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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明之东山再起 > 第二百六十七章 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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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州种不了水稻也产不出大米,只有黄米、荞麦等中原地区谓之为杂粮的东西,与江南有天渊之别。

知州阎宗圣是太原人,一个比较喜欢寄情于山水、玄学的文人骚客。

“啊~呀。”

演时才刚响第一通的梆子,知州官衙后院里传出了凄厉的叫唤。

“老爷老爷,咋个回事?”

“看,…你们看。”

先进来的下人甩眼往床上一看,妈呀一声,一跤跌坐在地。

蚊帐上有大幅的血迹,里头被褥上放着一具血淋淋的狗头,半边狗尸端端正正摆在知州大人的枕头边,而知州夫人不见了去向。

“妖怪吃人啦~。”

歇在厢房、马房和押房的人被一声尖叫吵醒,披上衣服,然后犹犹豫豫地跟在衙丁身后,走入大人的卧房,准备看看究竟是何回事。”

“妈呀。”

捂住嘴的婆子率先冲出来,后面两个辎衣各拎着无头的半边死狗,捏着鼻子跨出门槛,沥沥溪溪向下滴落的血水印了一路,火把下看得人心惊肉跳。

“大人。”

也有胆大的,侧着身子挤进门里。等借着内里遍布的灯笼、烛光瞧得仔细,立马连滚带爬又出了门槛,张皇失色的模样让想进去的后面人,吓得轰地散了。

墙上写有鲜红的五个字,‘狗官,纳命来。’血痕顺着落笔的地方还在朝下滴着。

“妖,妖…妖怪呀。”

爬出门槛的家伙给吓得傻了,张嘴又是一声惨叫,响彻在黑洞洞的天空。

经验和见识很重要,金贵在于它由无数代价换回。

事实证明,项杏娘的意见是正确的。

成国公国公朱纯臣亲自来了,由张府大管家张惠带着,亲自许诺作揖并当面打了顿下人,才将他家的那位小祖宗连哄带骗带回京师国公府。

庆生差点罹难,幸亏朱纯臣还顾忌张府的颜面,加上王晚亭提前叫他躲起来。

没有大帅的镇虏营就像个四处漏风的篱笆,被朱纯臣父子搅得个天翻地覆,小世子没找着想拜师的人,也没找着想撒气的人,最后不作罢也只得作罢。

但这事不能算完,小柿子肯定要找后场,但身为协理的朱骥把卫国公参了一本。

职责所在还有一口气,护天营必须撑起,他也必须担起责任来,一干人不能没了后路。黄冲是对的,临走时讲的那句,‘咱们的后背交给你啦。’是一种无以言表的信赖,也是种鞭策,一定要守好后院,和王家麟、王晚亭一起,等兄弟回来。

兵部只是象征性地附议,谁也始料未及,都察院御史和六科给事中的垣官们却乘势暴动。

本是件小事,大不了来几个参朱纯臣教子无方,藐视军威到了顶。百多个谏官大约闲得蛋疼,个个挥舞生花妙笔,把卫国公一通往死里批驳,借喻朝政者有之,暗讽宦臣得志者有之,还有一大半硬与周延儒的去职扯上瓜葛,对首辅及内阁诸人的不满统统发泄出来。

“唤进宫来,朕要当面申斥。”

自英国公过逝,成国公一直老实呆着。自从朱由检登基第二年,便开始监修《熹宗悊皇帝实录》,一同纂修的尚有温体仁、张贞运、黄仕俊、贺逢春、张至发和温体仁,皆为一方大佬。

捅了马蜂窝的朱纯臣很憋屈地被宣来了。

“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前番跑入禁城内撒野,朕已不追究,不意还是依旧不加管束,你自己看看。”

一摞,两摞,三摞…,足五摞多弹劾朱纯臣的奏折。

“内官着意挑选出来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你不用看,朕实打实告诉你,还有三个这么多。”

“臣无状,臣该死,给陛下惹下这许多麻烦,可臣…臣冤呐!”

满城风雨,他焉有不知,趴在皇帝脚边一番鬼哭狼嚎喊冤枉。

“冤枉不冤枉的,朕讲的不算。你…你家的儿子自己管不好,难道还叫顺天府替你管?”

“犬子也是冤,他一心从军,习武报国,不想冒犯了镇虏营军规,实是一场误会呀,陛下。”

历来,言官们认直言敢谏、以死而诤为荣,被这些事关入大牢正求之不得,还能博取言不畏死的美誉。公侯家的儿子可不比他们,留下个案底,终生都是污点,日后诟病多多。

“祸事是你父子两个闯下的,如今闹内阁,甚至闹到朕的头上。你说怎么办?”

“臣愿降级,认罚,怎么着都行。孩子还小啊,陛下。”

事至如今,朱纯臣依旧死不改悔,真让朱由检有了些懊恼:“降级?降几级才能堵住悠悠众口。认罚?罚汝几何方使满朝舆情散作淡然,你自个儿讲。”

朱纯臣被他呛得哑火了,本来有个主意,当面辩驳,才多大点的事啊?

