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心用脚趾头都能知道，自己无论给张泽报多高的价格，都远不影响他跟刘美好这些明星的要价和利润，这些明星做美容，除了手术质量，还要有情绪价值，而他们判断手术质量，有情绪价值就是场地装修要好，价格要足够高，吹起牛来要足够大，弄不好还要给她们来个清场……
现在把老楼都给藐时光了，医美手术室是新建的，门面也又针对性修整过，条件并不算差。
吹牛的问题可以留给张泽。
人家的客户，人家想怎么吹怎么吹。
他愿意300万拿区医院科室，弄不好就是别人拿这次的业务作为交换，他要靠这群高质量客户回一管子血。
唯独要求清场，自己做不到。
清不了场，其实自己也会遇到一个问题，明星、富二代们除了不满，会不会找别的客户聊天呢？
别的客户一看，啊，大明星，热情围上来，定要和他们攀谈？
他们烦不烦不重要，一起聊到价格了呢？
沈在心跟藐时光那边重要的主管们碰了一下，最终也解决了，那就是把美容项目和手术放在夜晚。
夜晚是可以清场的，也能用来迷惑曾经来过的刘美好。
让他们从不同的门进来，加上老楼又已经调整过，她应该不至于认出地方。
就算怀疑，只要拿不准，不当场揭破，就不影响自己跟张泽之间的合作。
问题就是，怎么让他们愿意晚上来？
时间上行程上，要让医院决定，而不是他们随时随性，忽然就杀过来了。
沈在心在给张泽报价，价格是渠道价的5倍报。
反正到时候张泽付款，自己直接抽走80%，这是私人佣金对吧，报低了没意思，这一单不让自己挣个几十万，不够折腾人的，还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自己根本不稀罕他的业务……
张泽竟然没有质疑价格，只是强调说：“我们之间还要签一个保密合同，你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是你的医院，不是我的，你也不能让他们做医美的消息和所做的项目泄露出去，最好耽误你一天生意，直接清场。如果没问题，就没问题，该让你多挣就让你多挣。可以吗？”
沈在心说：“可以是可以。别的问题没有，就是白天清场，要500万起步，夜晚清场50万起步，你自己看。”
张泽脱口道：“多少？”
沈在心说：“白天清场的话，我这边难度更大，你知道，本身我营业额都是一天一、二百万……”
张泽问：“多少？”
沈在心说：“白天，我这边的营业额，一天一、二百万，加上我公司总部在，我整个公司需要在总部运作，我把成本定为300万不过分吧？”
张泽都想骂人：“你一天营收一二百万，你开什么玩笑？就算你100万，你一个月3000万的营收？”
沈在心说：“对呀。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这是医院，我不是诊所，我不是就那么几个客人，医美也是医，它跟医院是联动的，很多患者长了痘痘，做了内分泌检查，因为害怕留疤，都会到医美那栋楼挂个号，或只是咨询，或者需要我们处理，都有所体现，我一天100万很多吗？”
张泽说：“这不可能。你要一天100万的营收，我还跟你竞争什么呀，我直接就给你跪了。”
沈在心说：“你别忘了，我这儿还有各地州店转过来的手术，这些手术往往有难度，不能在当地简易手术室做，转院转过来，而且这些还都是高难度，收费不菲，你告诉我，这些算不算成我当天的营收？你要不信就算了，我也没指望你信，你夜晚来嘛，夜晚来，我还可以再低一些，其实夜晚也有客户，有一些烧伤、冻伤、碰伤的客户走急诊，为了不留疤，我们这儿还要配合他们进行会诊，第一时间协助处理。更不要说我们是医美和美容一体，以前美容院的女客人来习惯了，现在还会来，下了班之后，点一份外卖，来这边一楼大厅做个理疗、汗蒸，甚至直接在里头打牌，睡在这儿……你要让他们同意下半夜来，我给你按30万。”
张泽说：“按你这个标准，你的企业都能直接接受辅导，等着上市了，你就吹牛吧，我第一次发现，你沈总吹牛也是一把好手。”
沈在心说：“你看，我说什么你不信，你不信算了，能合作合作，不能合作，我也没有办法。”
张泽半天都没说话。
过一会儿，他像是回过神了，幽幽请求：“你要是能把你的营收给我看一眼，我就没问题了。”
作为竞争对手，探我底呢，我怎么可能给你看呢。
沈在心说：“我没必要骗你，自欺欺人的事情我干不出来，但我也不可能给你看我们的营收，不能合作一次，我就忘了你是他们叫来打败我的了吧。你就当我说假话好了，反正想白天清场没有500万我不做。哪怕给了500万，如果是白天，我也不保证能把人清干净，毕竟我这儿是医院，还是那句话，医美也是医，不一定就碰不到特殊情况，病人要特殊对待。”
给了一个高反差，让他自己去评估去。
要是一天500万，明星们也肉疼呀。
正常情况，如果他们会来，会愿意选夜晚，喊价50万，让到30万，底价10万也行，这个钱我个人拿走。
很愉快地结束通话。
输出的都是敲诈内容，成不成看他那边。
如果他能找到更好的同行，他还会找我呢？
我敲诈不敲诈的，只要他能有其它选择，他不会专门给我做生意，只怕快谈成了他也随时放弃，烟泡一样的意向就马上结束。
沈在心仍然把精力收回来，放到自己的实验室上。
