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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明之东山再起 > 第四百三十七章 四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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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马河西廊,斩虏祁连山。铳鸣黄梅调,刀出明月还。

炮隆昆仑岳,饮马伊吾涧。枪挑奴酋首,血屠铁门关。

“好诗,安国公豪气!”

“嚎什么嚎?乱嚎一通乌七八糟的,不做董卓曹操也罢,还想当黄太白?”

“把好好的一首《从军行》改得莫名其妙。”

论文辞,这里当然是肃王最懂。这胖子骚情造诣颇深,一耳朵就能听出黄冲鬼嚎凑兴的诗,是摹写诗仙的,胡乱改了几个字而已。当然,庆王也看出来了。

“喔,原来是剽窃所得,重做重做。”韩王居士的脸皮向来厚,猛觉黄冲脸皮比自己还厚。

“怎算得剽窃呢?四十个字的诗,与原句相同不过四字,十分之一而已。”脸皮赛城墙的黄冲不服,抓杯左右摇晃,歪嘴振振有词。

“我说安国公阁下,窃人百金为窃,偷盗一鸡卵也为窃。你都话说出原句了,此行径不为摽窃又为何?”打醉嗝的肃王开始了他的买弄。

“哎呀,王叔。你曲着他了。”

“正正反反都是你在讲,孤难道又冤枉他了?”

“有点意思。”韩王把根银调羹握在手上,一下下挥着,表现出颇为赞赏。实则巴不得庆王同肃王怼上一通。

“且说说,哪一点有意思?”训完庆王的肃王转首质问他,自己才是文采斐然的魁首,藩国内洪儒大家之表率,文学权威岂容他人蔑视。

“就像这道菜。”调羹敲在碗衔,韩王差点把帽子晃落地,摆动脑壳,“粗嚼平平无奇,细嚼也不够甜香,第二勺下去,这么不粗不细地来一下,啊~哈哈哈...。”

“扯,第一个叫好就是他。显也是个不懂的,王叔莫要理。”

“散了散了,都散了。真败兴。”

喝酒吟诗,雅士高人之热爱。肃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打算借机返去歇息,毕竟连赶了好几天路,老胳膊老腿总得休整下。

“等等等等下,难得殿下您今天雅兴大发,一同歌舞哦不,有请三位王爷一同观看歌舞。”

“罢了罢了,肃王吩咐的命题诗也做了,酒足饭饱事情也已商定。该是到佛前荡涤心灵的时刻,寡人告辞。”半醉的矮胖子也是个很搞笑的家伙,除憨态可掬外,惯常嘴里的‘阿弥陀佛’今天都让酒菜给堵在嗓子眼以下了。

“莫呀,我想看他究竟怎么献宝。”庆王酒后特放得开,朝两人打起商量,“肃王叔、韩王殿下,要不咱先提个条件,若是这厮能应下,再一起观歌舞如何?”

“哦,条件可以提。”肃王俯身过去,用门口侍卫都能听清楚的低嗓门说,“莫提狩猎。”

“寡人想到了,这个...。”韩王空巴掌划拉像鞠水,朝一张露出大黄牙的嘴不停地鞠。

“好,英雄所见略同。喂喂喂...。”活力十足的庆王酒量也见长,一掌推在犹回味自己大作的黄冲后背,“得知陛下尚存的消息,我三个过来时仓促,没带多少人,包括厨子。”

“莫得问题嘞。”臭屁安国公伸手招来张成,“速速取来笔墨。”

“哎哎哎,我三个这些天都在你这用膳。”

“把刚才那首给我抄...什,什么?”骚情满怀的黄冲还沉浸在得意中,准备叫人抄录自己的‘佳作’,再装裱一番挂到自己府上中堂。

不是问他借人,而是要来蹭饭。他,猛觉自己脸皮相较这仨人,算薄。

一片肥肥的巴掌伸在他胸前,“孤,日理万机。如今为藩国黎民百信之福祉,自愿替你抓了这趟刀口。血肉模糊啊!这饭,你不请也得请。”

“请请请,除了酒水和米饭,我包让你们在席上三天看不到重样。”

