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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小厮正热情地招揽着客人,看到韩执和苏轸,连忙迎了上来,恭敬地说道:“二位客官,可是要买书吗?”
苏轸点点头,道:“可是有什么关于策论文章的书册吗?”
小厮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说道:“哎哟,客官您可算是问对人了!小店别的不敢说,这策论文章的书册那可是一应俱全。有前朝殿试的策论佳作,也有当今才子们的精选文集。”
“而且现在,正值是春闱前,咱们书肆里,策论文章的书自然是多。二位客官可要看看?”
苏轸微微颔首,轻笑道:“如此甚好,烦请小哥带路,我们且去瞧瞧。”
“二位客官——里面请。”
小厮满脸堆笑,快步在前引路,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二位客官请看。这一列书架上的书册,全是前朝科举高中者的策论抄录。”
韩执与苏轸随着小厮的指引看去,只见书架上摆满了崭新的书卷,每一本都是新印的。苏轸饶有兴致地走上前,从书架中小心抽出一本,缓缓翻开,看了起来。
然后小厮又指了指另外一列书架,道:“二位客官,那边书架上的,则是当今才子们针对时事所写的策论集子。都是当今的时事,临摹起来也不显得突兀。”
苏轸听到后,手上的书还没放下,就过去,也抽出了一本来。韩执此时也不得不也抽出一本来,也看了起来,还不忘问道:
“八娘感觉如何?”
苏轸一边翻阅手中的书册,一边微微皱眉,道:“官人且看,这些当今才子针对时事所写的策论,虽有部分观点新颖,但大多缺乏深度与独特视角。
“就像这篇讨论‘募兵制’的文章,只是简单陈述现状,对于募兵制导致的财政负担加重、兵源质量参差不齐等关键问题,未能深入剖析,也没有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
她评价了一番,就把书放回了书架上,拿着一开始看的那一本,道:“相较起来,还是前朝这些科举高中者的策论更有借鉴意义。他们对当时局势的剖析鞭辟入里,提出的见解深刻且鞭辟近里。”
“问题讲述严密,论据详实充分,对于官人掌握策论的思路大有裨益。就如书中对于前朝边疆战事的策略探讨,从兵力部署、粮草供应到战略方针,都阐述得头头是道,令人受益匪浅。”
韩执笑了笑,也是把书本放回了书架上去。
不扯别的,宋的前朝是什么?大唐!唐朝科举制度尚不完善,有很大一部分的士子是靠着“走人脉”来进行科举,已经是投行卷,那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于是乎,唐朝时的策论和行卷,不仅带有了充足的个人理解,而且写的很全面很到位。没点实质性底子和东西在里面,这辈子真的就搭上了。
但是宋朝不一样,没那么大的资格压力。这就导致很多的时候,策论文章就极少有“解决办法”的地方。
苏轸此时又挑了唐时的一本策论书出来,简单翻看了一部分后,就说道:“离春闱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们不妨先买两本吧,应当是足够研究了。”
“也好,都听你的。”
此时苏轸就抬起手,似乎是示意韩执“交出什么东西”。韩执先是一愣,目光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扫了一圈,还未等他开口询问,苏轸便轻轻笑着提醒道:
“官人,钱袋子。妾身的银子在钱素那儿,让她自行买药去了。”
韩执这才恍然大悟,解下了腰间的荷包,交给了苏轸。苏轸拿过钱袋子,朝着书肆柜台走去,很快便付好了书款,带着韩执离开了。
待到买好了新的纸笔后,钱素他们也把药买好了,便是直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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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韩执起床的时候,已经是能听到外头传来鸟啼声了。洗漱完毕后,便走进书房,准备继续研读昨日购买的策论书籍。苏轸也随后而至,手中照例是端着一盘热茶和糕点。
“官人且先吃点东西吧,”苏轸笑着,把东西放到了韩执的面前,“这段时日,怕是官人要辛苦些了。”
“八娘也辛苦。”韩执拉着她来到身旁坐下,“那今天就是八娘特训的第一天,咱们该干些什么呢?”
苏轸取出了昨天刚买回来的书,笑道:“官人还未好好看过这书,怎地就开始想着,要去临摹人家呢?”
“读书之事,最是戒骄戒躁,不如先将这两本书中的策论好好研读一番,再去思索自己的行文思路,官人感觉如何?”
韩执点点头,苏轸此时就拍了拍韩执的手,道:“官人看书,可不能只单单看书,读书不仅要读其文字,更要将书中的观点与当下的事情相结合,方能有所收获。”
韩执眨眨眼,傻笑了两声后,道:“那我知道了。”
说着,韩执便是开始认真看书了,此时苏轸就站起来,说:“那官人且先好好看着,就读这第一篇,妾身还需要回去记录账目。届时好了,妾身再回来,如何?”
“不过回来的时候,妾身可是要检查官人的。若是届时,书上没有官人的批注的话,妾身说不得就要生气了。”
韩执此时就拿起笔,点点头道:“八娘放心去忙。你现在千万注意身子,可不能累着了。”
“妾身知道了。”苏轸浅浅一笑,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哼着自编的开心曲儿离开书房,前去处理账目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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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苏轸处理好了账目,也喝完了药,便是安安静静地来到了书房。此时的小黑正在书房的院门前打圈儿转,看着很是活泼。
苏轸此时就朝着小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黑便是乖乖地在地上坐下。
“小黑你去别处玩吧,这段时日,官人要准备春闱,便是不能陪你玩了,知道吗?”
“呜~”
小黑回应了一声,便是站起来,乖乖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