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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虞也跟着来凑了个热闹,她坐在角落里,看着台上的梅四娘,她妙语连珠,舌灿莲花,谈笑间就将整个拍卖场的气氛活络了起来。

刚开始他们还有些担心,让一个女人来做主拍,会让底下这些竞买人不满。

但很快众人就顾不上这些了。

这次送上拍卖台的东西,可全都是珍品,有皇宫内苑拿出来的,也有官员们捐赠的藏品,当然也有商贾们捐赠的拍卖品。

这些珍宝,对于羊盛谷这样的人来说或许没有盐茶酒引的吸引力大,但对于那些没有机会接触上层官宦乃至皇室的中下层商贾,亦或者对宫廷内苑好奇的百姓极具吸引力。

再加上梅四娘精绝的解说,搬到台上的每件拍卖品都备受推崇,根本没有他们担心中的遇冷或者流拍。

前朝开元年间的五谷丰登唐三彩陶瓶,估价一万两白银,起拍价八千两银子,每次举牌竞拍加价不得低于一千两,经过数次竞拍,最后的成交价是六万八千两。

整整六七倍的溢价。

固金丸,据说是由太医院十多位资深太医联合研制而成,里头用了诸如百年人参、二十年虎骨等诸多珍稀药材,具有锁阳补肾,固精壮阳的功效。

说白了就是中药版本的伟哥。

据说原材料取得不易,制作工艺也非常复杂,所以成品药极少。

总共只有五十枚。

按照疗程分为十组,每组五枚。

但是竞拍时不是按组拍卖,而是按颗卖。

每颗五十两白银,每次竞拍加价不得低于十两银子。

最后单颗最高拍到了一千三百八十两白银,一组五颗,总价就是六千九百两白银。

其他九组,单价虽然没有这组高,但也过了千。于是这五十颗药丸子,就卖出了近六万两白银的高价。

而且还供不应求。

苏慎实在不理解,这些固金丸用到的原材料确实很珍贵,但总体成本也不过才二百多两银子,最后居然拍到了六万多的高价。

梅四娘倒是非常理解。

否则,商量拍品时,她不会强烈要求加上这个固金丸,并且将其拆分成十份,分插在其他拍品中间拍卖。

一来,拆分开后,单品价格低,稍微有点家底的小商小吏都能参与进来,既能活跃中场气氛,也能提升竞买人的参与度。

二来,这东西确实好啊,先帝确实一直在吃这药丸补身,而且他的子嗣众多,直至晚年,还有妃嫔得孕,谁能说没有这固金丸的功效呢?

对男人而言,权力、地位、子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样东西。如此,他们又怎么会不对这既能重振男性雄风,又能养身的固金丸动心?

就好像女子喜欢织金罗、金玉头面,以及拥有美白降黄、淡化色斑功效的七白膏一样。

接下来的每一个拍品,都拍出了远超它本身估价的价格。

直到压轴品——盐茶酒引。

现场的气氛瞬间热烈至鼎盛。

前头的东西都是买回去把玩的,唯有这三样拍品不同,这可是三只金母鸡,能生金蛋的。

其实朝廷给出的份额并不算太大,但这算是个敲门砖,拿到了第一份,后续再想拿第二份第三份就很容易了。

因此举牌的人特别多,加价也很狠。

一路从一百万,飙升至三百万,每次加价十万,但还是有很多人不停地举牌。最后由羊盛谷拍下了第一份盐引,他直接开价五百万。

从三百万到五百万,一下子增加了两百万,这个价格瞬间震慑住了其他人。这次,没有人再举牌竞价。

梅四娘笑着落下手中的拍卖锤。

这羊盛谷不愧是大熙第一首富,头脑转的就是快。

看似他出价高,实则还是赚了。盐引这种东西,没有哪个商人不想要的。每次加价十万,两百万也不过二十次举牌。

现场参与竞拍的商家这么多,每人举一次牌,最后的成交价绝对不止五百万。反而像温水煮青蛙一样,蒙蔽了众人的感官,让他们不断加价。

这羊大官人一次出个狠价,既打破了这个温水煮青蛙的环境,同样表明了自己的决心。让其他商贾知道,他羊盛谷对这份盐引势在必得。

其他商人不想得罪他,再加上一次出价五百万买一份价值百万的盐引实在是考验心跳,自然就不会继续加价了。

反正,后面还有酒引和茶引嘛!

拿不到盐引,若是能拿到酒引和茶引,同样能赚钱。酒挣钱自是不必多说,茶也不遑多让,一两茶卖一两金可不是说出来吓人的。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最重要的盐引卖的价格反而是最低的。

盐引被人拍走了,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酒引和茶引。大家都想挣钱,盐引没了,那不管是酒引还是茶引,自家总得捞一个走吧?

都是这样的心态,所以尽管后面的拍卖价已经非常之虚高了,但依然没人收手。

最后酒引拍出了五百八十万的高价,而茶引更是飙升至六百六十万两白银。

至此,这场拍卖会圆满结束。

所有拍品卖出去的价格,粗略合计一下得有两千三百多万两白银,足足有全年税收的三分之一。

可想而知,这次拍卖会有多成功。

不仅能填补国库空虚,用以鄂州及周边地区的赈灾也是绰绰有余。

苏慎终于松了口气。

户部尚书刘兆年看向苏慎,笑道:“苏编修有没有想过要来户部?”

“我户部还缺一个员外郎,苏编修若是愿意,我这就上奏陛下,请陛下调你来户部。”

新科进士入翰林院学习三五年,之后会去地方磨炼,增长见识,之后若是做得好,朝中有人惦记,又有官职空缺,就可以想法子调回汴京。

苏慎在翰林院待了六年,该学的都学了,如无意外,再过不久也要寻求外放。去地方为官,运气好十年内就能调回汴京,运气不好,二三十年也有的。

外任官想调回汴京,除开官员本身的能力,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现在刘兆年想让他进户部,这是直接跳过了外放这个步骤。而且户部员外郎,是从五品官职,由七品翰林院编修到从五品员外郎,可以说是连升三级。

对苏慎而言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他自然没有不愿。不过,这事儿毕竟不是定数,因此他也只道:“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这话就和姑娘遇上有媒人来提亲,父母问她愿不愿意嫁时的回答有异曲同工之妙。

若来提亲的男子是心仪之人,愿意嫁,那自然就是“一切但凭爹娘做主”。若是不喜欢,不肯嫁,回答便是“小女才浅貌疏,配不上公子”,委婉拒绝咯。

刘兆年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很是满意。

苏慎这人用人不拘一格,最重要的是会搞钱,弄来户部给他帮忙,有人给他分担,他老刘的压力可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