大方人总行大方事,黄冲向来喜欢同他人共享美食。

如此臭屁之极源于心情舒畅。他想得很简单,接回皇帝陛下,定策阁老大肃王和总理署头子张宝珠把所有事物打理妥帖,自己依旧专心管军事。一切带出烦恼,都不关他事。

还有,忧郁的鸢儿是那般楚楚可怜,忙活训练歌舞总要鼓励一下,能得到脂粉堆里打滚的王爷赞许,或者往后也不至于整天只想念儿子。

“献丑一回,只有三折。”陪着喷酒嗝的三条王步入后堂,他解释道。沙碧娜本就歌女出身,便带人出两场,剩下的是鸢儿亲手调教的新歌老舞。所谓老舞,是宫里日常莺莺燕燕们表演的那种,在他眼里与i梅朵屋里那帮人的摔跤舞难分仲伯。倒是新歌,是他花了小半时辰功夫叫人录写出曲谱的《四季歌》。

“等下。”胖子停住脚步,摆出个兰花指,“庆王侄,你料错了。”

“愿闻其详。”不是光肃王会扮雅士,手拎茶壶的庆王也常自诩超然。

“有一回。”胖胖的兰花指攀上了一摇一摆的庆王肩头,“记不记得有一回,好几年前落大雪的时候,这厮鬼嚎啥蜗牛。”

“噢,有有有。是有那么一回,不可小觑,不可小觑哇!”

“安国公,果真如此吗?”韩王好奇问。

“他俩个年纪大了,有时候听差了也在所难免。”黄冲是死不承认的。

“莫要狡辩,我家里的几个现在还会唱。”庆王当然不服老,也坚决不同意别人说自己耳背,列举出铁一般事实出来,“那种古怪腔调,寡人一辈子首见于他。”

“嗯,稚趣满满,骑在鞍一颠一颠唱出来也不会跑调。”

“蜗牛?寡人似乎也曾听过。”矮胖子想起了,王府间最喜攀比,包括稀奇古怪。这种简单而明快的童谣,当然在藩国大户人家间流传过一段。

“有点意思。”落座于几旁,庆王有些企盼。

“嗨,待孤好好观赏下安国公新置办出的幺蛾子,回头也好让府上人过来录些新谱。”胖子没上他的座位,而是由人搀扶挤到跟前,一把手抓起个盏儿。

“怕是一时半会看不着了。”才沾屁股的韩王也急急挤到这边,不为扎堆,而是用根指头戳向圈檐下。那边,黄冲正仰起脑袋,中军张成正细声在禀报什么。

“怎么,你听到什么了?”

“似乎是李贼的使者到了,想此际求见安国公。”

“他,他想...。”霍然起身的肃王发现袖口被庆王压着,小眼睛一溜,“他不会连夜赶着到前面去杀个人吧?”

“寡人以为,他会。”韩王脸上露出说不出的表情。

因为,面带诡笑的黄冲已经朝他们走来。

大顺国新立未稳,李自成连龙椅都未坐热乎就被吴三桂和多尔衮一路撵出京城,急惶惶如丧家之犬向西边连退。

他的丞相牛金星也不知道咋想的,楞是派出人想联合黄冲,一起抗击满奴鞑子。

作为使者的李建泰以前是位内阁大学士,早前对安国公也是推崇备至。现在投了贼,眼看大势不妙,便想脱了难身投来这边。为此,他不光手捧来黄冲要求携带来的御赐尚方宝剑,还特意换了身大明官服。

可一入大堂,他愣住了。

正面平排三张案,三位身着蟒龙服的家伙正鼻孔朝天,正主儿那位着麒麟服的反而架案在侧前,正襟危坐着。

“呔,来贼报名。身居何职,所为何事。”正中绯色龙袍的胖子上来就张牙舞爪。

旦见李建泰不慌不忙,一撩官服前摆,双膝跪地之后,将手中宝剑高举

“吏部右侍郎兼东阁大学士李建泰代我皇亲征,不幸遭擒伪降于贼,今特借机来投奔大明安国公及诸位殿下。”

怎么样?文官的口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小菜。

“无耻。”右首庆王吐出两字,再懒得做声。

“啪。”“嘟,大胆贼寇,竟敢狡辩。”韩王拍下惊堂木,从案台后窜出小半截身躯。莫办法,他个子矮,与那份想显摆出的威风实在不衬,只好站在椅梁上。以显高大。

“下官非为狡辩,当日献家资助饷剿贼全出自一片忠心,无有做伪。”

“任你在这里口吐莲花,今日也休想过得寡人这一关。”威风的韩王放狠话,却没有实质,只能拿眼角瞟向正中的肃王,再瞄向前排黄冲。

“孤来问你,代陛下出征兵败被俘降敌,晓得是什么罪吗?”

