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回忆,跟他在一起的10个月里,向来冷若冰霜的我,有多么阿谀谄媚,曲意逢迎。
那对我来说,虽算不得耻辱,可也不堪回首。
我甚至想为他生儿育女,会赤身裸体,帮他暖床。
旁人不懂我心意。
当那些犯上作乱的女仆,骂我‘生性下贱,水性杨花,哪怕用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勾引霍总,都无法得到他宠幸’的时候。
我只笑她们无知,并不反驳,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如果那年,能够一切顺利,我将会诞下一个5岁的孩童。
这么做的后果,我的确会破身,失去进入铜镜的资格。
可一个5岁,且富有‘小天女’血脉的孩童,到底对我有多么重要呢?
他可以让我今晚,在他纯元之气的加持下,拥有斩杀5妖,与之不相上下的神力。
乃至我无需近身,无需入境,也能在弋修哥‘追魂术’的帮衬下,完成艰难的使命。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
每当这个世界上,有‘天仙’氏族的后人降生,空中都会现出一道非比寻常的七彩霞光。
这霞光中,含带能让现代人,开启‘上古神力’的大门。
尤其在他5岁那年,这种不为人知的特殊能力,会达到空前鼎盛。
他足以让一个成年人,拥有‘随心斩妖魔’的能力。
我承认,在这件事里,我有想要利用霍九州的成分,可谁叫他长了一副,足以颠倒众生的好皮囊呢。
大约是个女人,都无法抵挡他凤表龙姿的魅力吧?
早知道白挨那么多骂,最后还达不成目的的话,傻子才会努力勾引他呢。
想想我也真是病的不轻…
谁说被爱的前提是花容月貌?至少,我在霍九州身上,识不出这样的真理。
……
时忬停下脚步,稍作休息,侧身,她对着面前触手可得的云朵,伸出一只细白柔软的芊芊素手。
恰巧一缕清风徐来,撩起她身后的裙摆,拂过她鬓边的碎发,青丝缭绕间,可谓襟飘带舞,如琬似花,清艳脱俗,美撼凡尘。
薄凡当即毫不犹豫,举起掌心的电话,按下相机的快门,接连拍出十多张娉婷秀雅的大片来。
卞菲打眼看着他色欲熏心的眼神,满腹狐疑。
“师兄,你这都拿着手机拍一路了,你有那么喜欢仙女姐姐吗?小心人家告你侵犯肖像权。”
啧!
薄凡气的一瞪眼睛,没个好气。
“你懂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这不是我的手机吗?人家霍总让我拍的,他说了,我要是能把仙女给他拍好,一张照片一百万。”
“什么!?”
此言一出,卞菲惊的嗷嗷直叫。
一张照片一百万?什么照片那么贵?是镶钻石了吗?
随即,她八卦地凑了个脑袋过去,看了眼薄凡拍好的成片。
别说,就时忬这种姑射神人的美貌绝伦,她还真就值一百万。
“就算人家霍总出手阔绰,你还真敢要是吧?这在道家,可属于不义之财啊,有损阴德的。”
薄凡听完,眼皮一翻。
“那我当然知道了,我怎么可能真要他那么多?我说了,顶多一张照片收他一万,再多我承受不起,也不符合道家的规矩,他同意了我才干的。”
卞菲点头,这还差不多。
相比他们眼下的闲情逸致,境外早就炸开了锅。
“忬儿想的那些,都是真的?”
谢弋修知道时央所问何事,直截了当道。
“没错,如果她能在17岁那年,顺利诞下属于自己的孩子,今晚就不用费这些功夫了。”
“哪怕她是悠闲地坐在会客厅,没有亲临现场,我也能运用‘追魂术’搭配‘抽魄散’,帮她成功斩杀5妖。”
霍九州人在听闻时忬真实想法那刻起,已然无法冷静思考了。
以至于他失神到,当场将满腔怒火,泄在谢弋修头上。
“你怎么不早说!?”
???
谢弋修闻言,一脸无辜。
“霍总,我…5年前,也不认识你啊,再说了,这种事,就算我真能跟你说上话,你让我怎么提啊?”
“我还能劝你抓紧时间,去睡了时忬吗?这多冒昧啊?”
谢家虽说,是能媲美雨城领袖的首脑家族,可要真跟富可敌国的北城霍家相比,照旧天差地别。
意识到自己又因心急,犯了从前殃及池鱼的老毛病,霍九州不再言语。
只一味责怪当年,不解风情的自己,他的一意孤行,终究是害的时忬,吃了太多没必要的苦头。
是他害她默默承受了太多委屈,害她今晚险些殒命!
他跟时忬相识的6年里,到底是辜负了那女人对他的一片深情。
除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他几乎想不到别的…
会客厅的霍七夜及楚邢宋4人听完,更是悔不当初。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们可以去帮霍九州代劳啊!
多美的差事啊?
那都能直接因此美梦成真,娶时忬为妻了好吧?
他们郁闷地直喝酒,各自低迷的状态,也没比神色颓废的霍九州,好到哪去。
……
时忬短暂歇脚过后,接着赶路。
新年已至,今天过后,便是我与霍九州,相识的第7个年头。
郑雨嫣。
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名,自我5年前初次听说,便日日记在心底。
我曾想过,未来也许,会有跟霍九州,走到分手的时候。
我想过无数个我们之间,即将产生的分手理由,却没有一个,是因为郑雨嫣。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呢?
她竟能厉害到,算计的我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即便不想承认,可还是要说。
她很漂亮,是我从小到大,除了妈妈之外,见过最美的女人。
她比天生媚骨的沈茗星,还要惹人怜爱几分。
输在她手里,或许我该认命。
跟霍九州分手那天,我初尝失恋的滋味,一个人躲进霍家兰庭的衣帽间,哭了很久。
估计那是我从小到大,哭的最惨的一次吧?
如果被时央看到,他一定会笑我像个大傻瓜。
托了郑雨嫣的福,人生第一次,我以不体面的‘罪犯’身份,进入华南棘山。
一个我做梦,都恨的咬牙切齿,巴不得将其夷为平地的‘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