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碎碎念:
还是我的爱好,平行世界。
设定为太初元年,季袅留在了北疆,没有去京城求学。
会虐长烟,不是感情线虐。
逆cp。
照旧有反攻。
正文单章不低于2000字。)
九霖自从收留了那个险些死在自己马蹄下的俊俏少年后,去北疆的路上就特别顺利。
一路到达北疆,竟是再没遇到任何麻烦。
除了父亲九嘉某次撞见他骑马带着季十三,将两人叫去盘问了一番,没发现什么不妥,便再也没有其他问题了。
安全到了北疆的半年后,季十三的腿也好了。
坐在九霖单独给他准备的房间里,季十三看着自己行囊中那些小物件,神色缱绻,温柔地抬手抚摸着。
片刻,他叹了口气,系上行囊,站起身来出门。
这半年里,已经是他毕生不可多得的温暖,他死而无憾了。
……
……
“你这就要走?”
九霖看着季十三,有些不舍,伸手拉住他的手:“十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不是必须得由科举立身入仕。”
“你就在军中,给我当个参谋,也可以光宗耀祖啊。”
半年里的朝夕相处,九霖着实舍不得这个漂亮的少年。
他不仅容色倾城,更是智计无双。
唯一的问题是性格太过柔软,像一块面团,怎么捏都成。
这样柔弱纯然的少年,他当真不放心让他自己去京师那等虎狼之地求学。
京里人模狗样的世家贵族,脱了那身华服,便是吃人喝血的恶鬼,也要自愧不如。
季十三笑了,一笑,满目柔光:“少将军怜我,十三感念在心。只是十三还有事情未了,他日事了,再来拜谢少将军,随少将军戎马一生,可好?”
季十三说这话的时候,盈盈带笑,眉目温润,看着再真心不过。
可是九霖莫名就觉得,他在骗自己,他这一去,便再也不打算回来。
他皱了皱眉,握住季十三的手,追问道:“什么事,你说,我帮你。”
季十三闻言噗嗤笑出声来:“小人家中有个未婚妻子,急着回去成婚,这事儿,少将军待要如何帮我?”
他笑着问,语气轻松诙谐。
九霖愣了愣,松开了握着季十三的手,心底漫上了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明明季十三成婚,是件高兴的事,为什么他会觉得心中胀痛,连手脚都失了力气?
“那当然好。”
九霖看着季十三,面上强作欢颜:“成婚后,带嫂夫人同归。”
“好。”
季十三笑得轻快,忽然撩起袍摆跪下,恭敬地给九霖了磕个头。
“十三,你这是做什么!”
九霖伸手拉他,忙要搀他起来。
“十三谢少将军照顾,往后余生,若我有命回来,定随少将军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他没有起身,仰头看着弯腰扶他的少年将军,那双素来柔和的眸子里,第一次透出了与他娇柔的模样全不相符的坚毅。
九霖强行将他扶起来。
说是扶,其实是半托半抱。
他看着被自己圈在怀里的人,好看的眉峰锁了起来:“怎么会没命回来,你若不放心沿途安危,我派一队人护送你。”
“十三贱命一条,哪里就至于劳动兄弟们。”
季十三轻笑:“少将军,时候不早了,小人若是再耽搁,怕是要错过宿处了。”
九霖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他的手,犹不忘百般叮嘱,要他一定回来。
看着季十三乘坐的马车缓缓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九霖心底只觉得空落落的。
他的十三离开了,真的还会回来吗?
……
……
三个月后的某天早晨,九霖一早带来玄凤云鹞准备去边境巡逻。
刚出北地的柱国将军府没有多远,便看到一个人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北疆常年战乱,死人司空见惯。
都护府城内虽然算得上是民生安乐,可到底也是苦寒之地,在街上看到冻饿致死的贫民并不稀罕。
九霖只当又是个饿死的流民,对玄凤道:“你去看看,人若还有救,便送去医馆救一救。若是没救了,安排兄弟们埋了吧。”
“是,将军。”
玄凤叉手行礼,带了两个人下马去查看,一看清地上人的容貌,玄凤便冲着九霖大喊:“将军,是季十三!”
九霖猛地抬头看向那个人影,翻身跳下马,几步冲上去,将人从玄凤怀里夺过,抱在怀里。
果然是他的十三。
三个月不见,他的十三更瘦了。
形销骨立,面色惨白,一双唇看不到一点儿血色。
九霖几乎是哆嗦着握住他的手腕,手指扣上他的脉搏。
还好,还有脉搏,纵然微弱,可人还活着!
他的手颤抖着撩开覆在季十三额头上的乱发,忽然打横将人抱起来,就要往回走。
“少将军,您还要去巡防!”云鹞出声提醒。
九霖脚步一顿,犹豫了片刻,将怀里的人往云鹞面前一送:“带他回我的房间,找吴先生来给他好好看看,务必把人救回来!”
云鹞将季十三接到怀里,点头应下:“属下记住了。”
九霖看着云鹞怀里孱弱地几乎感觉不到呼吸的人,心头刀割一样。
但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他又带着玄凤他们上马,策马往边境而去。
他是柱国军的少将军,是北疆的未来。
巡边事关重大,一个疏忽就是烽烟再起,边民遭祸。
他做不出因私废公那种不负责任的事。
等到他带着人巡防归来,已是日落西山。
九霖去向父亲交了任务,汇报了巡防情况,便匆匆赶回房中。
云鹞抱着自己的剑站在九霖房门外。
一看九霖过来,他站直了身子:“爷。”
“嗯,十三怎么样?”
九霖隔着门往里望了一眼,焦急地问。
“吴先生说,没什么大事,只是长期饥困交乏,身体过于虚弱导致地晕厥。已经给他喂过米汤和药了,这个好说,慢慢调理即可。不过吴先生说,他心肺受损,比较麻烦。”
云鹞也往里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吴先生说,应该是大悲所致。十三他,可能遭逢了什么大变故。”
“嗯?”
九霖愣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这一天辛苦了,去休息吧。”
“是。”
云鹞答应一声,不再多说,行礼退下。
九霖看他离开,推门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