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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明之东山再起 > 第三百七十七章 如意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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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卡桑珠孜(日喀则)是全藏的政治中枢。

前元至正年间,出身于郎氏家族的大司徒绛曲坚赞将都城由夏鲁迁到这里,并废除了‘万户府’制度,划分出十三个大宗。溪卡意为庄园,桑珠表示如意,孜乃颠峰的意思。

当日的十三宗主都在各自的领地建起一座城堡,大多立于山岗,当地属民皆称呼为宗山。

桑珠孜宗堡换成汉文便可唤作‘如意堡’。堡内大大小小有三百多间屋子,而且地势易守难攻。除仰仗自然地形外,作为权力性建筑设有高大的围墙、壕沟、碉楼、暗道、了望孔、射击孔等一些列军事防御设施。

乐安侯和一帮政要及其卫队人马都下榻在这里。

桑珠孜宗是绛曲坚赞所设十三宗中,最后设立的一家,一贯就其地位和政治价值远高于之前各宗。而且在绛曲坚赞的亲自过问下,桑珠孜宗堡从建筑规模、形制等级和精美程度上,均高于同期建造的其他宗堡。

宗堡落成后,绛曲坚赞大为赞赏,称:完成了我理想中的一切夙愿。

从地形上,桑珠孜宗坐落在日喀则城北的日光山上,远眺脚下的年楚河冲积平原。既可居高临下俯瞰群城,又能凭险抵御外敌入侵。嘉靖四十四年的时候,帕木竹巴政权山河日下,家臣辛厦巴才丹多杰以桑珠孜宗宗本的身份,相继攻陷占据多个宗的辖区。随着藏巴汗政权的建立,溪卡桑珠孜一跃而成卫藏地区的都城。

由于格鲁派引北喀尔喀的和硕特图鲁拜琥部族入藏,而后乐安侯府军又横扫后藏,这里刚刚经历了两场战火。

通常大明官方称雪区为西番地。实际讲,大约可分作三块:卫藏、后藏及阿里。卫藏地区亦称呼为前藏,大致为明朝所设立甘朵都司地及乌斯藏东部区域。后藏主要为乌斯藏西部及北部的羌塘地域,而阿里地区专指俄力思军民元帅府属地,即亦力把里与喜马拉雅山相间的狭长地域,也是西入天竺的捷径。

黄冲肯拔帐南下,是因为府军已经完成对后藏的战斗,如今已经在汇合攻击阿里地区的杂布兰、札锡冈和日拖三处。

整个西番区域转眼可下,治藏方略也已研讨得七七八八,是时候以名正言顺之身份向这一块广袤的新属地展示下自己,并为接下来所委任的代理人做一些必要的铺垫。

但代理人这一项还有点麻烦,张毅呈还未得正式任命,藏巴第悉噶玛丹均也以为少不得自己。

可如今看来,乐安侯似乎另有想法。

“放不得,怎么能释放那些反叛者?应该对他们施以火刑用以净化这片被污染的天空。再要不然就当众吊死,府军不是每占领一个地区,都将反叛的统领当众勒死在绞刑架上的吗?”

“索南饶丹他们算是反叛首领,那我们家又算什么呢?”噶玛梅朵问自己父亲。

“我是受害者呀,并且一贯支持与大明通好,反对与爱新觉罗族联盟的。”

“父亲大概忘记前年的事了吧,可人家没有忘。”噶玛梅朵是按习俗回亲的,一个人,“当初如果趁侯爷府军在杂曲卡与图鲁拜琥进行决战的时候,挥舞大军向东一举铲除那些反对您的人,又何至于后来的南山之败,又何至于将亲生女儿献出去?”

“都是那个白利人在从中作祟,还有…,丹迥旺波如今也不同我一条心,就是他们。”

“若没有丹迥旺波大叔的解救,父亲恐怕早被索南饶丹和那些妖僧缝进了牦牛皮子里。”噶玛梅朵是迫于无奈才嫁给乐安侯的,虽然对方待她也算不错,但她也感受到周围浓浓的排斥,“父亲依然是藏巴汗,这就够了。也许您还能组织民众们在城外迎接乐安侯的到来,可在城墙根的阴暗角落中,又有多少人在朝您吐口水呢?”

“这些该死的奴隶,真该死!你为什么不劝阻乐安侯,让他不要颁布禁奴令呢?”恼羞成怒的噶玛丹均责问女儿。

“禁奴令是大明朝已经颁布了几百年的国法,就是乐安侯自己也不敢违抗。何况这一次进行公布不准豢养僧兵、私奴的是大明的肃王,比侯爷还要大的官,女儿能怎么办?”

