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焚承的眼神瞬间一亮,巨大的兴奋和激动席卷了他的全身。
“好,我会去医院调档案的,今天就多谢谢陈阿姨了。”
黎焚承装模作样的和陈婉茹道别,然后开车回了黎家。
黎家,黎世铮正站在桌前写着书法,一副静心的做派。
“老太爷在吗?”
黎焚承大步走进屋子,将身上的外套扔给了门口的佣人。
“在书房。”
黎焚承点点头,上了二楼后发现黎世铮的书房居然没关门。
他屈起骨节,敲了敲门。
“老太爷。”
黎世铮仿佛这才看见他,放下手中的毛笔道:“进来吧。”
黎焚承走进去,把这几天搜集到的证据摆在桌面上。
黎世铮一一拿起,混浊的眼神随着一件件证据变得清亮无比。
“太好了,有这些东西就足以证明,黎敬州不是你父亲的孩子。”
黎世铮放下手里的dNA检测报告,看着黎焚承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没想到你爸都去世这么久了,你还能找到他的头发。”
“他很多衣服都没来得及扔掉,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的,没想到还真让我找到了。”
黎焚承弯弯嘴角,“怎么样,老太爷现在总该相信我了吧?”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但是我们要讲究证据。现在有了证据,就不能再让黎家落在不属于他的人手里了。”
黎世铮感受到了久违的兴奋,这种兴奋是从骨子里钻出来的。
黎家这种庞然大物,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也会落在他的手里,这可是他想了几十年都没实现的事情。
可现在居然近在眼前了!
如果不是碍于黎焚承还在,黎世铮恐怕就要笑出声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不然就直接把他叫回来,开一场家族批斗会,直接把他从族谱除名算了。”
黎焚承很着急,他着急看到黎敬州在瞬间就一无所有的样子。
“不,你还是太心急了。”
黎世铮否决了他的做法,而是语重心长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查缺补漏,要把一些漏洞全都拿证据堵上才行。包括你母亲当时是怎么跟情夫接触的,见面的次数频不频繁,都要查清楚。”
“我们要事无巨细,万无一失了,才能召开家族会议,将黎敬州彻底从黎家的家谱上删去!”
黎焚承的双眸微眯,看着野心勃勃的黎世铮心里想着,不愧是觊觎黎家这么久的老狐狸,居然已经在暗地里做了这么详细的计划。
“好,那我这就让人去查,老太爷您就等好消息吧。”
说完,黎焚承起身就走。
黎世铮靠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才重新拿起毛笔站起身,与刚刚写的静心不同,他这次书写是狂劲的草书。
黎焚承离开后,吩咐手下的人去查这些事情,而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
他看着黎敬州的照片,心底冷笑。
碍眼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要在自己的眼前彻底消失了。
从黎家除名只是第一步,没了黎家的黎敬州在他的面前,还不如地上的一根野草,他到时候想怎么拿捏不就怎么拿捏?
黎焚承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腿,这里偶尔还会钻心的疼,而这一切痛苦的根源,全都来自黎敬州!
另一边,姜绥宁躺在病床上,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赵平生本来还在为怎么公关姜绥宁的这件事情闹心,但没想到他就打了个电话的功夫,网上的这些舆论居然在一夜间蒸发了。
他让人去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了,干脆就放弃了。
反正不难看出,出手的这个人肯定是为了保护姜绥宁。
于是他也乐得清闲,但心情却还是不怎么好。
“诶?”赵平生离老远就看到姜绥宁病房的门口站着两名黑衣人,他又特意看了眼病房的房门号,确实是姜绥宁的。
“那个,我是姜绥宁的经纪人,你们是……”
却没想两个男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其中一个男人打开门进了屋子。
“黎总,有一个自称是夫人经纪人的男人。”
黎敬州正拿着湿毛巾给姜绥宁擦手,听到黑衣人说的话,他连头都没抬。
“嗯,让他进来。”
黑衣人这才打开门,让赵平生进去。
在听到黑衣人称呼病房里的人为“黎总”后,赵平生就已经知道了房间里的人是谁。
他有些心虚的走了进去,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姜绥宁的经纪人,是自己监管不利,才会让姜绥宁在片场意外受伤,甚至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黎总。”
赵生平打了招呼,偷偷地看了眼黎敬州。
男人面色冷漠,手里正在拿着毛巾给姜瀛玉擦手,两双细长的手交缠在一起,给人一种冰肌玉骨的美感。
只可惜其中一方,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你是来看她的吧。”
黎敬州声音冷淡,落在姜绥宁脸上的目光却又分外的温柔。
“看完就快点走,别影响到她休息。”
赵平生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看完快点走?
他要怎么看才能算快点看完?
赵平生的目光落在姜绥宁的脸上,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头上的纱布已经换了,这次的看起来更为轻松一点。
“医生怎么说?绥宁喜欢漂亮,如果醒过来知道自己毁容了,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赵平生说着说着,眼睛一阵酸涩。
“不会留疤,但恢复好需要时间。”
赵平生说了几句关于姜绥宁的话,这让黎敬州的面色对他缓和了不少。
“而且这里可以在做造型的时候,让化妆师给她遮一遮,用头发是可以遮住的。”
赵生平又说了两句话,在床尾看了一会儿姜绥宁后,才转身离开病房。
他走之后,黎敬州握着姜绥宁的手,久久没有回神。
“绥绥,有好多人都在等着你醒过来呢,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黎敬州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侧脸,动作间充满了小心翼翼,似乎姜绥宁就是一个随时会破碎的陶瓷娃娃。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又开了。
“黎总,谭特助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