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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大哥不如随我们一同前往八脉山小聚,路上表哥正好还可以为你祛除余毒。”雪儿轻挽鬓发,眼含关切地望着倪可笑。

倪可笑抱拳婉拒,“三妹美意心领了,只是教中长老已在赶来途中,我需在此等候。”

“可那尊统派贼人或许仍在暗中窥伺,”雪儿娥眉微蹙,忧色更甚,“不如让贵派长老直接前往八脉山与你会合?”

段少阳适时上前,温润如玉的手掌轻按倪可笑腕间经脉,“倪兄与雪儿既为金兰之交,这般推辞反倒显得生分了。此去八脉山不过半日路程,若就此别过......”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恐怕要错过一桩机缘了。”

雪儿一袭白衣胜雪,纤纤玉指刚搭上马鞍,忽见官道尽头烟尘蔽日,蹄声震地。一支仪仗森严的队伍如潮水般涌来,气势恢宏。

当先十六骑玄衣护卫分列两行,每骑皆配金鞍玉辔。黑白太极旗在风中翻卷,猎猎声如惊涛拍岸。其后八匹红鬃烈马并驾齐驱,马上骑士一色云锦劲装,腰间玉带映日生辉,齐声长喝,“恭迎小姐、姑爷回帮!”声震九霄。

队伍中央,四名赤膊力士抬着一顶鎏金缀玉的七宝轿辇。轿顶明珠垂络,朱红流苏随风轻舞,轿帘上金丝盘绣的“珠联璧合”四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两侧十二名彩衣侍女手捧鎏金花篮,纤手轻扬间,各色花瓣漫天飞舞,恍若天女散花。

后方三十六名乐师齐奏《凤求凰》,笙箫和鸣,鼓乐喧天,喜庆之音直达云霄。

赵靖一勒缰绳,那匹乌云盖雪骏马人立而起。他翻身下马抱拳朗声道,“恭贺小姐、姑爷新禧!帮主闻得佳期将至,特命我等备此鸾驾,迎二位回总坛行合卺之礼!”

雪儿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得怔在当场,纤纤素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马鞭。她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继而浮现出几分羞恼,显然这番“惊喜”令她措手不及。

段少阳见状,连忙向赵靖拱手回礼,玄色衣袖在风中轻扬,“有劳赵叔费心安排。”

“这是你安排的?”雪儿转头质问,却见段少阳眼中含笑,分明是早有预谋的模样。她不由得咬了咬下唇,雪白的脸颊渐渐染上绯色。

段少阳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手腕,温润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讨饶的意味,“昨夜传书时,不过顺嘴提了一句。”

他顿了顿,眼中笑意更盛,“横竖你我终要成亲,不如让大家伙儿都跟着热闹热闹。”

一旁的倪可笑却仿似早已看穿一切,抱臂而立,挑眉笑道,“段兄这般大张旗鼓,怕是明日整个武林都要传遍无极帮的喜讯了。”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绵延不绝的队伍,又补了句,“看来这杯喜酒,我是非喝不可了。”

段少阳凝视着雪儿绯红的脸颊,眼中盈满温柔笑意,“怎么,你不喜欢?”他指尖轻轻拂过她发烫的耳垂,只当是女儿家惯常的羞赧。

雪儿却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拽到垂花门后的僻静处,一双杏眸圆睁,“段少阳,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我......”段少阳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转瞬又化作温柔笑意,眼角那颗泪痣更显无辜,“不过是兑现当年红梅树下的诺言。怎么......”他忽然倾身向前,温热的鼻息拂过她耳畔,嗓音低沉如絮语,“我的雪儿......莫非在生气?”

雪儿却突然伸手探入他胸前衣襟,纤纤玉指在锦缎面料间急切地摸索。当她触到空荡荡的内袋时,指尖猛地一颤,倏地抬头,“你当真把它......”秋水般的眸子里泛起涟漪,“那不过是儿时戏言,你怎能......”

