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人站在烤火炉面前,在男人滚烫的目光中抬腿,踹翻炉子。
接着退出去。
橙红的火星蔓延,帐篷底部瞬间化成灰烬。
隔着火光,女人绝情的脸在帐篷外,冷眼看着。
陈弘港突然笑起来,生怕他死不了,还特意回来放把火。
火光后的人离开。
伍瑞坐在引擎盖,正在跟安柏荆开视频,骤然看见山顶的火光,瞬间变了脸色:“我晚点给你打。”
他迅速挂断电话,一边扛着枪冲进山上,一边给在大使馆候着的罗斯打电话:“出事了!”
半山腰,下山的苏软正好和伍瑞撞上,后者一怔,瞬间猜到什么,冲她吼:“你把港哥怎么了!”
苏软没直接回答,拿着陈弘港的枪抵住伍瑞脑门,语气冰冷:“车钥匙给我。”
伍瑞急切的想上去看陈弘港,直接把钥匙扔给她,往山顶冲。
到的时候,帐篷只剩一具空架子,地面的烤火炉还在燃烧。
不算明亮的火光足够看清整个山顶,男人坐在悬崖边,蛇尾在下面摇晃。
背影透着夜色化不开的孤寂。
“港哥!”
伍瑞走近了,才发现男人胸口全是血。
伍瑞不顾男人的反应,直接把人拽起来,背着他往山下走。
空旷的马路上,空无一车,也对,那个心狠的女人,早就拿着车钥匙,把车开走了。
她算到了一切,所以匕首戳进心脏还不够,要旋转几下再拔出来。
然后还要再返回去放把火。
最后又把唯一的交通工具开走。
陈弘港收回视线,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陈弘港把人全家都给剁碎了。
罗斯到的时候,伍瑞背着陈弘港已经走了一段路。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伍瑞开车,罗斯坐在后座替男人处理伤口。
陈弘港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他的心脏比一般人的位置靠后一点。
今晚的匕首,要是换个长点的,可能真就得死了。
后座的男人紧闭双眼,唇角含着烟:“伍瑞。”
开车的人迅速看向方向盘:“上次去华国,段知同真的死了?”
握方向盘的手一紧,伍瑞不敢迟疑:“是的,我和科里查的很仔细,那个叫季元陆的男人,跟段知同毫无关系。”
身后的人没再说话。
伍瑞目视前方,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问出口:“港哥,任由苏小姐走吗?”
此时,后座的男人才睁眼,从兜里拿出手机,定位软件上有一个红点正在快速移动。
那个方向是机场的方向。
还真是迫不及待,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值得她费尽心思,好好的上层生活不过,非要冒着危险离开。
飞机降落在华国已经是晚上八点。
从大厅出来,苏软一眼就看见那个常出现在电视中的男人,泪水和笑意在眼眶交织。
苏软站在原地,看了那个人很久,很想不顾一切冲上去,告诉他,自己回来了。
他的气场变了很多,原本爱穿浅色的人此时穿着黑色毛衣,黑色大衣,下面是条黑西裤。
一身的黑,跟那个刚被自己亲手用匕首戳进心脏的男人一样。
苏软走过去,季元陆自然接过她的行李箱,语气依旧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声线是压低后的低沉。
上车后,苏软扣上安全带,驾驶座的人说:“先去吃饭。”
“嗯。”
黑色宾利停在高档饭店门口。
泊车小弟过来开门,季元陆下车把钥匙扔给对方,进了大门,被经理引着进了包间。
不到一会儿,菜品上齐,桌上的全是苏软的喜好。
苏软笑着拿起清洁的白毛巾起身,慢悠悠朝季元陆走过去:“还没忘我的喜好呢?”
她站在男人身后,慢条斯理望着墙上的壁画,手腕微动。
“嗯,软软的喜好,我都........”
没说完的话被脖颈传来的刺痛止住。
白色毛巾还在冒着热气,紧紧裹住苏软的右手,毛巾下赫然是一把叉子。
“段知同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