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森紧紧地拥抱着她颤抖的身躯,感受着她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挣扎。
他轻柔地抚摸着庄宛如的秀发,语重心长地安慰道:\"宛如,别太自责了。虽然用大义来束缚住小雪这件事确实有些不妥,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她未来的考虑啊。这并不是你的过错。\"
庄宛如抬起头,泪眼朦胧地凝视着牧森那张充满关切与疼惜的脸庞,心中稍稍得到了一丝慰藉。
但那份愧疚之情依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难以释怀。
梧桐苑
端木雪自从从主院回来之后,便如同失魂落魄一般,独自一人静静地呆坐在院中的秋千之上。
她微微垂着头,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隔绝开来。
此刻,她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脑海中更是交织着两股截然不同却又相互冲突的记忆。
这两股记忆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不断地冲击着她的思绪,让她感到头痛欲裂。
就在这时,庄宛如的一句话如同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
那句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端木雪不得不承认一个令她震惊不已的事实。
原来,她曾经真真切切地对江闻动过心!
那个总是面带温柔笑容、阳光开朗的少年郎。那个总会满心欢喜地坐在她身旁,陪她一起仰望星空的少年郎……
他所给予她的那些温暖和美好回忆,并非源自于她记忆深处的顾屿,而是独属于江闻的珍贵时刻。
想到这里,端木雪突然间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薄情寡义、始乱终弃之人,明明心中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却还能轻易被另一个人的魅力所打动。
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情感,让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自责之中。
顾屿缓缓地迈着步子朝着端木雪走去,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端木雪那有些异样的神色,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于是,他放轻脚步走到她身旁,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
端木雪闻声抬起头来,望着顾屿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地回答道:“我没什么事,别担心。”
然而,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个秘密,她选择了闭口不言,没有向顾屿吐露实情。
其实,端木雪心里很清楚,如果让顾屿知道这件事情,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大闹一场,而最终可能导致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尽管内心纠结万分,她还是决定独自承担这份压力和困扰。
顾屿看着端木雪故作轻松的模样,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他暗自揣测着,难道是因为明天张安宁就要成亲了,端木雪心中不舍得才会如此吗?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挨着端木雪坐下来,伸出手臂将她温柔地搂进怀里。
“燕家可是名门望族,安宁嫁过去以后一定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且燕峥那个人也很不错,对安宁更是一往情深,他们俩在一起绝对是天作之合啊。”
顾屿轻声安慰着端木雪,希望能缓解她此刻的情绪。
听到这话,端木雪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但声音里却透露出些许无奈。
“嗯,我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一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即将成为别人家的媳妇,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说着,她又轻笑一声,接着说道:“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精心培育多年、好不容易盛开的牡丹花突然被人连盆带花给端走了一样。”
顾屿听完端木雪这番话,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轻抚着端木雪的秀发,语气温柔地说:“傻丫头,就算安宁嫁人了,你们之间的情谊也不会因此改变呀。以后还是有很多机会见面相聚的。”
张安宁是在城主府中的梧桐苑出嫁的,其身份让云城的名门望族们不由高看了她一眼。
整座云城红妆满地,张灯结彩。
婚礼当日,热闹非凡,流水席更是摆了整整五日。
顾屿也是难得盛装出席,他的风采盖过在场许多公子哥。
在婚礼仪式之后的宴会上,顾屿故意接近端木雪,邀她共舞。
江闻见状,强行插入进来。两人在舞池中竟较起了劲,舞步越转越快。
端木雪只觉头晕目眩,一个不慎就要跌倒。
顾屿眼疾手快拉住她,江闻则因为惯性撞到旁边的桌子。
一时间场面尴尬至极。
此时,张安宁前来解围,打趣说今日大喜不应如此剑拔弩张。
顾屿和江闻意识到自己失态,各自退开。
而端木雪望着热闹的人群,心中暗暗决定,定要尽快理清与这二人的关系,不能再任由这种混乱局面发展下去。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端木雪静静地坐在那座空荡荡的梧桐苑里。
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她如丝般柔顺的秀发。她轻盈地坐在秋千上,悠然自得地荡漾着,目光则投向了那片浩瀚无垠的星空。
无数闪烁的星星宛如璀璨宝石镶嵌在黑色天幕之上,熠熠生辉。
端木雪凝视着它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因为今天对她来说,是个特别开心的日子。
回想起张安宁,端木雪的心头涌起一股温暖和欣慰。
长久以来,她一直默默期盼着张安宁能够找到一个美好的归宿,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看到张安宁幸福的模样,端木雪感到由衷的高兴,仿佛自己内心深处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此刻,端木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宁静而美好,而这份喜悦之情也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一般,在她的心间闪耀不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地将其吐出,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烦闷都随着这口气一起消散掉一般。
紧接着,她猛地提高音量,大声喊道:“金二,拿酒来!”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着。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啊。”
话音未落,只见顾屿迈着稳健的步伐应声走了过来。他身姿挺拔如松,步履轻盈似风,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