段少阳骤然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强势按在自己心口,炽热的胸膛传来有力的心跳。

“可这里记下的每一个字,”他拇指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声音沙哑,“都刻进了血脉里。”

雪儿猛地别过脸去,青丝拂过泛红的耳尖。段少阳双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将她硬生生转回,“你是不愿嫁人,”他目光灼灼,一字一顿,“还是不愿嫁我?”

“表哥,”雪儿迎上他凌厉的目光,眼底泛起倔强的水光,“这两年恍如隔世,我们都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你如今是爱我,”她声音微微发颤,“亦或仅仅是放不下那份执念?”

雪儿这一问宛如晴天霹雳,震得段少阳心头剧颤。他怔在原地,向来从容的眸中竟闪过一丝迷茫。

是啊,这二十余载光阴里,他何曾真正思索过这个问题?

自幼时起,雪儿便是他生命中最理所当然的存在——春日为她折下第一枝桃花,夏夜替她驱赶扰人的蚊虫,秋时并肩数过满天星辰,冬至共饮新酿的琼酥酒。那些朝夕相处的岁月,早已将“娶雪儿为妻”刻进骨血,成为比日月更恒常的信念。

即便经历生死轮回,在黄泉路上走了一遭,他心头萦绕的仍是雪儿含泪的容颜。每当见她与任冰言笑晏晏,便觉胸中妒火翻腾,灼得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而错失这两年相伴的光阴,更如钝刀割肉,每每夜深人静时想起,便辗转反侧至天明。

可这份深入骨髓的执念,究竟是与生俱来的占有,还是刻骨铭心的爱恋?

段少阳不自觉地抚上心口——那里有一道为护她周全留下的狰狞伤疤。若连以命相护都不算爱,这世间还有什么是真情?

段少阳突然扒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道狰狞的伤疤。疤痕蜿蜒如小蛇,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他一把抓住雪儿的手腕,将她的掌心重重按在那道伤痕上。

“可还认得这道疤?”他声音凛冽如刀,疤痕在滚烫的掌心下剧烈起伏,忽而语气转暖,“那日寒刃穿心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幸好伤的不是你。”

雪儿的指尖突然颤抖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在皎洁的面容上划出晶莹的雨线,“还......还疼么?”

段少阳忽然松了力道,双手捧起她泪湿的脸。拇指轻柔地拭过她泛红的眼尾,却在下一瞬狠狠吻上她的额头。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重,带着压抑已久的怒意,混着心口未愈的伤痛,却又在触及她肌肤的刹那化作万千温柔。

他的唇久久停留在她冰凉的额间,呼吸灼热而凌乱,将两年来的思念、不甘与缠绵爱意,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

“傻丫头......”他的唇贴着她冰凉的肌肤呢喃,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心疼,“你这一哭,比当初那一剑......更让我疼啊......”

雪儿抵在段少阳胸前的手终于卸了力道,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凌乱的衣襟。“我们......先回家吧。”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却让段少阳眼中霎时亮起星辰。

“好,回家。”他顾不得整理散乱的衣袍,急切地握住雪儿的手。那掌心相贴的温暖,让他恍惚又回到了少时牵着她走过长街的时光。

回到仪仗队前,赵靖见雪儿眼尾泛红,当即变了脸色,“小姐这是......”

“无妨。”雪儿匆匆别过脸去,径直走向那顶鎏金轿辇。段少阳适时挡在二人之间,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玉带,笑道,“赵靖叔莫惊,雪儿这是......喜极而泣。”

赵靖闻言哈哈大笑,扬手一挥,“来啊!奏乐!迎新人回帮!”顿时鼓乐齐鸣,喜气冲天,队伍如长龙般调转方向,簇拥着二人往总坛而去。

倪可笑远远望见雪儿微红的眼尾和段少阳未整的衣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轻叹一声,修长的手指随意掸了掸衣袖,翻身跃上那匹乌云踏雪的骏马。

“倒是热闹。”他低声自语,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手中缰绳一抖,刻意落后了几丈距离。

马蹄踏过散落的花瓣,倪可笑抬眸望了眼前方那顶华贵的轿辇,忽然觉得这满目喜庆的红,倒比血还要刺眼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