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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明之东山再起 > 第三百五十七章 兴修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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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盈、夏水丰,秋水时至,百川灌河,冬天寡雨,泾流枯绝。

谁也违背不了自然规律,尤其在干旱少雨的陕北地区。缺水,成了制约农耕的最大因素。

白亭海西面有休屠泽,若干年前两处本是连作一片的水域。那时节,整个海子非常广阔‘碧波万顷,水天一色’。曾经是一块水草丰美的风水宝地,海中碧水粼粼,岸崖水草丛生,湖光波影,水鸟争鸣。

为什么会分开?因为此为西汉时匈奴休屠王牧地,战败并被敌人夺去了祭天的金人,所以遭到了上天的惩罚。

此为蒙古人的传说,在汉民之间另有版本。

传说总是虚无的,但水荒是造成大量荒地不能开垦的重要原因。王家麟这时候又站了出来,向张嫣建议弃禾改牧。

他在镇虏营掌管数年的屯田,对水文、地理、气候都具有相当的知识。加上半懂不懂的黄冲每次总要瞎叨叨一些东西,一来二去,晓得农业的因地制宜是首要关键。

玉米、棉花、瓜菜和果林才是适合本地的农作物,尤其是果林和湿地放牧最是该大力倡导的。

张嫣不大懂农牧业,也晓得羊群要五年以上才繁衍出规模,牛要三年才能长成。至于林果,短则二三年不等,长的要五至七年才开始挂果。面对严峻的粮食压力,显然是行不通的。

唯有玉米一项。这回玩意是粗粮,量产还高,平常年景都是拿来喂养牲口,现在恰是个好主意。

更不得了的是红薯,据说亩产能达五担以上。

印象中的朝气勃发,眼前一丝痕迹也莫得见着。

放下碗并不是代表吃好了,是为了空出手指能在衣服上檫拭,然后方便刮取碗内壁的残汁。黄冲见状,强行把目光扭转投向窗外,以便把堵在胸腔里的过多唏嘘及时散去。

“捕头讲的莫错,谷仓里的几个实则是被逼死的。臭了几天,大伯却连草席钱都不愿出。”

“嗯,秀才老爷心肠好。嗯,…都是他出钱收敛的那些人。”

捕头不懂读书人的斯文,直接埋头在碗里伸舌头舔,断断续续地为张珉说着好话,也为自己将来说期望中的依靠,找出一些关联。

“盈春也死啦。”

“怎么死的?”

“非不听,听神汉的蛊惑迷了心智,把观音土当粘米样来吃…,唉!”

盈春给黄冲的印象很深,会洗衣做饭忙农活,勤快之余还经常会教训人一句‘成何体统’。张珉在描述她的死因时,眼膜角蒙上了荧光。

“你还会想改变这些吗?”

“想。”透过朦胧的荧光,黄冲终于发现了答话者的坚决。

“那就给你捐个官,某岳父有位门生在山西做布政司,请他帮忙提携。”

“我还以为你变了。”

“某也以为你变了。”

变没变只有自己心下清楚,时光不会倒流,过去的事也不会再来一遍。曾经的知己如今依然藏着很多认同,虽然从开始就参杂许多的臆想,但有效。

“侯…侯爷,哪我呢?”

放下晶莹光亮的空碗,詹捕头惶急地发问。

“一起出来的,自该呆在一处,你随着他。”手掌按在了张珉肩头,黄冲嘴角有了笑纹,“兄台方才答出那个字,让某甚觉欣慰。人若无信念支撑,活不长久!”

“真是没变,还是那个心比天高的小道士。”

“就快要心如死灰了。”笑着摇头,把多余的感慨驱赶出去,“不过,某才刚娶了何尚书的女儿为妻。当时候还想起过你,可惜没在回来的路上遇着。嗨,能在西门外再见面,说明咱俩还是对难兄难弟。”

“是捕头先发现的,也是他敢喊。我没那么多以前的…,那么大的胆子,还有菱角。”

捕头听不大懂两个在讲什么,但心里早印证下两个的关系莫逆,其它的对他根本不显重要,重要的是有饭吃有钱拿,然后还有份风光的差事。

“真是命中注定。”

“可不是,若不是听闻到一年多的消息,讲你还在这边抗击鞑子,我两也不至于一路寻来。可未料想到,转眼被封作侯爷,还娶了尚书千金。”

“侯爷,朱帅来了。”

听得夏日高勒在喊,黄冲起身。

“我们走吧。”沉浸在他乡遇知己的喜悦中,对朱骥的颓废也多出两分的包容,讲话也没了先前恼怒,“你出入都要把他两个带着,不准离了视线。”

“喏。”

边镇久战之地,随时随地都可能丧命,莫名其妙地随时丧命。

“能活到现在真算你俩命硬。先随在卫队长身侧,等下某便着人联系,派人护送你来去之前都不要乱走,就随在队里。”

“晓得了。”

“放心吧,侯爷。一切都会听从您的安排。”

境遇是人生命运的构成单元,重要而充满着意外。望见好友眼内已焕发出昔日风采,黄冲大踏步地迎向同样大踏步而来的朱骥。

“老五。”

“酒醒了?要不咱哥俩再接着喝点?”