“没有奴隶就募集不到兵,你叫我如何恢复家族昔日的巅峰华彩?嫁了你过去,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让父亲失望了,但也许父亲确实选错了人。”噶玛梅朵不讨厌黄冲,但绝谈不上喜欢。因为不同的生活背景、习俗以及他周围人对自己的时刻防范等等。她是公主,起码曾经是,“侯爷当面说,他只能保证您还能居住在王宫当中。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望着气得浑身发抖的父亲,发泄完的噶玛梅朵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把一颗美丽的头颅拧向窗外。

作为藏巴第悉的大别乞(公主),噶玛梅朵从小受到加倍的宠爱,按蒙人的层次来讲也算经过良好的教育培养。但西番地受天竺的文化影响巨大,少了陪嫁的女人往往受不到重视,这便是她怨恨的原因。

不光没有像样的陪嫁,她还不通汉语,这一项使得黄冲侍妾祝鸢儿几乎从叫她该有的称呼——公主殿下。

“只有等噶玛·丹迥旺波从西边回来再商量,哼。”

气恼万分的噶玛丹均走了,带着不甘和无奈。他也晓得当作女人的面逞威风是男人无能的表现,可现在他能指望上谁呢?噶玛·丹迥旺波此刻朝思暮想的是如何让自己戴上羌塘王的桂冠,认为对于没落的藏巴第悉已经尽到了同族的情分。这一点,下面人早就委婉地禀报过他。

可,他还是不甘心!

本以为,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给黄冲,又费心费力地组织了贱民夹道欢迎他的到来(大明朝官员及历代的征服者都喜欢这个),怎么样也该解除对自己不许出城的禁令。没想到,不光没解除禁令,女儿还带回了乐安侯也许会释放囚禁在扎什伦布寺中的那些叛逆,怎不会叫人青筋暴露?

梅朵也太没有用了,汉话不会讲也不会听,连遭乐安侯临幸都要安排两个女奴在门口站着。唉!是选错了。

“侯爷侯爷,您快点嘛。”

风筝在高空中飘荡,下头扯线的祝鸢儿在欢叫。她的四大家婢在周围忙,只有冬至派来的医护兵帮忙扶住乱晃的风筝线,而黄冲走到一半又慢悠悠地转头朝山下那边看。

张成在抿嘴笑,边上一脸臭屁的桩子如一尊铜像,望着上山的通道。

“侯爷,再不过来帮我就脱线了。”

“额乐素你先放给她看。”黄冲手里还有份东西,不放心地又展开看了一遍。然后,若有所思地眺视着远方的城池。

破旧迎新,一切都显得这般勃勃有生机。只有站在这种可以缈看一切的地方,他才觉出自己是个征服者。满满的成就感溢满心胸,同时沉甸甸的责任感又让人总觉力不从心。

“如意山庄真的能让我们如意吗?”他在自问,趴在女儿墙上扪心自问。

“禀侯爷,庆王到。”

“有请。”

阴湿鬼朱倬纮是拎着茶壶上来的,还有两个晶莹碧翠的茶碗。因为,在上一次争论的时候,他把以前用惯了的精美茶具当作了武器,砸向死不让步的矮胖子朱亶塉。结果,就碎了。

不成套的东西不用,这就大明王爷们的奢侈,光他败的这套茶具,就值平常人家三四年的用度。

“让她们继续玩吧,我们去那边。”黄冲点向露天摆放的几凳。

“看来寡人也该派出个女人进总理署做个小官。”亲自拧茶具已经够难为这条王了,看样子还想进一步难为自己府上的女人。

“不讲牡鸡司晨了?”接过茶杯、茶壶,黄冲反把手中的羊皮卷递给他。

“啥呀?”庆王不急着打开,今天是难得好天气,“刚才讲的你预先考虑下,别回镇番时跟总理大人犟起来。”

“殿下是认真的。”

“把头里三个字去了。”朱倬纮先坐了,学着黄冲看地图的架势,在几上彻底摊开羊皮卷,将脸贴了过去。

“认真的就好,不过她哪里可是要考的。”

“轻点轻点。”朱倬纮在怪黄冲放茶具的不标准,叮当乱想一气的。

“瞧你这份小气吧啦的鬼样,可还曾是我大明堂堂庆王?不带个下人来也罢了,还喜欢指摘人唻。”

“哎…哎哎哎,是你讨厌宦人的,我来寻你喝茶还变成了不对似的。”

“应该讲是寡人的不对。”

“好,寡人不对。”庆王有口无心地应着,挣出一脸的抬头纹,“你这厮运交华盖呀!”

“不就娶了个没落贵族公主吗?见面还得鸡同鸭讲,远交华盖个屁。若不是为了这西番的芸芸众生,黄某人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慈悲心胸,老子才懒得遭那份罪呢。”

“哟哟哟,停停停。寡人何曾问你这个,我是说喇嘛们求和的这封信。”一脸古怪的庆王没料到乐安侯还有如此臭屁的一面,点着几面上的羊皮卷瞪起双老眼。

“哦,是啊。也许为了西番广大百姓,咱们是该下山跑上一趟,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带韩王去就行。”

庆王朱倬纮不容置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