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虫族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得到虫母的宠爱了。
当晚,夜色朦胧,气氛正好。
萨恩斯特还想进一步发生点什么,以坐稳他未来虫母王夫位置之时,虫族内线忽然打了过来。
正在和沈青青你依我侬中的萨恩斯特显然不大乐意。
干脆直接挂断了内线,还想继续深入交流下。
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居然直接在虫族精神链接里进行传话。
要知道直到现在,他们两个的精神链接还没有断开。
所以那声苍老的声音也是传入了沈青青耳朵里。
【萨恩斯特】
第三个插进来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萨恩斯特你特酿的在哪儿?!快给老子爬过来!】
显然,没有得到回应的虫子是个暴脾气,直接对其破口大骂。
【平时干活不走心,现在直接连虫都找不到了,信不信回去以后老子第一个崩了你?】
萨恩斯特:……
【我在,四长老】终究无法避免,萨恩斯特切入链接说道。
【你个小兔崽子滚哪儿去了?知不知道现在虫族虫员紧缺还到处晃悠,老子……%¥#@……&Y&】
素来和善可亲的四长老有着和他的外表截然相反的脾气。
原本还顾及有虫母在的缘故收敛了许多,可如今经历了长老会临阵逃脱,加上虫族上层权贵大难临头各自飞以后,脾气暴躁程度与日俱增。
如今已经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大骂萨恩斯特。
而虫族里没有几只虫子是没被他骂过的。
沈青青竖起耳朵听着四长老是如何大骂萨恩斯特,如何贬低卡维德大长老,以及怎样痛斥德斯克尔一脉背信弃义的。
【现在天色还早,你赶紧过来管管你的兵!不要再让我看到他们找不到自己队伍在哪儿的情况发生!】
说罢,四长老潇洒断开链接。
……
“萨恩斯特?”见他情绪不大好,沈青青轻轻推了他胸口一下。
被骂的狗血淋头,还要被迫加班,萨恩斯特没有叛变就已经谢天谢地。
“青青。”
“嗯?唔!”
冷冽的气息从唇齿间灌入,一如他平日野蛮霸道的行事风格。
唇齿间不仅有气息的交织,更有花香溢出。
吻到沈青青即将窒息,沉溺在无尽的快感中时,唇上的柔软离开了。
带着静谧玫瑰香味的空气涌入肺腑,雾蒙蒙的眸子上泛起一层水雾。
“这是利息。”他说。
……
到最后她都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圣殿的。
只记得自己的嘴唇红肿了一片。
应该是破皮了。沈青青想。
“可恶的萨恩斯特!明明都说了不要了,还硬要……”
自言自语着不禁脸红了。
捂着脸跑到圣殿落地窗旁,用纯白蕾丝帘幔遮住自己的身躯,趴在窗边用玻璃反光来映照出自己的脸。
果然破皮了。
擦得干净反光的玻璃上出现了个小小的,纤细的,脆弱的虫影。
沈青青伸出手触碰,正当她沉浸在玻璃之外璀璨绚丽的夜景之中时,玻璃上出现了个从没见过的虫子身影。
“谁在哪儿!”
沈青青猛地转身看去,空旷的廊道中空无一虫。
只有被风吹动的窗帘随着夜风微微摆动着,荡漾出唯美的波痕。
沈青青还是不大放心,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太对劲,就好像自己被什么东西监视着一般浑身不自在。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利用精神力进行探测。
全方位,无死角,方圆百米内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她的探测。
可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
根本没有任何人出现在附近。
最起码百米内没有。
一时间沈青青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
可当时玻璃上出现的影子,还有那双浅紫色眸子和银灰色长发。
那个小姑娘的脸像是烙印般深深刻入她的记忆,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出现那张美丽却又危险的脸庞。
从落地窗到她居住的寝殿,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虫族。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连一只虫族都没有呢。”沈青青喃喃自语道。
两百多米的距离好像走不到尽头,往日里她甚至不需要走多久就能到的地方,现在却怎么也走不完。
不仅如此,当她准备掉头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走过的路不知何时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华丽白金色廊道,而是颜色更为暗沉的,似乎是经历了上千年历史风霜的陈旧破败。
只能依稀从早已褪色的壁画里看出这也是虫族圣殿。
身后廊道吹来的风带来一股尘土气息,所经之处壁画尽然褪色,灯光暗沉破落,就连脚底的地毯都沾染上了余烬,颜色不再艳丽新鲜,反而处处透露出陈腐之味。
虫族链接也失效了。
沈青青尝试着利用链接给距离自己最近的虫族发消息,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无法联系到任何一个虫族。
【有虫吗?】
她发出去的虫族链接信息竟直接变成了虫族文字!
荧绿色的文字在自己面前漂浮过去,而后飞向廊道腐朽的一端。
那抹荧绿色缓缓离开视野,留下沈青青惊在原地。
在这种未知情况下,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容易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系统老八也联系不上。
又是她的一道心声飘荡过去,在空中晃悠悠地越飘越远。
见所有的文字都飘向通往陈旧腐败的廊道中,沈青青终于下定决心做殊死一搏。
【这是哪儿?】
精神链接里的话变成了如同弹幕一般的存在,在空中晃悠了两下,接着引导她走向未知的深处。
每当她走累了,就会暂时停下来歇一会儿,然后再发出消息用作引领。
廊道由最开始的破败,变成了陈腐,脚底的地毯满是黑褐色污渍,还覆着一层厚厚的尘土。
她的每一步走过都会带来脚底尘土的细微荡漾。
白色的软底小皮鞋已经布满灰尘和蛛网,裙摆也染上了腐浊气息,沈青青一只手掩鼻,另一只手不断地在面前扇风。
这里的空气潮湿又压抑,每一次呼吸带来的都是尘土和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