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兄弟归兄弟
胤禩知道胤禟其实不大喜欢经史子集，若不是为了应对皇阿玛的考教，书房里的四书五经哪怕放烂了，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他却非常喜欢蛮夷带到大清的新奇玩意儿。
也愿意花时间研究。
他的语言天赋在所有兄弟里也属拔尖，不仅精通满、蒙、汉三种常用语言，还对英语、俄语和拉丁语都有研究。
其他的番邦语言，胤禟偶尔感兴趣了，也会了解一些。
有时候胤禩都怀疑，胤禟是不是将五哥胤祺的语言天赋全都掠夺了去。
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五哥学习汉语和满语这么艰难。
在胤禩拿着一摞书籍找到胤禟的时候，胤禟还有些疑惑，
“怎么抱这么多书？”
“这些都是我从传教士那里弄到的书籍，二哥说这些番邦人是肥羊，咱们要是利用好了，能给大清赚很多银子。”
胤禩示意贴身太监把书籍放到桌上。
他与胤禟、胤?的关系一直不错，也非常了解胤禟，知道怎么说，能叫胤禟心甘情愿地帮他啃那堆书。
果然，听到能赚银子，胤禟眼睛顿时亮了，
“真能挣钱？礼部那些酸儒不是说外国人都是蛮夷吗？”
“蛮夷里头也有权贵，咱们盯得是权贵，又不是平民百姓。”
胤禟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那这堆书是？”
“我刚进理藩院，心里也没底，还是得先了解一下他们的风土人情，左右港口还没建成，先摸摸底总是没错的。”
胤禩笑眯眯地看着胤禟，
“不过你也知道，八哥对语言一道向来没什么天赋……”
胤禟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隐藏的意思，
“你想让我帮你翻译？这么多？！”
胤禟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没错。”
胤禩也有些不好意思，胤禟还未入朝堂，每日的课业就已经很忙了，他还要给他施加压力，好像……是不怎么厚道。
“我说八哥，你没搞错吧？我还没入朝堂呢！”
胤禟心底有些发怵。
他确实挺喜欢从外国传过来的那些小玩意儿，也愿意花时间研究，却不代表他能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帮八哥翻译。
也太无聊了些。
胤禩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于是直接亮出自己的筹码，
“天津那边的港口顶多还有半年多就能落成，届时海贸必定会开启，你要是肯帮我翻译这些书籍，等你开府建牙了，我给你开后门儿，让你也在海贸上掺和一脚，如何？”
胤禩一双桃花眼眯起来，看起来极有欺骗性，然而胤禟却并不买账，
“得了吧，你能有这么大权力？大清祖制规定皇室宗亲不可行商，是不是忘了这条规矩了？”
他自小喜欢金银那些俗物，亏本买卖一次都没干过，八哥想忽悠他，还是差点意思。
兄弟归兄弟，买卖是买卖。
这是两码事。
“二哥有办法。”
面对胤禟的质疑，胤禩丝毫不慌。
胤禟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
“皇商……”
胤禩又缓缓吐出两个字，这下胤禟终于有点反应了，
“八哥的意思是……”
“二哥不会允许内务府插手海贸的，晋商横行霸道了这么久……也该换换血了。”
胤禩缓缓吐出后面几个字，细不可闻。
他说的没错。
胤礽确实是打算对晋商动手。
但时间不是现在。
晋商自前朝就开始活跃在这片大地上，由于地处中原和草原交界之处，是南北贸易的枢纽。
三晋之地多山少水，漕运极不发达，有些生意头脑的晋商就做起了中间商，作用骆驼、骡子等牲畜作脚力，运送货物连通中原和草原。
所涉及的经营范围有盐、茶叶、粮食布匹、当铺，还有放贷。
基本上哪一行，都能看到晋商的影子。
胤礽上辈子也曾打过晋商的主意。
然而他在调查了一番之后，心中只剩下了深深的无力感。
晋商在战时也承担运输物资的作用。
当年清军入关，他们也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所以朝廷面对晋商的扩张，基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另一个角度上看，还促成了官商勾结的进度。
上辈子胤礽清理内务府的时候，也曾打压过晋商。
只可惜效果不明显。
打从年前，煤球火爆起来之后，晋商就又开始上蹿下跳起来了。
他们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只可惜康熙把煤矿划分成了朝廷管控的产业，他们蹦哒了几天，见事不可为，便也识趣的退却了。
可胤礽却不觉得他们会就此善罢甘休。
煤矿不像铁矿那样还需熔炼。
只要做得隐秘一些，挖出了煤直接运走，就能换成钱财，哪怕被朝廷查到了，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只是矿山和上面的矿工而已。
胤礽深知那些人的贪婪无度。
引入外商，也是打压晋商的一种手段。
等胤禟入朝之后，让他去铺设皇室产业，跟胤禩深层绑定，再有老十胤?的支持，老八的位置势必会稳稳的，叫人安心。
至于现在么……
“老七，你说苹果熟了之后，为什么会落在地上，而不是往天上跑？”
胤佑：“……”
他怀疑二哥脑子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
苹果落到地上不是常识吗？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他。
“没有原因，就是会落在地上。”
胤礽：“……”
看着胤佑眼中的担忧，胤礽真想跳起来把这小子打一顿。
“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大地，对所有的物品都有一种吸引力，迫使它们不得不依附着地面存在？”
胤佑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胤礽也不打扰他，放任他自己思考。
许久后，胤佑开口，
“烧火时的烟气，还有水汽是往上飘的。”
若是所有物品都是依存大地而存在，那为什么水汽是往上飘的？
胤礽眼睛亮了。
这家伙有点东西啊。
“有没有可能，咱们生存的地方，空气也是有重量的，只是它的重量对于我们而言不值一提，对于水汽烟气来说就非常明显了。”
胤佑再一次陷入沉思。
还能这么解释水汽上升的原因吗？
可转念一想，胤佑又寻到了漏洞，他出言提醒道，
“水汽往上升，不算依附大地，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