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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明之东山再起 > 第二百二十四章 瓜田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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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寂寞甘于孤独是此时代对大户家女人的要求,皇室内的寡妇们更是严防死守。

不得见男人的幽闭早就了无数的幽怨,像王肃悌。

彻底放开脚后,她的心思如脚掌般时刻惦记着到四处走走,尤其在她随张宝珠到过后者所置办而不明讲,镶嵌在乐安侯府内里的外宅之后。

“姐姐,乞巧节转眼要到了,咱们去侯府住几天,可好?”

不会拐弯抹角,到了可以借由头的日子附近,她便会直接向她半个主子似的张娘娘提出申请,只要对方点头,立刻着人向皇帝请示。后者只要听说是陪同皇嫂出去,做啥事都一般会允。

“师兄,你徒弟的大好事哟。”胃口不是特别好,胡乱塞下两碗,黄冲坐到渺目边上。

反应过来的渺目道爷惊喜的扫向大徒弟,就见成一臊红着一张脸,瘸条腿急急地端着碗饭走向了后厨去,却不巧,正好同项杏娘撞了个满怀。

“是她?”渺目是没成过婚,但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一眼就见出两个不自然。

“您看是不是可以…啊?”

“岂可如此匆忙,待要三媒六证最快也需半年。”

黄冲捏了下鼻子,撇了下嘴角,接过鸢儿递来的茶盏,闷头打算进书房。

“库里凡值钱的药大多是假的,人也全是半路出家,连一个正经世家传下来的都莫有。”

“…,这讲的是医疗队?”

“嘴里整天讲没钱,这里几十号人一月拿去兵丁整年的例饷,也亏你舍得。”

月银四两不算高,如果正儿八经的大夫应该不止这数。关键是,招的全是凭着秀才学医笼里捉鸡的瞎蒙本事。所以,渺目一番考证之后,早就已决定全部解聘。

“对对对,一切全赖师兄做主,连月奉也统统由您来把控。”喜出望外地,黄冲将茶盏搁回去。

“某还听说平谷山里有金矿,山路虽是陡峭,采矿的洞子却还好找。”

“救命的药有假,硝石也有假。不光你讲的颠簸抖动而分层的原因,舍不得花价钱,尽买些掺假的次品,而且每批尽量少,扣扣索索的,又如何保障得了一样?”

“啊?…师兄是讲萝卜雷呀,早就该您亲自担纲。”

“太康伯开恩,南口的玻璃厂得了些分红。我现给你垫上部分,将几处至关紧要的东西添置上,用料全由我做主,用人也须全由得我,钱则可待日后再还。”

“某多谢师兄大义。”

“叫什么来着?”

“姓向吧,好像叫兴娘,打宫里出来的。哎哎哎,冬至过来一趟。”

“师傅。”

知道要询问成一与杏娘的事,冬至拽着没吃完的龙夕过来,缩头缩脑的庆生也尾随而至。

“先说你,明天起随在师兄跟前,片刻不得稍离。”

只以为一贯逍遥自在的猢狲第一个被点上,耷拉下脑壳老实地站在了师傅边上。

“师弟,你来讲。”

见处理完近来不做正经事的猢狲,冬至把龙夕推搡到两人前面。

“师叔,师傅。师兄怕丑咧,一直不让讲。”

“什么混账话。”

喝骂声响起的同时,黄冲应和着也轻轻拍了下桌面,渺目则高高扬起御赐的银丝拂尘,狠狠地敲在庆生二师兄的脑瓜皮上。

“快讲。”不耐的冬至一指点,杵他后背。

花猪从来不会上树,等见项杏娘收拾起碗筷,连盆端入了厨房,龙夕才期期艾艾地讲出了事由始末。

杏娘、鸢儿刚刚被打发到南口庄子时张小勺不在,下面替他暂时管事的动了歪心思,将两个娇滴滴的宫女派在玻璃厂里做苦工,并且想方设法套亲近。

等知道沾不到腥,便开始借故不给饭吃。两人不明就里,以为是管事管家张小勺交待的。

恰逢成一从镇虏营带人去取材料,顺带探望师傅。寻那位管事取钥匙时,撞见了饿晕在他房里的杏娘,把人救下后直接把管事揍了个鼻青脸肿。

醒过来的杏娘闹着寻死,也是成一当面解释清楚,说那贼尚未得手,这才作罢。

她作罢成一却不作罢。自打那次之后,每次回南口都要特意去探望一回,讲不来话,只会远远地看,傻傻地笑。

龙夕与他向来一起,自然所有经过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冬至才让他来讲。

“成师兄腹有锦绣可惜生就一张老棉裤腰带绑住的嘴,项杏娘干练麻利,还口齿伶俐的。他们两个不凑作一对,还真怪可惜的。”

冬至的评论很恰当,更让人觉出内外透出的喜气。

“这喜事还是办得越快越好。乘着现在周围人都得闲,师兄,抓紧置办起来。”

末尾的一句话,将一直在跟前伺候的祝鸢儿听得是鼻子酸酸的。

宣镇监视王坤决定再参首辅周延儒,这一回不仅是参他纵容家里人为害乡里,还有妄自示意兵部克扣护天营应支粮草等物,一顶误国怠军的大帽子直接扣上。

总兵官杨国柱也遭了殃,之前他言及黄冲私调兵马,现在连皇帝都已经批注应叫巡墙演练。

一万多护天新卒,敢与建奴王牌的上三旗野外开战,宣府镇十几万戍卒被两万鞑子先是吓破了胆,后又被耍得团团转,身为总兵官,他不该接受惩办,哪谁又该接受惩办?

