,跟王建设说,说我刘海忠来自首。
王建设有些犯愁。
推诿的话,在即将说出口的一瞬间,刘海忠就把自己为什么来自首的原因,跟王建设讲了一个清楚。
“就杨建民的事情,贾张氏被抓那天,你也把我跟易中海还有贾东旭三人一块抓走了,闫阜贵也跟着来了,当天晚上聋老太太找到杨建民,杨建民跟保卫科走人情关系,把我们从派出所带到了.....”
王建设这才明白刘海忠为什么来找自己。
心里想到了一个词。
孝顺!
刘光天鼓动刘海忠来找自己自首,给出了一大堆的理由。
刘海忠信了这些理由,跟王建设讲了一些内情,最后还让王建设帮忙跟轧钢厂的李怀德求求情。
尽想好事!
王建设凭什么为刘海忠搭上自己的人情?
就冲刘海忠说了几句高捧王建设的话?
他看着刘海忠,说了一句‘我明天给李怀德打电话’的场面话,把刘海忠打发走了。
......
家属大院。
几个便衣一拥而上,将前来给王建设送求爱信笺的大屁股,死死的按在了身下,让其动弹不得。
为了不打草惊蛇。
极有经验的便衣,将一团早就准备好的抹布,轻车熟路的塞在了大屁股的嘴巴内。
先把大屁股从地上提溜起来,押着大屁股上了百米外的吉普车。
就连大屁股挣扎过程中丢在地上的求爱信笺,也被这些人很小心的当做证物一起带走。
门房老头看着这一幕。
人都麻了!
......
刘海忠前脚回到家,后脚两个孩子和婆娘便急巴巴的围在了他的周围,没吱声,就冲这眼神,晓得这些人要问什么。
脸上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脑袋仰的跟老公鸡似的。
清了清自己的喉咙,抓起旁边的大茶缸,喝了几口茶水。
“事情都办妥了,也不看看我是谁,轧钢厂的七级锻工,厂长都得给我几分面子,更何况是王主任,我把事情这么一讲,王主任都被我给震慑住了,连连夸我有担当,说明天就给李副厂长打电话。”
“这么说我爹能当官了?”
刘海忠瞅了一眼说话的刘光福。
“短时间内没办法在车间内当官,但是过段时间应该没有问题,王主任都答应给李副厂长打电话了,而且你爹我现在是轧钢厂唯一的七级锻工,这个面子,厂子里面还是要给我的。”
他给了刘光天一个任务。
“光天,你刚才说那个什么自首的先进人物代表,你爹我觉得肯定能行,到时候要登台领取荣誉,你帮爹想一段那个什么感谢的话,爹先背一背,省的到时候上去闹幺蛾子。”
......
王建设的自行车刚进家属大院。
一直犹豫着如何救出大屁股的门房老头,从屋内跑了出来,一边向着王建设摆手,一边还吆喝着声音。
“王主任,王主任,我老刘头。”
原本已经骑出七八米远的王建设,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扭了一下自行车的车把,用力蹬了几下脚蹬子,自行车在骑到老头跟前的时候,用力捏下自行车的车闸,自行车稳稳当当的停下。
屁股依旧坐在车座上,右脚踩着脚蹬子,左腿充当了支撑自行车的支撑杆。
门房老头的脸上,带着笑意。
“王主任,刚才二妮子来给你送信,被好几个人抓起来,押着坐到了小汽车里面。”
不知道这里面涉及到了敌特,而是从老秦头帮着孙女二妮子追王建设继而被调走一事得出来的结论。
猜测王建设背景很深,认为今天抓走二妮子的几个便衣,是保护王建设的保镖。
心里琢磨着王建设是不是哪位高干的子弟。
埋怨二妮子不知死活,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妄想一步登天。
二十六岁的街道主任,已经不是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大好。
连续两次送信给王建设,上一次那封夹着子弹的信笺,门房老头认为是二妮子的手笔,没得到王建设的回应,今晚又跑来送信。
觉得王建设出面,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我厚着这张老脸,跟你讨个人情,能不能饶了二妮子。”
“二妮子?”
王建设想了想,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门房老头见王建设一脸的懵逼,并不是装样子,是真不知道谁是二妮子。
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连剃头挑子一头热都比不上。
“就老秦头的那个孙女,我们都叫她二妮子。”
一提起老秦头,王建设多少有点印象,想起了那个屁股大的不像样的姑娘。
自己这是成了唐僧肉,还在被惦记。
随口吱应了一声,具体也没表达愿意还是不愿意,骑着自行车,朝着自家去了,将一脑子雾水的门房老头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