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钦天监的大院内灯火通明,星象仪器的轮廓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一群身着钦天监官服的官员正围绕着一张巨大的星图展开讨论。
星图中央,刘鹭坐在主位,目光冷峻,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
“诸位,”刘鹭沉声开口,“从今日起,钦天监的职责不仅仅是推历法、定农时,更要为大夏掌握星辰奥秘,开创天文学的新纪元。”
钦天监监正刘明远闻言,神情激动地拱手道:“陛下圣明!臣等必当竭尽全力,推演新历法,探究星辰运行之理,不负陛下厚望!”
就在钦天监刚刚开始行动之际,消息竟传到了道教诸派的耳中。
消息传开,道教各派反应不一。
龙虎山的正一道天师张敬正第一时间召集弟子:“大夏欲重定星辰秩序,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我正一道作为道教中流砥柱,岂能袖手旁观?”
全真道的龙门派长老邱道清亦拍案而起:“天象与道教修行密不可分,此事正是天命使然。我们须即刻前往,助大夏开创先河!”
不久后,各派纷纷派遣代表赶往大夏京城。
龙虎山、全真道、茅山派、清微派……近十个道教大派齐聚京师,求见钦天监。
钦天监的大堂中,身穿道袍的各派代表一字排开,气氛肃穆。
刘鹭端坐在主位,眼神扫过这些熟悉而陌生的人物,心中不禁浮起一丝感慨:道教作为大夏的传统宗教,其影响力果然不容小觑。
正一道天师张敬正率先开口:“陛下欲重定星辰秩序,我道教对此深表敬佩。天象乃天地之妙理,与我道家修行息息相关。贫道斗胆,请求陛下允许我等参与此事,为大夏天命添砖加瓦。”
全真道龙门派的邱道清也拱手说道:“道家向来注重观星修行,此次钦天监之举,正是天道大势。我等愿将道教历代星象心得无偿贡献,以助钦天监推演新历法。”
刘鹭点点头,目光深邃:“诸位远道而来,朕心甚慰。大夏推演历法、开创天文学的初衷,正是为了探究星辰奥秘,为天下万民谋福祉。若尔等有意相助,朕自当欢迎。”
诸派齐声应诺,钦天监一时间人满为患。
道教自古以开放态度对待新事物,如今面对天文学这一全新的领域,更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龙虎山正一道提供了代代相传的星辰符箓,并提出以符咒验证星象理论的可能性;全真道的龙门派则贡献了详细的日月运行记录,甚至提出通过炼丹炉的火焰变化观察天象的奇思妙想。
茅山派的道士们则更加务实:“既然钦天监已拥有陛下带来的天文望远镜,不如由贫道等亲自试验。天文望远镜与炼丹观象结合,定能得出前所未有的成果!”
刘鹭见状,暗自点头。
这些道士虽有些天马行空,但却无畏探索,这正是大夏推动天文学所需的精神。
在钦天监与道教诸派的共同努力下,历法推演的工作迅速展开。
钦天监的官员与道士们分工明确:有的记录星象运行数据,有的分析日月食周期,有的计算恒星位置。
刘鹭亲自审阅了数份推演报告,提出了更为精准的修订方案。
“天下万历不同,农时亦难以统一。自新历问世后,朕要令朝贡国皆遵此历法。大夏之历,不仅是时间之纲,更是天下之秩序!”刘鹭掷地有声地宣布。
刘鹭的声音在钦天监的大堂内回荡,他环顾四周,目光锐利而坚定:“天下共用一历,一时间,这不仅是大夏的秩序,更是天下大势。”
监正刘明远连忙附和:“陛下圣明!臣等定不负使命,推演出更加精确的时间划分,以统天下时辰。”
然而,刘鹭心中却陡然一紧。他意识到,若仅仅统一历法和时辰,却没有更深层次的理论支撑,所谓“天下时间”的理念便如浮萍,无根可依。
“仅仅推演时间,还不够。”他沉思片刻,转而问道,“若以大夏传统的十二时辰制推衍天下时间,会有何困难?”