加上东厂查处了吴茂林,这位差点成为总兵大人女婿的参将,确实是一位贪腐败坏的家伙。

案件很快审结,杨国柱先被降了一级,兵部允他回京作答辩。吴茂林家产被封,蔡家商队暂时没了东家。而马夫蔡植腾,同一时间,则被暂时限制出营。

黄冲没有逼迫他交待那晚的情况,反正孙家的事也还没了,他算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然而,为呼应王坤对周延儒的弹劾,黄冲也上了一本,直指周延儒任人唯亲,贪墨以及有意妨害军务,指示兵部人,故意拖延克扣护天营前期应得粮秣给养。将对皇帝违约孤寒的满腔怨恨与牢骚,一股脑儿全发泄到这位内阁首辅身上。

所谓墙倒众人推,面对众多对周首辅的弹劾,朱由检虽然已下了决心,但依旧玩起高深莫测。

传说被爱新国驱赶到西海边的虎墩兔憨有了消息,他率领察哈尔及新附的鄂尔多斯部众五万骑,由清水、横城分道入寇。宁夏沙井驿副将史开先,临河堡参将张问政,以及岳家楼守备赵访,统统被他的人马击溃。

最为倒霉的是宁夏总兵贺虎臣,急惶惶带千余骑兵强行驻扎在大沙井,结果凌晨时分遭围,甫一出击,直落得身死兵败。

外喀尔喀土谢图汗部绰克图台吉携四万部众,跟随虎墩兔憨向西迁徙的消息终于也得到证实。经黄崖峪出关的探马带回的确切消息称,被嫩科尔沁奥巴洪台吉围困住的人马,并非由漠北迁徙而来,而是之前察哈尔残留在东部的贵族家眷。

“大概你也喜欢听人讲书吧”

“劳动这位大人见问,确实喜欢,尤其近来的《捣金帐》,茶肆里讲得端是火爆。”

“哼,咱们护天营的名称多半也是这么听来的吧。”

柳伍稍微楞住,“旧年初月间,惯听人传,讲京营新开一营,后来才晓得叫护天营。”

“好啦好啦,不扯这个蛋,直接说你的事,目的为何?”

皮仰尧才是此次的主审,大帅亲点的,吕元守是自发过来陪审的,和朱骥一样。但吕元守做过锦衣卫,对羁押提审自有一套,所以率先问了两句。

“啊,这位将军,小的就是过来做买卖。”

“还扯淡呢,白马川一带根本就没有绰克图的族人。你跑这么大老远,不就想叫我们入套,借给外喀尔喀部众解围的名义,想要伏击我们护天营吗。”

“讲,谁是主使?”

马鞭兜头抽下,立时皮帽掉落,发髻散乱。

察哈尔部留下的人大多已经归顺了爱新国,这支所谓外喀尔喀土谢图部众,其实也是不及西迁的察哈尔联部。他们来自插汉河套,去年冬月就沿松亭关冷岭南下,走的是宽城、九估岭和黄崖一路向南。

到了大明边界,想由喜峰口避入蓟镇,但未能如愿。因为在大明眼里,虎墩兔憨也不是只好鸟。

去年初,满蒙联部满在东边世界找察哈尔大小部落,烧杀掳掠收缴人口财富,几乎是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而这支联部据估计是沿着边墙,蹿入了宽佃峪附近的山中。待到今年开春,才出了山区,在分水岭折西,然后也沿柳河一路向北,走到白马川一带被人拦截。

“讲,讲实话。”

鞭子带着唿哨,从柳伍的脸前扫过,大颗的汗水自他的颈脖间冒出。

“因东奴截杀,林丹汗想要收拢这厢的部落,只能借用绰克图台吉的名义。”

“这么说,你的雇主是虎墩兔憨?”

朱骥一直在思索,被困部众据说马匹牛羊有十余万头,奥巴洪一定会不懈余力地尽快吃下这块肥肉。黄冲既然已经表露出对此事有兴趣,为何迟迟按兵不动,反而纠缠一些根枝末梢。

“不是,小的一贯都是与绰克图台吉的人合作买卖。”

“你哄鬼去吧,知道土谢图部原先驻地离密云有多远吗?就凭你?”

“老皮,听我的。”吕元守抬手叫入了两人,搬进来洛铁、夹棍、火炉、铁链及竹签等一应刑具。“人是苦虫不打不招,先打一顿。”

肆营也有大帐,指挥使皮仰尧受命在审问犯人,黄冲则端坐在他帐中,盯看沙盘。

这方镇虏营附近的沙盘重点在沿墙的关隘,关外的地形地貌表现得很潦草,除了山脉、沟壑就是草原和荒漠,各个聚落及定居点根本没有表现出来。

“大帅,茶。”张成递水的时候,黄冲已经看了近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