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她的双眼。
萨恩斯特抿了抿唇,漆黑如夜的眸子里透露出隐隐的期待,却又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妒忌会引来她的不满。
“青青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妒夫?”
他终于说出了心中的顾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仿佛这句话一旦出口,就会打破某种平衡。
“萨恩斯特,”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你在担心什么?”
被环抱在臂弯里的角度让她只能看得到他锋利的下颚线,与高挺的鼻梁。
萨恩斯特的面部轮廓生得硬挺,五官立体,是侵略性十足的攻击性长相。
而此刻,这个习惯了在战场上野蛮直接攻城掠池的雄性,却是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在她的发丝中蹭了蹭。
萨恩斯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沈青青看了好不心疼。
她的萨恩斯特究竟在害怕什么?
然而萨恩斯特却还是咬着牙开口,“青青,我……”
“我只是,害怕……”他再次艰难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但最终还是没有犹豫了片刻。
他害怕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虫母面前。
因为这么一来,他和米歇尔安道尔相比就没有任何优越性。
无论是从年龄,能力,还是从各虫魅力来看,安道尔都远远胜过自己。
而在外貌上,他也不像刚回来的米歇尔那般精致华丽,一颦一笑之中尽是魅惑。
他除了武力以外,再无其他身长之物。
“萨恩斯特,直视我。”
沈青青捧起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同时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米歇尔和安道尔……他们比我优秀得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嘲,“他比我年轻,比我有能力,甚至……比我更懂得如何取悦你。而我,除了武力,一无所有。”
这么说着便低下了自己的头。
随后意识到沈青青就在他的怀抱里,低下头的动作可能会让她看到自己的不堪,于是心一横,便偏过了头。
见他踌躇了这么久,终于开口,沈青青也知道了,为什么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有莫名的情愫。
原来是觉得自己和他们没有可比性啊。
别过脸的萨恩斯特呼吸有些急促,胸膛微微起伏,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不安。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沈青青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却又害怕听到答案。
在这一刻,萨恩斯特发现自己原来竟是个胆小鬼。
指腹粗糙的手指被一双细腻的小手轻轻拉起,沈青青抱着他粗壮有力的手臂,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神色温和而坚定。
“萨恩斯特,”她开口,“只是因为这些无聊的理由,你才会感到害怕吗?”
“如果非要比较的话,那我说实在的,你和安道尔他们相比真的挺差劲的。”
看似别过脸,实则余光一直落在沈青青身上,萨恩斯特听到这句话,身体瞬间僵硬,嘴唇动了动,嗫喏着不敢出声。
沈青青低低笑了两声,手指停留在他的耳垂处不断揉捏着那处软肉。
她的指尖微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清晨露水的气息,轻轻拂过萨恩斯特的耳畔。
“虽然皮肤没有他们好,办事能力也不及其他虫族,还总是不懂情调,但我喜欢的正是你啊,我的萨恩斯特。”
本来已经失落至极,认为虫母并不爱自己,都准备偷偷去往边缘星球,再也不来打扰虫母了,可她接下来的一番话重新给了他信心。
“真,真的吗?”萨恩斯特黑色瞳仁放大边缘,像极了隐匿在黑暗中的大黑猫,目光炯炯地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那模样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不成?”
沈青青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嗔怪道。
萨恩斯特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中回荡。
他的虫母大人爱他。
她亲口承认了!
那一刻,胆小鬼开始放下心中芥蒂,向他的女皇俯首称臣。
“我一直爱您,永远都爱。”萨恩斯特神色迷离,微微下垂的眼眸中全然不见狠厉决绝,反而尽是缱绻依恋。
他再次吐露心声,向他的王表明衷心。
听到这话,沈青青轻笑两声,指尖再次抚上他的侧脸。
从脸颊到耳垂,再到耳根和脖颈。
哪哪儿都看不够,摸不够。
温度从手指传递给那具健硕的身躯,萨恩斯特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凉意,暗自将身体温度再次上调了几个度,唯恐他的青青被冻着。
手指越来越往下,直到摸上他的胸前。
手感并不平整,反而多了些凹凸不平的触感。
大敞的领口在月光映照下显露出苍白却遍布伤痕的身躯。
每一块肌肉都如造物主鬼斧神工雕刻出来一样完美。
每一处肌肤上都遍布着战争过后留下的崎岖伤痕。
那些早已恢复的伤口在岁月中被逐渐抚平,只剩下盘虬结痂的月白痕迹留在上面,为这尊雕塑平添了缺陷美。
“即使受了伤,也是极漂亮的。”
沈青青摸着上面一道又一道伤痕说道。
听罢,萨恩斯特像是战胜归来的将军等待王的赏赐,骄傲地挺起胸膛,将自己的战损荣耀展示给他的王看。
以前总是藏着掖着,生怕沈青青不喜欢的伤疤,如今在此刻也有了重见天日的特权。
身材简直好到爆,嗯,触感也棒极了。
沈青青捏着鼓鼓囊囊的胸肌,在心中如此评价。
还不忘给点甜头,亲亲他的脸颊以示鼓励。
“萨恩斯特真的好帅,不管是什么样的都是最帅的,啊……有了伤疤更帅了,果然帅气的雄性不论在哪儿都是全场焦点呢!”
论起拍马屁,沈青青也是行家。
这会儿某只雄虫已经在虫母的一声声夸赞中逐渐迷失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