“去。”

已经拾掇得干净利落的朱骥,一拳头就直捣过来,而且不出意外地半途被人一把抓住。

“某方才想了下,你怎么就不晓得拢些人呢?”讲话的时候,眼光难免瞟了下尴尬站在不远的吕元守。朱骥能迅速地恢复起精神,大概多半有他的功劳。

“今天先不说这些,哥哥给你接风。”

“真的要喝?”

“是你自己才刚刚讲的,又莫有人迫你。怎么?见色忘义,取了新夫人忘了老兄弟?”

“操,喝就喝,最多是趴下两个还是一双的区别。”

“大帅,属下这便着标下去开平卫城将最好的酒菜运过来。”

不失时机的,吕提督趁热打铁,拱过来凑兴致。

“快去快去。”

“某听说你天天在老衙口,一个人独自喝闷酒,还没喝够?”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朱骥扯了他一把,替吕元守当面开脱起来,“都讲好了今天莫谈公事,非要揪住人家小辫子不放。要么你就朝我来,我一个人全兜着,包括唐康那一份。”

“唐康怎么啦?过龙门卫时没听他说呀。”

“老吕人不错的,只是当时咱们结拜时还不在,要不然也少不得他。”

“到底怎么啦?说唐康呢。老吕?他还比你大些吗?”

“别乱扯,回我那里咱们慢慢再细说。哦对了,听老吕讲你巧遇乡党,真是‘他乡遇故知’哇,走到哪里都他娘的有点喜事,除了运气好,你也没啥别的。”

“呵呵呵。”

被逗笑的是抑制不住的詹捕头,其他人早见怪不怪,免疫力磨炼得比谈话的几个脸皮还厚实。

“他如今是钦差大人,三句有两句是装样子。唉,我也是,只有命不好,其他也没别的。”

论风趣、老练,吕元守可以甩朱骥半条街,在黄冲跟前的肆无忌惮,跟朱骥相比,又差下了半条街。可好歹在辽东一行期间,关系已经赶得相差不远。

“走走走,回去再说。”

黄冲那厮劲大,说不上碰着就死磕着就亡,朱骥还真就扯不动人家。便摆下一副热情好客土财主架势,把张珉和捕头当成穷亲戚般,揽住两个的肩膊头,甩脸走在了头里。

詹捕头笑哈哈,正想拱手相见的张珉闪了个趔趄,有些别扭,更多的则是惊喜。

“大帅,真是故交哇?”

顺着黄冲带有两分担忧的目光,吕元守哦瞅向身体单薄的张珉。

“嗯。打算出钱替他在山西那边捐个官,多好的一个读书人呐。”

“还没看出酸味儿来,骚味儿也不见比大帅多…呃。”

“喂喂喂,贵为钦差,身着官服,随意用膝盖撞属下的屁股,这不叫骚情,难道说是威猛?”

唐康由于沿用护天营的老法子筹备粮秣,惹得宣镇大户不满,被几个后台硬的家伙联名告下,兵部正在商议对他消减官职,但他自己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却没有对黄冲讲。

六礼已进行到纳征,相看的环节女方提议省了,何小姐早见过他多回。

倒是黄冲根本不上心,上心也没有用,一切都是太康伯按照张娘娘的意思在办,何家也极为的低调,因为待纳征完毕,还需百日,才能迎娶新人。

而按目前朝中形态,到时候,何如宠当要去南京任职。

当他自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次辅温体仁,几乎是一夜之间,成堆为护天营及黄冲请封的奏章飞上了御案,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东厂没有继续逼迫,之前御前应对失措及萝卜雷配方的敬献,终于换得曹化淳下令此事暂缓。

京营出击山西剿匪才是当下的头等大事,孙元化之事,皇爷没有明言,也意味着还可以容许对方多待一些时间,如果真像王承恩所言,待来年五月再行法办,则不失皆大欢喜。

曹化淳改了主意,主因是张娘娘一直未作声,使人忧虑。次因是黄冲本人,也确不好惹。

不是他不想尽快替主子了却这桩麻烦,实在是王承恩讲得对,本来也占了三分理,现在又建了三分功,再加上他原有的那座靠山,暂时硬来不得也。

镇虏营。

“师傅。”见到渺目道长,成一只会憨憨地笑,另两个连忙赶过去抬手去搀。

“莫要动,待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