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一个声音
几个小时过去，墨纣总算搞明白了信仰的作用逻辑。
简单来说，信徒的位置如同一个个节点，而每个节点都有自身的基础范围。
在尝试过洗脑几个目标后，墨纣也发现，这个基础范围针对个体不同而有所区别。
小孩的范围只有5公里，但成年人却平均在8～12公里，而像吸血鬼和血十字的俘虏，则平均在15～23公里的区间。
但这并不代表实力越强，信号范围越广。
根据墨纣的判断，这东西又和一个似乎永远绕不开的东西挂钩：
精神力。
而每当信徒祈祷，墨纣的信仰之力便会缓缓恢复，信徒的信号范围似乎也在缓慢增加。
只是后天增强的范围，却不属于精神力的判定，似乎只是信徒愿力的成长。
至于自己本身的信仰上限，依旧要靠信徒的数量增长。
这也让墨纣搞清了神父在樱花和米国能力差异的原因：
当信徒之间的“信号范围”有所重合，这一片的信徒都会和神父感应，而以此提供力量；
而神父实力的总量其实并没有变，只不过是瓶子太大，以至于樱花那些能够连接的信徒无法替他填满罢了。
弄清楚这些后，墨纣才回到了巫疆的基地，将众人召集起来，分别聚集到不同的房间。
梦魇带来的控制力实在有些单薄，而心思和赵哲一样蠢蠢欲动的投机者遍地都是。
以前他不能保证每个人的行动都让自己称心如意，尚且要考虑利益得失，如今却已无需这些顾虑。
墨纣率先来到了骨头、大黄和纸女投影面前，四人共处一室，他也没有过多的客套：
“你们三个跟随我许久，想必或多或少也猜到了神父的能力。
一句话，是继续跟我做事，还是选择所谓的「自我」？”
话音落下，房间内鸦雀无声。
这期间许多实验都有三人或多或少的参与，眼前墨纣拿出的文件也明摆着告诉了众人一件事：
选择追随，则万事听凭墨纣发落，但平常仍可自由行动。
至于拒绝，下场不言而喻。
这只是生与死的简单选项而已。
“汪汪！”
没过几秒钟，大黄率先做出了选择，跑到了墨纣身边蹭起了裤腿。
它就是一只特殊一点的狗而已，没什么复杂的想法。
当初的主人遗弃它，贝妮做了它的大姐头；
如今的墨纣留下了它，自己除了要面对一些已经习以为常的危险，吃喝玩乐也从未缺过，甚至如今屡建奇功。
只要不像赵哲一样搞事，纣王也没对自己怎么样，有什么好怕的？
几分钟后，骨头也同样站到了墨纣身边。
他倒是没想过拒绝，只是有些感叹。
因为这感觉太奇怪。
他的想法是，本来纣王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平常如果犯错也可能死，遇到某些特殊情况也可能被当工具牺牲。
但现在的选择似乎更好一些，至少让自己少了无意间犯错的可能？
纸女投影在最后缓缓走到墨纣身前。
只不过对方依旧如当初被俘虏时一般开口，试图斡旋出一点余地：
“我已再无选择，但您有了这种能力，或许对【剑仙】来说也是好事。”
墨纣点了点头，他也不是别人提什么意见就要反着来的人：
“只要他不找死，没人会嫌手下人多。”
纸女沉默片刻，率先开口：
“无所不能的上一，希望您能赐予我一张白纸。”
墨纣闻言掏出一张白纸，而后又应许了骨头的响应，拿出一块废铁。
只不过面对大黄，他选择了入梦。
这也是吊坠少有的弊端：
许愿必须口吐人言。
而他也看向已然重新复活的【上一】，准备将对方重新击杀。
此时，若单论信仰，自己的积累肯定比对方多一个单位，即那个最初的小孩。
只不过这家伙有初始态的实力打底，又没有七情六欲，很难说对方实力处于什么阶段。
只不过正当他准备动手时，【上一】却突然开口了：
“汝在窃取吾的力量。”
墨纣愣了一下，接着笑道：
“可只有我的力量越强，才能帮你更好地传播信仰。
感应看看，你的信徒确实变多了，不是么？”
上一没有回答，只是陷入沉默。
见状，墨纣再无言语，将其重新剥离。
只不过他似乎有种错觉。
这家伙刚才似乎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
「莫非吊坠还有什么问题？」
墨纣将这枚疑惑的种子按下，旋即离开了梦境。
他知道，这东西或许会和骨头的能力一样，有某些难以证实的特性。
但他不可能因噎废食，等自身实力达到某种程度，这东西也必定是他优先处理的异常！
当他来到白鹰、胡百里等人所在的房间时，事情也变得简单起来。
对于这些了解有限的人，他也没有直接摊牌，而是以论功行赏的方式让他们提出了要求，并当场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以后不要叫我纣王，这代号被伊甸园的异常给锁定了，可能有些风险。”
胡百里有些疑惑：
“那以后我们怎么称呼您？”
