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穿帮,李鸿武只好先让赵昀峰委屈一下,让士兵将他横躺着架在马背之上,待走远之后,确定四周没人,他才翻身下马检查起赵昀峰的情况。
赵昀峰此刻意识已经模糊了,嘴唇呈现不自然的青紫色,呼吸也略粗重,李鸿武此刻十分庆幸自己在边关跟着刘定学了几手把脉的功夫,能确认自己宝贵的弟弟生命还没有什么大碍,但他分不出是什么毒,这么拖下去也迟早要出事。
“只能先带回去让辰辰帮忙看看,以他的医术...要是他也不行...还是说先去太医院...”
正在他思考间,赵昀峰突然一个翻身,猛地呕出一口酸水,这下李鸿武彻底大脑空白,急忙将赵昀峰扶正后,自己垫脚飞起,跨坐在马背上,手中马鞭一扬,尘沙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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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动静...”
睡梦中的刘恒辰被一阵喧哗吵醒,他起身看向床边的窗外,天还没有亮起来,他骂骂咧咧的嘴里嘟囔着走向外头,就见李鸿武一脸焦急的扛着一个人向他冲了过来。
“发什么事了...这...?老四?”
李鸿武忙对他意简意赅的解释着情况。
“中毒了,快,看看是什么毒!”
刘恒辰的瞌睡瞬间清醒,他忙对着小林道。
“烧一锅热水,准备好棉巾。”
此时两人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就把赵昀峰摆在卧房的床上,李鸿武将他身上的盔甲卸下,而刘恒辰则检查起赵昀峰来。
“怎么样,能知道是什么毒么,你能解吗?有没有大碍,会不会老四以后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刘恒辰正凝神给赵昀峰把脉,旁边叽叽喳喳的,他不耐烦的抬手拍了一下李鸿武的脑门。
“别吵,把脉是查不出中什么毒的,从脉象看老四暂时没什么性命之危,你送回来的很及时。先去旁边歇着,别打搅我。”
“哦..哦...”
小林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水温兑的正正好,刘恒辰见赵昀峰身上有多处擦伤淤伤,小心的把他身上的衣裳给解了下来,许久没见到自己养大的弟弟赤裸着身子,他陡然一惊。
赵昀峰这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淤青,虽说没有李鸿武那样狰狞的刀疤,但这些膝盖,小腹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内伤也足够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的。
“你们赵家的人怎么都这么拼命...”
“怎么了?”
“你瞅瞅老四这身上...”
李鸿武凑近一瞧,
“害...我小时候练武比他这伤的重的多,没啥大不了的,是这小子自己要走这条路。”
“他没在军营里被人欺负吧...之前可没见他身上这么多淤青的。”
“没有,这点你放心,只有这臭小子欺负别人的份儿。”
顺势看向胳膊那些新添的伤,刘恒辰捻起一块杂草残渣端详了片刻。
“你说,他吐了是么。”
“吐过两次。”
边说着,李鸿武便解开自己的外衫,露出一大片污渍出来。
“我一直盯着他在,应该是没有误食什么野草野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你说会不会是那人刀上跟你一样沾过毒液?”
“应该不是这种方式中的,你看他膝盖,他这几处伤口都有点杂草渣滓,估计这毒是在这个时候沾上的,索性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沾到,我能治。”
李鸿武这才松下一口气,坐在躺椅上长叹一声,端起旁边凉了的茶水咕咚咚的开始牛饮。
“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毒吗?”
“具体是什么类型的毒草就不太清楚,这渣滓太碎了,但估计是断肠草一类的,这玩意儿沾一点没多大要紧,不过吃进肚子就难办了...也得亏你送回来的及时。熬些药去去毒就成”
李鸿武瘫坐回椅子上,捂着脸无奈道。
“你说咱们该这么放他自己出去闯荡么,你是不知道,那会儿我看他跟那个山匪头子缠斗,人都紧张出一身汗来了。这箭射不是,不射也不是。”
刘恒辰也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端起昨晚的茶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所幸的是咱俩不用为人父母,只用操心这一个崽就够了。等他岁数再大些,可能就不用如此牵肠挂肚。”
又仔细检查一遍,刘恒辰确定赵昀峰是因为这些毒草的汁子渗进伤口导致的排异反应,拟了药方,熬好药让李鸿武帮着喂进去后,便跟他坐在床沿看着呼吸逐渐平缓的赵昀峰。
“不知不觉老四已经长这么大了。”
李鸿武笑着握住刘恒辰的手。
“可不是么,当时还像个小肉团子一样,话都说不太利索。转眼间竟然也能有今天的成就。”
“他赢得轻松么?”
“你说跟那个大胡子么?不是很轻松,但这小子没下死手,不能相提并论的,他认真起来出杀招的话估计那大胡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刘恒辰轻抚上赵昀峰的脸颊,背对着李鸿武问道。
“阿武...你会不会介意咱们在一起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李鸿武愣住,随即抓过刘恒辰的手捏在掌心,坚定地对着他道。
“怎会,若是能与你有自己的孩子自然是好,但是没有那也不打紧,传宗接代的事儿压根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这不是还有老三老四么。再者说,有今儿这么一遭,我怕是有自己的孩子也会让他一辈子都待在自己身边,估计人也不乐意投胎到咱们家呢。”
小别胜新婚,现在赵昀峰也脱离险境,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李鸿武坏笑的捏了捏刘恒辰的手。
“怎么?辰辰是想与我生孩子了?”
“啧,正经点儿,老四还在这儿呢。”
“他岁数也这么大了,都是该娶媳妇儿的年纪,咱们亲热亲热他也学着点嘛。”
刘恒辰也是想李鸿武想得很,现在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半敞着胸口,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更是勾的他直咽口水,看赵昀峰睡的还香,便壮着胆子亲了上去。
“大哥...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