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看,怎么不叫我?”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稳坐办公室的老大竟然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他鬼魅一般,静静地站立在了时瑜的身后。
而全神贯注吃瓜的时瑜,冷不丁被老大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得浑身一抖,迅速让出了一个位置给老大。
其实像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多了,同一个村子里的人们对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即便偶尔会有那不懂事的小媳妇闹腾一番,但大家通常都会选择在内部将这些事妥善处理好,绝对不会让其发展到众人皆知的难堪局面。
这时,一旁的同事压低声音悄悄地对时瑜说道:“要说起这事儿啊,咱们那儿在我小时候还真有过那种儿媳妇跟老公公之间不清不楚的情况呢......”
听到这里,时瑜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心中更是充满了无数个问号,怎么可能会有这样荒唐的事情存在?
于是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急切地追问:“那他们家里的儿子能愿意吗?还有那做媳妇的难道也心甘情愿?”
然而,当这位同事看到提问的是时瑜时,却连忙摆手,脸上露出责怪,嘴里念叨:“哎呀,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好奇心这么重!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可不见得是好事儿!”
时瑜:不带歧视人年龄的。
她好想说,你个老菜梆子懂得多好吧。
但是,为了听后面的八卦,再就是老大在后面的,她不敢。
老大站在时瑜旁边,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时瑜道,“你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不要到什么都有那么强的好奇心。”
那人不再说了。
时瑜也偏过头看另一边。
老婆婆和她的儿媳妇还没吵出个所以然呢。
“媳妇,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这是解锁新人物了——老大。
“我不走,我和你弟弟都是夫妻了,再加一张结婚证没什么吧!”
你让一个男人怎么说,自己亲手戴的绿帽子,这会儿人尽皆知。
他抱头蹲下,“媳妇,是我不好,我错了”
也不说自己错在哪儿,只“啪啪”扇巴掌。
“儿啊,都是那个狐狸精的错,可不能打自己!”
母亲的话并没有任何作用,他还是不停的扇自己巴掌。
老婆婆阻止不了儿子打自己,把目光又放到了儿媳妇身上,想推女人一把,没推到。
嘴里骂骂咧咧,“都怪你,你个狐狸精,我儿子对你掏心掏肺,你个蛇蝎心肠肠的女人,早知道不让你嫁进我们家门!”
老婆婆说到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当初是你儿子对我死缠烂打,我才嫁进你们王家的,别说得你们王家多好似的!”
当年,她和这个男人是初中同学,男人主动追求,炙热又明亮,她欣喜于男人这样的眼神。
嫁给他之后,也过了一段自认为幸福的日子。
是自认为幸福。
结了婚的老娘们说话荤素不忌,久而久之,她自然也明白了,这个男人是实实在在的不行。
她心里苦涩,不能说,也不知道和谁说。
这种事怎么和人说。
她的婆婆也是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那几年,婆婆的口头禅是,“早早的给我们家生出来一个大胖小子,我们王家的根可不能到你这儿就断了!”
“你是我们王家的长媳,要是在早些时候,就是宗妇,这么多年了,也没给我们家生出一儿半女的,要感谢新华国,不然,你早浸猪笼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的目光都会落到男人身上。
她在祈求,祈求她的男人,一次,站出来,哪怕一次。
没有,一次也没有。
时间长了,她的脸皮也练出来了。
她安慰自己,她的日子过得不错,有吃有喝,就这样吧。
谁能知道,这个丈夫,为了生出来一个有他们宋家血脉的孩子,把她送给了他的弟弟。
能知道一觉醒来,在小叔子床上的绝望。
她战战兢兢的从从小叔子的屋里出来,一出门,就看到了王家一家子。
嗯,她的丈夫也在,她自认为对自己好的丈夫也在。
她明白了,昨晚的事,也有丈夫的份儿。
她彻底失望了。
当然,这些话不用在公安局说。
她就是要闹,闹得整个四九城都知道,他们王家不是要面子吗。
她让他们王家面子里子都没有。
他们王家不是要有王家儿子的血脉吗,我要让他王家断在这一代,让这两个老的死不瞑目。
“我要离婚,他们王家违背妇女意愿,用药药晕我,然后把我送到我的小叔子床上!”
王家一家人这会儿真的急了,违背妇女意愿,不是强奸吗。
“你不是说你喜欢上我二儿子了吗,怎么能说是违背妇女意愿呢!”
“我只能在心里暗示自己,我喜欢上了他,我才能活着,才能不那么恶心的活着!”
女人说的话,这里站着的人还是能明白的。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时瑜没什么文化,不知道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是,听她的解释,她喜欢上小叔子是合理的。
“我再说一次,他们王家人违背妇女意愿,把我送到了小叔子床上,我为了不那么恶心的活下去,只能喜欢上他!求公安为我做主!”
她眼带祈求,自然不是她说的那样,她喜欢上了王家二儿子。
她只是想把王家所有人都拉下水而已,逃了一个,都是她的失责,都会对不起曾经忍辱负重的自己。
时瑜问了一句,“这样的案件太恶劣了,要不要把妇联的人找过来!”
老大点点头,去吧!
妇联离公安局不远,时瑜也没骑自行车,反正她跑步也很快。
不到半个小时,妇联的人就过来了。
时瑜在路上把事情同妇联的人说了一遍,他们了解了个大概。
等他们站在公安局的大厅,公安局的人已经问到了,“你们的药是在哪儿买的?”
时瑜看向站在一起的王家人,看看们能说出什么。
他们出声,倒是女人出了声,“我知道,他们从医院里偷出来的!我有记录时间!”
她早有计划,不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王家人抗拒说药物来源,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嘿嘿,保险一点,王家一家子直接枪毙最好。
不能宽。
“是吗?”
王家人低着头,没说话。
“剩下的药被你们放哪里了?”
这次,他们开口了,“如果我们说了,是不是能从宽处理!”
“说!”
没有说能不能从宽处理。
“在我房间里,放吃食的橱柜,靠近床边!”
说话的是老婆子。
后面一句是,“我能不能从宽处理!”
她说的是我,不是我们。
没人回答。
老婆子恶狠狠的看女人,“都怪你,自娶了你,我们家没一天不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