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说,我当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段知同,什么都不追究。
苏软眸色一顿,下意识摸着肚子:“没有啊。”
陈弘港神色未变,扯着笑:“好,没有就好。”
他继续顺着他的脑袋,嗓音柔和:“起床吧,我去收拾东西,一会回首都接你妈妈一起走。”
苏软什么都没想,利索起身。
回到首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苏软又在副驾驶睡着,陈弘港直接带着人去了酒店。
抱着人坐电梯上楼的时候,苏软迷迷糊糊睁眼:“到了?”
“嗯,太晚了,我们住酒店。”
怀里的人在他肩膀蹭了蹭,又继续睡。
进到房间,陈弘港帮她换好睡衣,才进浴室洗澡。
苏软睡到后半夜被饿醒,陈弘港站在窗边还没睡,房间的灯关着,男人一动不动站在窗边,背影透着夜色化不开的孤寂,看的苏软心脏一疼。
她下床,从跟后面把人抱住。
腰间多出来一对白细胳膊,陈弘港摸上那双对他来说不算大的手,喉头滑动,却一句话都不想说。
苏软蹭着他的后背:“陈弘港,你饿不饿?”
男人回头,:“饿了?”
声音带着许久没说话的哑。
苏软点头:“嗯,晚饭没怎么吃,现在有点饿。”
“去床上躺着,楼下有家卖粥的,我去买。”
苏软笑着,闭上双眼,踮脚吻上去,温柔的一触即离开。
“那你快点。”
她笑的太好看了,眉眼都是耀眼的陈弘港一直渴求的东西,男人摸着她脑袋,揉了揉,“嗯”了声,换好衣服出门。
再回来的时候,苏软又在昏昏欲睡,听见门开,小心翼翼地下床,从男人手中接过打包盒。
她是真的饿,吃的也很快,陈弘港就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笑着,也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吃完饭,苏软又想睡,见男人还坐在那里:“你不睡觉?”
陈弘港把人抱腿上坐着:“刚吃饱饭,坐会再睡。”
“要实在困,就坐腿上,靠着我肩膀睡。”
苏软点点头,拿着手机玩了会又开始昏昏欲睡。
陈弘港拿着毛毯把人盖着,就这么抱着。
感受着怀里的体温,闻着鼻尖好闻的香味,一动不动。
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怀里的人皱起眉头动了下,陈弘港才把人放床上,拎着被子盖好。
第二天一早,陈弘港就收到科里的电话:“港哥,人找到了。”
男人没说话,准备挂电话,又听见那头的声音:“还有一件事。”
“说。”
“我调查了季元陆的一切软件,发现其邮箱有安柏荆的消息。”
陈弘港手指蜷缩,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他找顶尖黑客粉碎的邮件,只查到最近的一条,是昨天半夜发的,那个时间,北坎刚好是白天。”
没等陈弘港问内容是什么,科里全部和盘托出:“内容是一长串药品清单,季元陆几乎每周都会按时给同个号码打电话,我找到那个人,拿枪威胁,对方说季元陆每周都会让他调配一些注射针剂出来,用途不明。”
“港哥,这件事情,看伍瑞的表现,他肯定是不知情的。”
陈弘港没再继续往下听。
电话挂断,光线顺着窗帘缝隙照进来,昏暗的房间内,男人仰靠着沙发,眼眶萦着亮光。
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从头到尾,苏软都在骗他。
除了那句段知同胃癌晚期。
其他的一切,全是假的。
她答应回北坎结婚,答应以后不再见段知同,提出去旅游跨年,全是为了把他支开,好给段知同用药。
苏软睡醒已经是中午,陈弘港依旧是昨晚下楼买粥的黑色羊毛衫,黑西裤,她揉着眼睛,惺忪问:“你一直没睡?”
问出来,才发现男人脸色不好,黑眸一瞬不瞬凉薄地望着她,语调冰冷:“苏软,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瞒着我什么?”
犀利的眸子带着审视,仿佛看透一切,苏软心里一咯噔,硬着头皮问:“你指什么?”
“机会用完了。”陈弘港把手机扔过去:“同样的戏码,为了一个男人,你骗了我三次。”
苏软低头看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段视频,段知同穿着件浅灰色V领衫,站在落地窗边,正跟旁边的季元陆有说有笑。
黑色西裤下的腿笔直,压根瞧不出前两个月虚弱的要坐轮椅的样子。
恐慌随着眼泪一起落下,苏软抬头看男人,陈弘港还是那个姿势,双腿大敞,点了根烟含着。
“不,不是.......”
“苏软,我是有多贱,三番四次让你这样糟蹋。”男人直接打断她。
苏软迅速摇头否认:“我没想过糟蹋你,这一次是真的,我真的想和你结婚,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陈弘港,你放过他,我只是想要他活着,我承认自己骗了你,我跟你道歉,别在动手好不好?”
“换衣服,带你见他。”陈弘港从行李箱拿出衣服放床上。
苏软不敢反抗,一边换一边问:“那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在对他动手。”
陈弘港嗤出声:“苏软。”
“第一次你说会跟我在一起,订婚典礼有危险了,立马转入他的怀抱。”
“第二次,你也说要在一起,转眼就对我心脏捅刀子,现在疤还在呢。”
“不是这样的。”苏软一个劲的哭。
“这一次,你说要跟我结婚,又怎样呢,还不是在骗我。”
“你一边跟我虚情假意,一边背地里找安柏荆救人。”
“好样的啊,苏软,人都救活了,你想要的也得到了,在这哭什么?”
苏软换好衣服,来到男人身边坐着:“如果你真要再杀他一次,就先杀了我吧。”
“我欠他太多了,没有他,我活不到现在,或许早就淹死在冰冷的河沟里。”
“也或许,在十几岁的时候被段西......”
现在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苏软。”陈弘港打断她:“你口口声声说段知同救了你。”
“你忘了,我也救过你。”
“你能爱他,凭什么不能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