实验室虽然都是兼职，但不能没有专职的工作人员，他在浒市有个人资合作单位，沈在心就直接跟那边联系，把这边的岗位放出去，专业定得非常宽泛，让他们帮助自己招聘去，自己则开始从外科教培软件上下手，考虑让旗下的小软件公司也给自己准备一套实验室科研人员可以用的教培软件。
招聘只要一跨学科就太繁琐了，但没关系，谁弄个实验室，不考虑三、五年之后呢？
要急功近利，就不能做科研。
科研本身就有绝大的不确定性，也许你投入数亿，三年五年下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太常见了。
隔天，张泽反馈回来，他们可以夜晚来，但没必要下半夜，30万清场还是太贵，只能给20万。
还有，就是要补签一份安全性协议。
钱你可以多收，但人家明星的身家在那儿放着，人命更贵，各种风险性你要全权承担。
就比如明星们都是靠脸吃饭的，你要是打肉肉，把脸打塌了怎么办？
沈在心一听就知道，张泽是想把风险往自己身上转移。
他肯定收了更多的钱，然后不负责任，把责任和安全保障全部转移给自己，他只居中抽成就行了。
能让你如意？
沈在心强调说：“我这边有现成的安全责任书，按我们的范本走就行了，至于他们有更高的要求，对不起，我没收那么钱，我办不到，比如睫毛种植，本身就有维持时长，她掉根毛让我去哪哪维护去，我收这点钱，我派人全国各地飞，去给他们质保？所以你不要提超范围的要求。”
张泽说：“但你收费贵呀。”
沈在心说：“风险大呀，明星要求高呀，我也没有多贵好吧，大头都是你的，你把钱都给我，安全上我肯定又是另一种态度……”
张泽无奈说：“行吧。行吧。”
沈在心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问他说：“你京都市不也有点吗，为什么不在京都市把他们服务了呢？”
张泽说：“他们在我们余市录制节目。这是一整套节目，分很多集，之前，因为节目赞助方是秦城地产，多数拍摄场景都是去秦城地产的文旅项目，该拍摄的都拍摄了，最后一期制作，秦少跟李少一聊，让给李少了，把最后一站放到了余市，秦少对他们有影响力，顺便提到我这边的美容机构，明星们到时候拿到节目报酬，正好可以相互约定来个团购。”
沈在心愣了一下。
秦家在这边可没有多少产业，惠好2店一个购物商场，算不上文旅吧，他们这个节目针对什么来的呢？
他故意打探说：“拍拍李总的菜市场？”
张泽笑死了。
他说：“你想多了，他们来，这一期主要是针对美食和餐饮的，因为是咱们江省的电视台的节目嘛，主要针对咱们江省的四个菜系分支，其它三个已经拍过了，最后拍我们这边的，地点是尤泰达那边的餐饮广场和浒上花，我知道你旗下也有餐饮，说实话，要是余海菜受到的关注程度高，你也受益……哥们够意思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医院一天能有多少营收，你就不告诉我？”
搞笑。
你给我讲的这些信息也不是你自己的，你保密不保密，你也没什么损失……
羡慕呀。
这种赞助性质的，明显带有广告色彩。
不会真的谁好去找谁拍，你要问现在的余市人，谁餐饮做的好？余市大饭店也快没法跟我比了呀。
随着水泉区的免费医疗资源也给我，盒饭业务也随社区医疗进去，在余市快一统江湖。
盒饭一好，原膳名气更大。
大家都知道，盒饭跟原膳其实是一家，你经常吃他们家的盒饭，觉得还挺好，你肯定想过某年某月某日，干脆去他们店里吃一顿，然后告诉朋友，你们知道不知道，这家原膳其实是那一家……
生意好，也意味着市场要饱和，就要及时考虑走出去。
但要走出去，暂时没必要把盒饭业务走出去，只能让原膳走出去。
盒饭业务其实是为了调剂蔬菜、肉食保鲜的，到外地用工太大，客单价低，不容易发展，方磊他们已经在开发速食饭，将来可以换一种方式走出去，只能是原膳，进京都，进浒市，全国扬名，才是我们原膳的方向呀。
但原膳，在连锁品控上还是个大问题，去了外地，食材和制作工艺上，你本人鞭长莫及……
不过不管有多少问题需要解决，店肯定是要进京都的。
不进省会不扬名呀，做得再好，都是地方性的土馆子，你有什么可嘚瑟的呢。
再换个角度看。
尤天远要了一集节目拍他们家店，他们的店特色不足，浒上花和余海菜有半毛钱的关系？
拍给外地游客吗？
不不，还是通过省城迂回到当地，体现在地方上的广告，目的肯定就又是怎么打败我，我让不让他们把我打败呢？
谨慎一点好，不给他们爬起来的机会，哪怕这种打败是在广告上，是在他们梦里，我有没有办法泼他们一杯冷水，让他们清醒过来呢。
四季春要举办五省精品农产品展销会了。
是不是同时干一场五省厨艺大赛？
这种性质的活动？
不用自己开口，当地政府一看联动五省，他们何止让省电视台来录制节目，弄不好主意都打到央视上，新闻联播给你插播一段新闻。
就这么干了。
余市农产品深加工产业需要一举扬名。
四季春需要一举扬名。
而我原膳做好准备，也要借机扬名，到时候马踏黄河两岸，拳打山东六省，赢麻了之后，当场揭秘饭菜为什么能赢，就是靠食材，而找好食材，好食材，哪儿来？余市四季春农产品大市场呀。
我必须赢，我有时间准备，干不过千年老厨子万年老切墩，直接上机器人辅助，切菜我可以薄如蝉翼，炒菜为了受热均匀，我给你上遥感，榨汁打粉我要求破壁，我现在我就让人天天练……我就想秦二爷吃原膳，把黄病给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