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聚会的世界总是特别短暂。
连碗里的鸡腿都还没吃到,这场梦就被迫结束了。
那头绑着“古董堂”的大汉被一盆水泼醒,醒来时,他正被牢牢绑在一个椅子上。他现在所处的房间黑黢黢的,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但仅仅从可以看清的几处地方来看,到处都是血迹。
空气中也弥漫着血腥味。
而他脚边还放着各种刑具,那铁钳上那一块红色炭就是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
“呜哇哇。”大汉本能地惊悚,却被人突然又堵上了嘴。
“我问你答。多嘴一句,我就把这木炭放你嘴巴里。”一个凶神恶煞的女孩在他正前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大汉认出来了,这就是给他的烟递火的人。
“你是谁?”伊蕾娜把堵住他嘴巴的毛巾拿了出来。
“你不怕我们古董堂……啊啊啊啊啊啊啊——”大汉话还没说完就发现眼前的刽子手二话不说就要把那烧得火红的木炭要往他脸上放。
不是——就是协会的人严刑拷打也要走流程呀,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只是适当表表忠心,然后你胡萝卜大棒政策我就屈服了,按照剧本来说不都是这样的吗?
哪有上来就是大棒大棒大棒的。
不要,不要拿那个东西烫伤我英俊的脸。
“我叫谢尔曼我家在xxxx我是古董堂的三把手我可以告诉你所有东西不要不要不要……”
自称谢尔曼的家伙发誓这辈子他都没用这么快的语速说过话。
“古董堂总部的位置,以及你们老大的具体情况。”伊蕾娜继续问道,“不要撒谎,你的同伙已经招供了,如果我发现和他们说的不一样……哼哼……你懂的。”
“万一是他们欺骗你呢?”谢尔曼紧张道。
“那就一起下地狱呗,囚徒困境知道吧?我觉得你们肯定不会让我失望吧。”伊蕾娜面不改色地解释道。
“我们的老大叫拉普拉斯,她xxxx”
原本意志坚定的他立刻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伊蕾娜压根都没有再问什么就差点连拉普拉斯底裤颜色都快要知道了。
这个三把手看样子也不知道完整的计划,他只知道只要在街道动乱后进到店铺里去零元购就行了,协会的人会由这位拉普拉斯想办法拖住一会儿,剩下的杂鱼对于谢尔曼等人来说也是砍瓜切菜的事情。
毕竟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发情”状态,根本就不会有多少会阻拦他们。
在谢尔曼吐露了所有情报后,他又喜滋滋地去参加梦中的聚会了。
伊蕾娜把玩着手中的“木炭”,走出了这个“刑房”。
“还以为有多少麻烦的,随便吓吓就全招了。”伊蕾娜吐槽道,然后把手中的玩具用魔法拆解掉。
模拟出一块烧红的木炭对她来说不是太难的事情。
包括布置出类似的刑房,对她来说也只是几分钟的事情。只要气氛到位了,其他地方简陋一点没事。
她还有很多逼问的方法没用出来谢尔曼就全说完了。
那些逼问的方法其实也是诈骗法并不涉及暴力——因为论道理,她是没有权力对嫌疑犯动用私刑的,虽然在库诺兹这种法律极其自由的地方动用私刑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但手中沾血这种坏事还是能不碰就不想碰的,谁还没个洁癖了。
原本或许是琴来做这个活的,但伊蕾娜怕他把握不好分寸直接把人弄晕了,所以就自己亲自上阵了。
……
真是完美的计划。
一位怎么看都很社会的卷发妇女在一个地下室里捣鼓着什么。
先用自己古董堂特定的方法让两个人互换灵魂。这样,原本的一个协会派来的魔女战力就会换到另一个完全不会魔法人的体内。
而另一个完全不会魔法的人,即便有魔女的身体,也很难发挥魔女的水平。
毕竟魔法这种东西是需要记忆咒语的,不是靠身体本能就能释放的。
而且与此同时,出于人的好奇心,那人必然就会打开自己预先准备好的魔盒——好让这个街道陷入色情暴动。
趁着这个时候,自己的手下单刀直入——而自己派遣潜伏在魔法统合协会的卧底和自己另外一批人周旋一会儿,这样完美的抢劫计划就诞生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如同计划一般正在上演。
她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协会那群无能的魔法师面对她古董堂势力束手无策的恼火样子了。那群该死的魔法师会个魔法了不起呀,我不会魔法也能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摇晃着红酒杯,她在窗台赏着月,心想着谢尔曼大概很快就能回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原本散发白光的圆月突然越来越大。
“连月亮都在为我高兴。”拉普拉斯醉醺醺地笑道,举着酒杯,“要一起喝一杯吗?”
但那个月亮的大小似乎还在变大。
那个……
等到拉普拉斯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贴脸了,那压根不是月亮,而是一个圆球,径直朝她打来的圆球。
就连伊蕾娜都没反应过来自己随手一击为啥对方避都不避一下。
还举杯说着什么胡话。
是因为不怕吗?
结果可想而知,那个被圆球击中的拉普拉斯不仅看到了好多个月亮,还看到了好多个星星。
“谁?谁偷袭我?”拉普拉斯捂着头环顾四周。
“你就是拉普拉斯?”伊蕾娜问道。
“你是谁?”
“看来就是了。那个魔法粉尘的解药,交出来。”伊蕾娜继续说道。
“你们怎么找到我这的?”拉普拉斯看着这位灰发魔女和她身后的一伙人陷入沉思。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你忠心耿耿的手下全招了,你说我怎么找到你的。看样子这个首领好像也没自己想得那么聪明。
如果她反抗剧烈的话,动起手还是有点麻烦的。当然是承诺不率先使用战略武器琴的情况下有点麻烦——在那之前,伊蕾娜已经拜托过琴少动手了。
他总是这么粗暴地解决事情搞得艾姆妮西亚都觉得她是混吃等死的白莲花了。这个印象分得自己挣回来。
当伊蕾娜还在思考怎么快速拿下拉普拉斯的时候,却发现她口吐白沫地倒下了。
哎?
装死吗?
你装死有用吗。
但很快伊蕾娜就发现,从拉普拉斯倒下去的身后,缓缓又走出两个人。
是幕后boss吗?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果然,拉普拉斯只是推到台面上的话事人,真正的boss是后面那两个。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我就说,这个拉普拉斯怎么看上去傻兮兮的。
正当伊蕾娜还在脑补更多的时候。
“咦?席拉老师?”身后顶着艾姆妮西亚身体的沙耶疑惑道。
席拉?沙耶的魔女老师?这还真是伊蕾娜与其第一次见面,在那之前都只是听闻。
“伊蕾娜,真是好久不见。”在那个金发拿着烟斗吐着白气大概名字就叫席拉的女人身边又站着另外一个黑发女性,而那位女性伊蕾娜最熟悉不过了。
“芙兰老师?”伊蕾娜不可思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