刘明远犹豫片刻,低声道:“陛下,十二时辰固然便于记忆,但对精准计时而言,分度太粗。若要匹配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恐需更为精细的划分。”
他停顿片刻,忽然想到什么,目光转向一旁站着的道士们:“这些推衍的工作,光靠钦天监的官员,恐怕不够。”
龙虎山的天师张敬正上前一步,恭敬道:“陛下若有指示,我道教诸派定当鼎力相助。”
刘鹭笑了笑:“既如此,朕便将一件要事托付给尔等。”
刘鹭轻轻敲了敲桌案,目光深邃:“尔等精通星辰与命理推演,然这背后有一门学问,名为‘数学’。它不只是算筹和图形,而是解读万物规律的钥匙。朕虽自诩聪明,但在这上面,的确难有大成。”
诸道士闻言,顿时窃窃私语。龙虎山天师问道:“陛下,这数学……难道与我道教的推衍之法有关?”
“正是如此。”刘鹭缓缓点头,“无论是星象运行还是命理推演,背后皆有数理可依。你们一直用的阴阳五行、生克变化,本质上也可以用数字来表示和推衍。朕不懂,但你们聪慧,必能参透。”
他说着,目光扫过众人,眼中带着几分锐利:“从今日起,朕要在京中设立一所‘应天大学’,专门研究数学、天文学、命理推衍,甚至其他涉及自然规律的学问。”
张敬正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陛下的心思深远,我等虽对数学所知甚少,但若陛下愿以数学之法辅我推衍之术,定不负所托。”
全真道的邱道清补充道:“陛下,若能将道教各派的智慧汇聚于此,再辅以钦天监官员的实践经验,必能开创前所未有的学问体系。”
刘鹭对两人的发言颇为满意,他当即下令:“应天大学设在京中,由钦天监监督,兼容并蓄道家各派的学问。大学中须分数学、天文学、命理三科,每科设教书博士,负责授课与研究。”
他知道,这些道士自诩掌控天地奥秘,对于命理推衍、阴阳五行之道如数家珍,若说服他们全力以赴研究数学,他们一定乐此不疲。而他自己呢?刘鹭不由得笑了笑,脸上带着一抹无奈与几分得意。
“数学啊……终究是我的软肋。” 刘鹭心里想着。
他回忆起自己在现代世界时,面对高数题目绞尽脑汁却始终一筹莫展的狼狈模样,顿觉荒唐。数学的魅力他并非不懂,但理解归理解,动手解题却让他头疼欲裂。
反正最终的答案只有一个,错误的推演毫无价值,而正确的结果却不需要任何人再多加解释。
既然如此,何必要浪费自己宝贵的脑细胞?
“算了,朕不会的,就让别人去学吧。” 他心中一阵愉悦,笑意几乎难掩。
数学这种纯粹的学问,不带丝毫模糊空间,唯一的答案就像利刃,直接刺破一切歪理。这与命理推衍的玄妙、星象观测的多样性截然不同。
那些道士和天文学者,既然能沉迷于变化莫测的星辰与阴阳五行,为什么不能专注于这些固定、精准的数理规律呢?
“反正这些人喜欢钻研,给他们一点新东西学学正好。” 他满意地想着,心中已有计较。现代世界的数学知识繁复深奥,他自己不愿陷进去,却可以通过他们的智慧将其一点一点拆解出来,融入到大夏的学问体系中去。
刘鹭踱步至窗前,远眺宫墙之外的京城,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情。
现代世界的数学早已突破基础规律,走向更深层次的应用,而大夏呢?连简单的几何和代数都还是新鲜事物。他不需要亲自去破解这些谜题,只需让这些聪明的道士在数学的世界里尽情探索,为他打开一扇扇新的大门即可。
道教讲究的是顺应天道,自然无为,可在数学这门学问上,他们必然无法借助玄虚的说辞糊弄过去,最终要用确凿无误的结论来说话。
“何况……” 刘鹭心中一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数学作为现代世界的基础学科,与测绘、星象、工程息息相关。
大夏的天文观测需要它,农业改革需要它,连工匠打造精密仪器时也需要它。
一旦数学的火种在大夏生根发芽,它将成为推动整个王朝发展的无形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