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舒和尉迟凌听到远处兵刃相交的声音,知道是援兵来了。正准备去与援兵汇合,让自己认别靠近这里,哪曾想尉迟晟突然从墓穴里出来,看着他倒下,夫妻俩心脏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眼见那四个侍卫也要出来,夜时舒及时喝住他们,“在里面躲好,等外面毒气消了再出来!”
四个侍卫也吓得不轻,见尉迟凌抱起中毒的尉迟晟离开,也不敢出去添乱,只得回墓穴里去。
夜时舒跟在尉迟晟后面,一边往陵园入口的方向去一边扬声呼道,“所有人全部撤出皇陵!”
文岩和文墨带着侍卫正追杀黑衣人,见他们现身,立马听令收兵,纷纷退出皇陵。
“皇上!”夜庚新刚好赶到,见尉迟晟倒在尉迟凌怀中,且一脸痛苦,他也吓得不行,赶忙询问,“出何事了?皇上这是怎么了?”
尉迟凌沉声道,“快把华芯叫来!”
他嗓音刚落,夜时竣和顾思沫便从皇陵中跑了出来。
顾思沫原本是想追捕华平的,但进了皇陵才发现有毒气,为了夜时竣不受毒害,她只得放弃追捕。
见到尉迟晟痛苦抽搐的样子,顾思沫不用问都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主动上前听候差使。
尉迟凌又沉声道,“所有人转过身去!”
有眼力劲儿的都看得出来华芯要救人,所以都顺从地转过身。
唯独夜时竣很好奇,还想凑上前细看。
夜时舒一把抓住他,强迫他转身,低声道,“二哥,救皇上要紧,有什么不明白的回去再说。”
没有人看到顾思沫是如何救人的,只听到不多时尉迟凌招呼了一句,“可以了。”
大家纷纷转回身,就见尉迟晟的手脚不但停止了抽搐,神色也不再痛苦,只不过呼吸还有些粗重。
尉迟凌借着为他擦汗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擦去他嘴角的一滴红色。
而顾思沫沉默地退后。
夜时竣看到她右手捂着左手腕,他先是皱眉,接着反应过来,赶紧将她搂到一旁去。
“芯儿……”他托起她的左手腕,掀开她遮挡的衣袖,果然如他想的那样,于是拿出怀里的手帕快速为她包扎止血,“疼吗?”
“没事。”顾思沫朝他笑了笑,“只不过这法子救不了太多人,其他中毒的侍卫,只能等回去再做解药。”
夜时竣又快速放下她的衣袖,生怕被人看到。
毕竟中毒的侍卫不少,要是知道他媳妇的血可以解毒,那还不得把他媳妇撕来生吃了?
他也不往人前凑了,就搂着顾思沫在角落边,同时还用自己高大的身体把顾思沫挡得严严实实的,不给任何人看到。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尉迟晟身上,待尉迟晟情况好转后,在尉迟凌安排下,由他和夜庚新、夜时珽带领大部分侍卫护送尉迟晟回城。
夜时舒、夜时竣、顾思沫、文岩、文墨、九姑则是带着一部分侍卫留在皇陵。
……
皇宫里。
乾宁宫外一直充满剑拔弩张的气氛。
澜贵妃带着自己的人要闯乾宁宫,说什么也要见到尉迟晟。
齐绥和吴钺自是不同意。
尉迟睿指着他二人怒骂,“你们百般阻挠,不让我们见父皇一眼,定是父皇出了意外,你们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这般?”
吴钺与他们讲理都讲得口齿快冒烟了,最后干脆不回应了,只紧紧地抓着剑柄,随时应对他们的过激行为。
齐绥翻来覆去也只剩一句话,“皇上正休息,说不见任何人就不见任何人!”
澜贵妃已经知道尉迟晟不在宫中,且也知道尉迟晟这会儿在何处,自然有足够的底气,索性直接给他们扣上罪名,“你们两个叛臣贼子,皇上定是叫你们给害了!太子,你速派人去宣大臣进宫,让众大臣来审问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叛臣贼子!”
尉迟睿刚要转身。
突然祝华凝的大宫女匆匆赶来,径直到他耳边低语。
尉迟睿一听,整张脸瞬间扭曲。
接着他又把澜贵妃拉到一旁低语。
澜贵妃听后,脸色不比他好看,“他们如何得到的消息?”接着她咬牙低声咒骂,“那人真是废物!”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承王府和致和将军府的人会如此迅速地得到消息并前去援救……
还有那个华平……
她以为有多厉害,没想到竟然被承王府和致和将军府的人杀得躲进了皇陵!
太子妃派人来通报他们,说白了就是告诉他们,承王和夜庚新都是手握兵权的人,他们安排的后手不能轻易出手了,万一大军压后,他们失败是小,暴露了才是大事!
澜贵妃深吸一口气。
天知道她有多不甘心,可不知帝王生死的情况下,她再不甘也只能退缩。
在尉迟睿给她使了个眼色后,她突然按压着太阳穴,故意做出一副难受的模样。
尉迟睿搀扶着她,朝陈嬷嬷和宫人急声喊道,“娘娘被气坏了!来人啊,快扶娘娘回澜霞宫!”
陈嬷嬷和宫人赶忙簇拥着澜贵妃离开。
尉迟睿重新回到齐绥和吴钺面前,指着他们威胁,“本宫姑且再信你们一次,你们最好祈祷父皇没事,若明日天亮我们还见不到父皇,到时别怪本宫亲手摘了你们项上人头!”
说完,他带着东宫的人也离开了乾宁宫。
目送他们离去后,齐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吴钺也狠狠地呼出几口气。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无奈和忧愁。
究竟皇上何时才回来啊……
二人短暂的休息过后,又继续打起十二分精神。他们现在不怕别的,就怕太子和澜贵妃折返回来硬闯。
四更左右。
就在侍卫们都倍感疲惫时,一顶小轿被人抬着突然出现在乾宁宫大门外。
因为澜贵妃和太子来闹过,齐绥特意叫人撤了大门口的宫灯,所以一时间看不清对方模样,只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影,齐绥和吴钺吓了一跳,以为是太子和澜贵妃又带人来了——
“太子,你这般带人来,是要造反吗?”齐绥尖利的嗓门刺耳欲聋,是真被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