墨纣笑了笑，大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了这次收缴的大批战利品。
异常血液、异常物品，还有诸多衍生物和普通钱财珠宝，琳琅满目，让众人目不暇接。
“以后叫我柳上一，或者上一大人就行！
现在论功行赏，眼前事物凡有所求，皆可赐给你们！”
话罢，身后屏幕也亮起一份异常物品的简介，能力和大体副作用都有所描述。
墨纣率先看向白鹰，接着走入一旁隔间：
“一个一个来，纸女负责唤人！”
“是，上一大人。”
众人本觉得这名字有些古怪，甚至叫起来有些尴尬，但见纸女也这么说，也放松了不少。
下一刻，纸女点开手中终端，开口道：
“白鹰，佐战有功，城外炸药、支援骨头、击杀神父，头功一件，可自行选择两件异常。
下一位，胡百里，可提前思考赏赐，不要浪费大人时间。”
“是！”
两人有些激动，白鹰当即走入隔间，旋即被纸女关上房门。
胡百里则是认认真真挑选起清单，时不时看上纸女两眼，似乎已经能想到哪一天自己的地位能和对方分庭抗礼。
殊不知隔间内，白鹰正挑选奖赏，几分钟后才开口道：
“上一大人，属下想要那滴能够发射唾液的【唇枪异血】和能给发射物赋能的【赋能钥匙扣】。”
墨纣笑了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将两件异常交到对方手中。
下一刻，白鹰只觉得脑海中闪过一道光怪陆离的画面。
一名变化万千的神明最终化作与墨纣有几分相似的模样，让他下意识地想要瞻仰和臣服，并窥见了对方【上一】的名讳。
这让白鹰瞬间察觉不对，正想说什么时，却骤然打消了那违逆对方和墨纣的念头，心中万千思绪瞬间毫无波澜。
墨纣静静地看着白鹰的目光从激动变得平淡，这才开口道：
“先把东西交还回来，事后自当给你重新分配。”
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什么：
“对了，以后还是叫我纣王，你只管出去，不要多嘴。”
白鹰点头，躬身一礼，随后退去：
“是，纣王。”
墨纣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在终端上随意划掉两样异常，静待下一个人进来。
手中异常物品毕竟有限，但有不少人想要异常血液，自己也犯不着听这些人讨价还价。
等自己空手套白狼全部洗脑后，再一一赐予便是。
良久，等墨纣将这第二梯队的手下洗脑完毕，他才来到了人数最多的大厅。
对于这些真正的底层工具人，墨纣已安排骨头等人提前筛选，并做好安排。
其中心眼多的一部分稍后可威逼利诱，而剩下的大部分手下则早早做好了排练。
只听墨纣入内随口发表了几句演讲，开口问道：
“诸位追随我良久，或许当初有些不愉快，但如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此次有意犒赏各位，我倒是想听听，你们对奖赏有什么诉求？
若有特殊情况，稍后禀报纸女，只要不算过分，我都可满足一二。”
话罢，只听台下一名提前准备的托振臂一呼，高声喊道：
“我们对上一大人或有误会，这些时日您也待我们不薄！
属下来这时日尚浅，所求不多，只求上一大人赐我一点钱财，足够照看妻儿老小，往后若立功劳，再求富贵荣华！”
此话一出，好似趁机表现一般，将不少人口中要求压了下去。
而后又有几名成员似是跟风响应：
“只求上一大人赐我钱财，照看妻儿老小，往后若立功劳，再求富贵荣华！”
墨纣哈哈大笑：
“好！正所谓知足常乐，你们几个很好。
回头找纸女报备，不过基地资金有限，奖金不多，一人领50万，再添一处房产，给家眷改善改善伙食，聊表心意。”
此话一出，众人尽数哗然。
虽说和他们的风险相比，50万看起来确实不多，但这可是干干净净的钱，他们也只是来了个把月而已！
加上被墨纣暗中控制的房产，只要家里人不是蠢货，活得很难不滋润。
这番赏赐也显得真实，胡百里等人看不上，但这群人可不能无视！
至此，那声口号一呼百应般淹没大厅：
“只求上一大人赐我钱财，照看妻儿老小，往后若立功劳，再求富贵荣华！”
而在众人兴奋过后，墨纣也同样满意地离开。
赏赐？
哪来的赏赐！
现在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等放这群家伙回去给亲眷润色一番，对方连族谱都得跟他姓！
赐出去的钱财再被手下捐献过来，有什么问题？
感受着体内逐渐充盈的信仰之力，墨纣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一块。
到了如今，自己才敢放开手脚扩张势力。
而基地上下，也终于只剩他一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