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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副作用磁场影响,触发随机任务:穿越317年,完成文物‘告友人书’心愿——替我扇那小子一巴掌。完成任务后发放奖励。】

这次的随机任务可太简单了。

江蓠当时看到的第一眼,就把目光放到了“扇一巴掌”上。

甭管扇谁,任务简洁直接,扇了就跑,回来还赶得及睡一觉。

穿越前一秒,江蓠激动暂停:“等等,哪一年?”

【东晋。】

“衣服还没换……”

【来不及了!记得藏好——】

系统反应不对!这是江蓠眼前被白光环绕后残留的最后意识,视线再度清晰,她出现在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

真是……好亲切的感觉。

一斗三升屋檐多翘,远处佛塔遥遥相望,正是日头高升无所遁形的好时候,鼻尖刚嗅到一丝酒香,江蓠动作比脑子快,已经蹿上最近的屋顶。

“——公未得酒中趣耳!”

“手持蟹螯,金酒一樽,解忧数满百斛船,虽无醒日,足了一生矣!”

什么叽叽歪歪……

江蓠微微探出头,望向湖心亭几个袒胸乳露的醉汉,湖中央的篷船上放着几大把沾露的长埂荷花与莲子,还有三两人醉醺醺趴在船尾胡乱舀着水。

另有一人摇头晃脑,将杯中酒倒入湖水中。

“呃……谁、谁来与我共吟一曲《离骚》……”

江蓠收回视线,换了个屋顶躲藏,摇头道:“酗酒。”

真好,不是她家的。

这一次不用系统提醒,她都知道自己不能出现在人前,无他,衣服没给她换!

这其中江蓠琢磨出一点异样,但转瞬即逝的流星尾巴让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想。

总觉得在某些方面,任务越来越“严苛”了。

但——还是那句话,任务在上,衣服真的不能给她换一下吗?!

光大巴车就坐近十小时,起早晚赶,她身上那套衣服都穿好久了,结块了都。

“……”

确定好新地点安全后,江蓠观察完周围环境,问系统:“要扇巴掌那小子在哪里?”

透明的系统光幕中缓缓出现一条直线,从江蓠所在的位置向前延伸,没多久,直直下坠。

系统就喜欢江蓠这种什么都不问、说扇就扇的目标感和行动力。

这时,不远处假山后走出两个拿着酒壶的人,所经之路正是江蓠打算过去的地方,她只好先按捺下来,等人走过。

两个男人相互搀扶着,脚步虚浮。

“王家那小子在哪里?嗝~那小子的癫痫……这些年很少看到他出呃、嗝……”

“书房吧,前几天还听有人说疯疯癫癫在喝墨水呢……”

“王家是明天搬吧?”

“别说了,快走快走……”

江蓠照着指示来到书房顶,门口有小厮守着,还好另一边窗户洞开,让她能找着机会藏到书房的房梁上。

底下,书桌旁,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正伏在案上。

垂下的衣袖沾满墨渍,少年一笔一画在纸上写着什么。

神情专注,窗外滑进一缕风都没发觉。

江蓠:“那我朝着脑门捶一下咱就走?”

【加油。】

“啪!”少年突然把手上的毛笔砸到桌上,溅开一片墨点。

江蓠往下瞅了瞅,王姓小子离开桌子在书房疾走一圈,不知想什么,眉头紧锁,没一会儿又回到书桌边,拿起毛笔在嘴边捋了两下,不顾黑黑的嘴巴,低头凝神在纸上添了两行字。

没两秒,歪着头碎碎念,又涂掉了其中七八字。

纸上顿时多了几团黑圈圈。

“这字写得挺好啊……”以江蓠的目力,看到桌上的内容轻轻松松,自然发现被抹掉的那些字有着不一样的筋骨,砸吧两下嘴还觉得挺可惜。

直到——她看到乱糟糟的纸上,最上首写着:告友人书。

“……”江蓠没听到任何其他声音,“不是我以为的那份吧?”

【就是它。】

一千七百多年后成为文物保存下来的那张字帖。

江蓠只在王老头那边惊鸿一眼瞄到,根本来不及细看,现在多了这层信息,她再往下瞥,注意力就都落在了超过半数的黑圈圈上。

几乎写几个字就要划掉一片。

字没写几个,墨圈圈占了大半幅纸面。

这顺手划字的习惯……江蓠想,如果她有机会,也要给这小子扇一脑门兜儿。

不怪乎人家记了千年,瞧给纸脏成这样……

就是现在!

少年小心翼翼握笔趴下去的瞬间,江蓠瞅准时机,正打算风一样飘过来再飘过去一巴掌扇下——

“砰——!”

“少爷!隔壁王家那小孩来找你了!!”

小厮兴冲冲跑进来的瞬间,江蓠憋着一口气临时刹车,一阵风一样骂骂咧咧飘回房梁,底下听到声音的少年已经攥住桌上的纸抿着唇跑出书房。

“少爷!衣服!衣服穿好!!”

江蓠:“……”

火辣辣的太阳下,一道人影挂在树影间,刺挠的叶子在周围呼啦作响,被风声惊动。

树下。

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将手中的纸递给对面不过七八岁的小童。

“王兄,这是什么?”小童摇头晃脑作揖。

“王兄,这是我写给你的信。”少年还以作揖。

树上擦汗的江蓠:“……”

少年:“王兄,明日我将随伯父迁居山阴,日后恐无再见之日,你将此信保管好,总有一天,它会很值钱。”

“可是王兄,你的字现在就很值钱了,以后会更值钱吗?”小童歪着头不解,对于值钱的定义只能用买几根糖葫芦衡量,他打开纸,“好多涂掉的墨呀!上面好多字我都不认识……”

江蓠瞅准时机,趁着两人低头都在看纸的功夫,踏着轻功飞过去。

一个后脑勺扇一下,顺手的事。

“王兄,你打我干什么?”

“王兄,明明是你打我……”

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断了两位“王兄”的交流,两人在四周愣愣看了几圈,也没发现任何人影,直到巷子外有妇人的吆喝声传来,两张紧绷的小脸才一本正经作揖告辞。

江蓠躲在墙后,妇人拎着小童耳朵路过,“你怎么又来找王家这个死爹死娘的小子了?和你说多少遍?!你看看周围没有一个小孩去找他玩的!他脑子不正常你不知道?听说支支吾吾还是个哑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