事虽起突然,但也是有脉可寻。

周延儒去职,很多人当然不甘心。皇帝接连派发众多中官出镇,很多人不高兴。以懿安皇后张娘娘、成国公及英国公还有何如宠等人新聚的势力,也让很多人不爽。

最最主要的,针对温体仁的,还有吴宗达等内阁人等的不满,借机发作开。

“幕后黑手便是那些屡禁不止的朋党啊,陛下。”

话有道理,事情也显而易见,可如何解决呢?

朱由检不可能不明察秋毫,硬要朱纯臣吃哑巴亏也站不住脚,对上那些乌蝇不沾上些屎又绝无可能。廷辩,唯有廷辩。

“尔可敢当庭与众谏官对质?”

“臣素无口才,凭那些人嘴巴上的本事,臣哪里是对手。”

早就想过,也商量过。此着行不通。

“既不敢与之辩,便得认罪。”未辩先认怂,理也自曲了。

“臣认罪,臣只尚年幼,万般罪过,臣一人担着。”

可怜天下父母心。朱纯臣的抵犊之情真非一般人可比,即使给他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也还是死性不改,生怕他家的小崽子受了半点委屈。

据说文明大多时候由贵族传承,护犊子这等德性在贵族间也是通用的,包括关外的。

哈达公主第一任丈夫叫乌尔古代,一个比她父亲仅小三岁的老男人。

整整二十年的青春岁月,莽古济都同老男人一起。这其间,奴儿哈痴相继扫平辉发、乌拉,基本统一女真各部,如愿称汗,定都赫图阿拉建国并计有年号。

伴随着峥嵘的岁月,少女变成了少妇,女儿变成了母亲。

身为母亲的莽古济不可能不为后代着想。于是,大女儿嫁给了大贝勒代善长子岳拖,小女儿则嫁给皇台吉长子豪格。她是个强势的母亲,也是个极称职的母亲。最起码这两门亲上加亲的婚姻,替后代牢牢绑住了荣华富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人生也如打仗,处处充满意外,计划总也赶不上变化。

老男人死了,莽古济作寡妇了。敖汉部首领琐诺木杜棱,因察哈尔虎墩兔憨无道残害兄弟,不养人民,遂携部众四万余,前来归附了。

皇台吉不光与琐诺木杜棱行互抱礼,还把寡居的姐姐嫁给了他,并把开原哈达部的牧场给到他。

莽古济当然晓得皇台吉为什么要这么做,对皇台吉的野心膨胀也是一目了然。

先是二贝勒阿敏被削去称号,打入监牢幽禁,理由是擅自放弃遵化、滦州、迁安、永平关内四城。四大贝勒变三个,皇太极居中而坐,地位明显得到提高。

四大金刚变成三尊菩萨只是开始,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她的同母弟弟的莽古尔泰。

莽古尔泰垮了,连命都没留下,不久前被人所杀,连金刀都不见了。莽古济知道是谁杀的,这份仇恨她藏在心里,继续冷眼看着。

果然,不久前。四贝勒只剩哼哈二将时,知趣的代善主动退让。皇台吉面终于如愿以偿,成了面南背北独坐的局势,一手独掌大权。

爱新家的皇台吉时代,从此正式开启。

“除了战阵、武器和军旅相关的,老夫有句话想同你讲。”

“悲天悯人就免了。如果想感慨下白云苍狗,世事沧桑。请便。”

说这话的时候,黄冲的一双脚泡在河水里,草原与荒漠交界处的河流很不定,水大水小年年不一样,位置还常常变换。但夏季依然是美好的,即使身处在残酷战争中,这个季节还是会带给人许多向往,生的向往。

“你也晓得天主信徒只能有一个妻子。”

“嗯,某又不是你主的羔羊,一个妻子还是妻妾满堂,也不由某擅做主张,某有的是长辈。”

“老夫没有劝你纳妾的意思,只是想同你感慨下世事之沧桑。”

“凭您这岁数,应该。某该老实听着。”

人和马要经常沟通,尤其是自己常用的坐骑,战时生死相托的伙伴,尤其要重视。御马监下辖的勇士营将士,对战马就有视作伙伴的传统。

这种传统传到黄冲的耳内,他老人家今天便也亲自牵马刷起,倒把传令兵闲成了条狗。

“吁~。”

打从小教堂被黄冲追回来,孙家的仆人及随从见风长一般多出了许多。即便大半已分派在孙和鼎手边,留下的也有二三十个,男女老少都有,黄头发的也有几个。

“你而今弱冠有四,仍该是少年狂放的年龄。”

“怎么地孙老爷,若是觉得某用条命在这还嫌不够狂放,你且说便是,某边刷马边洗耳朵。”

没好气地,黄冲用棕刷划拉着麟月的腰身,顺带朝挽着裤脚的孙老头甩了串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