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右手伸直,掌心对着头侧绕两圈。
众人看得一脸懵逼,啥意思?
楚盺:“头疼?”
谢弋修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
“你才头疼,这是‘请你坐下’的意思。”
这么有礼貌?
几人不禁愣了又愣,都病了,还不忘请人坐下?
第二个是右手食指中指交叉,弯曲两下。
宋骞辰疑惑地挠挠头。
“抱抱?”
谢弋修彻底无语,看来他们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时忬。
还抱抱呢…
全程默不作声的霍九州。
“有危险,快跑。”
谢弋修略感诧异地点点头,并朝他竖起赞誉的大拇指。
“没错。”
哎?
他们简直惊呆了!霍九州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第三个,双手食指交叉,停置胸前。
邢嘉善:“不行?”
谢弋修被他天马行空的想法,逗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谁不行啊?”
时央也笑。
“凭我对忬儿的了解,她这是安慰别人,‘不要难过’的意思。”
谢弋修再一点头。
“对了。”
得!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
只要有霍九州跟时央在,他们哪怕是蒙,都蒙不出来。
第四个,双手指尖相对,摆出房盖状。
这次,几人没有迟疑,异口同声。
“上厕所!”
谢弋修摇头苦笑,看来是时忬方才有过的言行,都被他们记在心里了。
“除此之外,这个手势也具有‘她要回家’的含义。”
“剩下就没什么了。像是吃饭,睡觉,洗澡,换衣服,点头摇头,答应拒绝,这些都很好猜。”
谢弋修摸着下巴想了想。
“还有,当时忬感到身体疼痛的时候,会手摸胸口;人不舒服,会拉拉耳朵。”
“做噩梦或是想起不好的回忆时,会大量流汗,双颊绯红。要出去玩会指着窗外,饿了渴了,就揉揉肚皮。”
几人听完,了然于胸的同时,又觉得无比好奇。
楚盺:“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跟在时忬身边的日子,细数起来,也没有多久吧?”
居然能了解她到这种程度?
谢弋修就知道他要问,也不意外。
“一个个猜的啊,每到她哭的时候,我都会仔细观察,她哭声中的变化,搭配她特有的手势。”
“一个字一个词的猜过去,总有我能猜对的时候吧?”
???
几人闻言,原地震惊,他哪来这么好的耐心?
照他这种说法,那还不得猜个三年五年的?
毕竟,天下文字何其多!?
宋骞辰:“弋修哥,你不会是爱上时忬了吧?”
除了这个可能,他们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理由,能够支撑谢弋修,做出此等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谢弋修剑眉一挑,如实相告。
“你可以这么理解,她可是我的白月光,我这辈子第一个认识的女孩,就是时忬啊。”
对哈!
谢弋修要是不说,他们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妈的!
无意中,又多个情敌。
……
晚上10点。
依照谢弋修的部署,夏栀季心月在时忬房里两边打地铺,沈茗星陪时忬睡在床上。
防止她夜半惊醒,他们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谢弋修则带着霍九州,时央,霍七夜,楚盺,邢嘉善跟宋骞辰,各自占据时忬房里的一张沙发。
在亲眼看着时央把时忬哄睡,放回被窝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洗澡,披上一席毛毯,和衣而眠。
凌晨12点。
时忬睁眼,伴随口中接连发出几道,沉闷压抑的重喘,她像气噎喉堵那般,坐直上半身,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哥…哥哥!”
时央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在时忬睁眼的瞬间,倏地起身,几步跨到她床边,把人捞进怀里哄着。
“诶~忬儿,哥哥在呢…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啦?害怕了?”
时央摸着时忬背后,被汗水浸湿的衣裙,心疼的要命。
“乖乖…没事啊,哥哥在呢,宝贝。”
时央伸手接过沈茗星递来的帕子,温柔地帮她擦去眼泪,轻言细语的哄慰。
约摸哭了半小时左右,时忬总算安静下来,瘫在时央怀里睡着。
谢弋修垂眸,看了眼腕表。
比上次人在华南棘山病发时,缩短7分钟,勉强算个好兆头…
“看出什么来了?”
见邢嘉善眉头紧皱,盯着睡熟的时忬频频出神,谢弋修知道,他定是有了什么好主意。
邢嘉善思虑一番,没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
“时忬每到夜里,哭泣的频率,是不是很高?”
谢弋修点头。
“没错,首次病发时,几乎每隔10分钟就有一次,今晚算好了,这都过了两小时,才哭了第一次。”
邢嘉善也点头。
“那你说,如果我们借用助眠的熏香,药浴,或是膳汤,会不会让她每晚睡的好一些?”
谢弋修摇头,斩钉截铁。
“不会。因为你说的这些,我曾经都尝试过,并且…”
他徒手挥出一只通体雪白,散发着幽暗微光的银色冰蛾。
“我当年,连‘嗜睡蛾’翅膀上的催眠冰粉都用过了,效果非常不理想。”
这……
邢嘉善薄唇轻抿,犯起难来。
“好吧。”
见他神色颓废,萎靡不振,谢弋修深知,他这是因为心疼时忬。
抬手,他宽慰般地拍了拍邢嘉善的肩头。
“别急,一定会有办法的,慢慢想,先观察一晚再说。”
邢嘉善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被时央放回被窝,盖好被子的时忬,转身回到自己的沙发上躺下。
凌晨1点30分。
没等睡上一小时的时忬,再度转醒,痛哭流涕。
“忬儿,哥哥在呢。”
彼时,时忬的哭音,已然沙哑的不像话,却还是半张着无助的小嘴,撕心裂肺。
“忬儿乖,不哭了好不好?嗓子都哭哑了呢…”
时央抱着时忬,坐在身下的大床上,深情注视着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儿,愣是憋的红了眼眶。
他平日,都见不得时忬委屈一点,更何况是如今,她昼夜不休的痛哭。
见时忬小手捂着个胸口,时央一惊,没等招呼谢弋修,后者先他一步,递来一红一白两颗药丸,喂给时忬吃下。
“她开始病发了。浑身疼痛不过是刚开始,后半夜会更加难熬,为了断绝她在病发的过程中,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