“下官乃是诈降。不想先皇西去,痛心疾首之余,只得觅得机会前来投奔安国公属藩。”

“好一把妄口。”肃王是三条王的头子,头子自有头子的本事,不急不慢地斜看着案上张成手下匆忙准备的相关李建泰相关记录。

这当口,就见正主儿黄冲停止了在案上的拨动,走到堂前,单手取了那把尚方宝剑,“砰”一声和原本案上的另一把宝剑并在了一起。

“第一桩,旦月初旬间你举荐手下前来联络,如今八个月已过,我来问你,人呢?”

“下官所荐之人辜负所托,当时下官尚在京师,多方筹措尽心竭力于当月二十四才携带人马出京征讨李逆,适时确无从督促。”

“第二桩,炮轰广宗县城,当街屠戮百姓,斩杀乡绅,鞭笞知县,可有?”

“适时下官受圣皇委任兵部尚书,督师灭贼,并得圣皇亲授便宜行事的许可。”

“胡说,狡辩。”韩王见肃王审得有鼻子有眼,忍不住又凑兴训斥。

“是非曲直自有公断。”李建泰能从国子监祭酒爬到东阁大学士的位置,又岂是三个半路出家的王爷所能应付?若不是尚不明白黄冲意图,早就起身反击了。当下,团手朝东一举,“当日攻城之举乃是迫不得已之举,前方危急重重,下官所携军将竟然受地方刁难,粮饷皆不予接济。下官身为督师,又蒙圣命所寄,当择便宜从事。”

“第三桩,你头月底出京,二月便在保定府降了贼,何曾经鏖战?一派胡言。”

“三位殿下容禀。”李建泰双手展开袍袖,朝肃王重施一礼。余光中见得那位麒麟服的国公还在摆弄两把宝剑,便道,“适时贼势大涨,已不可敌。下官苦虑社稷之安危,急谏我皇愿奉太子南去。苦待良久忧虑成疾,等保定城破,又被中军郭中杰所卖。彼时府台何复及其他人都与下官在一起,他与乡官张罗彦等被害之际,下官也曾拔剑自刎。终因病虚体弱未能殉国,才遭贼将刘芳亮所擒。”

讲到末后,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俨然一副誓死不二的忠臣模样。

“这么说你还是被逼迫无奈才降贼的。”语气虽带出不屑,肃王心下却不免有了些摇摆不定,对方口中所言并无作伪,起码与所获情报能一一对证。

“下官无能,愿乞三位殿下及安国公明断。”

“你且说贼首牛伪相派你前来做何?”本不想出声的庆王问。他是出了名的阴湿鬼,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不比一般人,哪能像那两个三言两语便遭打发。

“今贼遭新创,势不如前。李贼听取伪相牛金星建言,愿奉安国公为主,联兵抗击东奴。”

“假的,必是想借机诓我府军进行围困。”韩王叫喊出声,生怕黄冲信了这话。

“贼兵分两路,现向东南及正西而来。至于李贼是否想借机诓骗藩国属军,下官难下定论。但下官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探得一些太子相关的消息。”

“哦,你可先道来。”肃王心动,若陛下未寻获,能迎得太子回来,更是便宜。

这一下,韩王再次探身,连庆王也竖起了耳朵。

“太子年方十五六,却睿智坚毅。初传圣皇罹难时,本被安至成国公府上,却不想路上与另两位皇子失散,独自藏身于街市,后被贼兵搜得。”李建泰很能说,口次清晰神态也算从容,但一双眼还是时不时偷偷向侧前的案后大量,那人定他生死,但到目前一字未出。

“贼寇与东奴于山海关决战,太子是随着的,有多人目睹。”

“后来呢?”

问完,肃王也瞄向黄冲,可这该死的抽出两把剑,翻来覆去比看,嘴还朝上头哈着气。

“这把剑钢火虽好,却斩不下这颗脑袋。”

哈完气,这厮用袖口蹭了蹭剑身,终于抬起头来,一双眼望向李建泰的脑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