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最耻辱的一个夜晚...
静匿的月光下,冷硬的石桌旁,捂着脸逃窜的下人面前。
他毫无怜惜的撕扯着她的衣裳,即使她万般恳求,极力的想要躲去房间,但她还是被那双坚硬的臂膀禁锢在怀里...
甚至情到深处时,他喊的还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她恨啊!
她怎么能不恨啊!
程妗紧握的双拳,即使是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也察觉不到痛处。
“去吧,将消息传出去。”
她也不想那般对待顾落衡,可是他的长相却越来越像那个贱人,每每看见他笑时,她就感觉好似是那个贱人在笑话她。
渐渐地她开始疏远他,开始批评他,甚至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刁难他...
一年多前,顾卓竟然要为顾落衡请封世子,若她没有熠儿便也算了,可是不行了,他不能不为熠儿考虑。
即使顾落衡也是她养大的...
程妗长舒一口气,似乎是放下了一件心事,但脸色却依旧难看的很。
...
江上歌成为乡君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杏花村,村长激动的差点晕过去,搓着手就飞奔向村尾。
甚至还召集了江家各家的当家人,吵着嚷着要开祠堂。
“江愚闺女,那圣旨可是咱江家的荣誉啊,应该也让江家的老祖宗们也沾沾喜气。”
江上歌看着一脸兴奋的村长,皱眉道:“村长叔,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已经跟江愚断亲了,而且我也不是他的女儿。”
村长脸上的笑意凝滞一瞬,随后一脸愤慨道:“谁说的!江愚那混不吝的,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断了就断了,村长叔认你这个侄女!”
他才不管江上歌是不是江愚亲生的,他只知道江上歌姓江,那这圣旨也必须供在江家祠堂,这是江家的荣耀!
江上歌没有错过村长脸上的狡黠,她不屑一笑,当初她和江愚闹时,可没见他对自己这般上心啊。
“村长说笑了,江愚说的可是没错,我还真不是他亲生的。”
只见村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话可不能乱说,当初你出生时,你婶子可是看着的。”
江上歌含笑道:“不信的话,你就问问我爹嘛,他正好在。”
随着她的话落,秦茂元一脸得意的走了出来,这可是他闺女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他可得好好表现。
“是谁找我?”
众人的视线又瞬间聚焦在他的身上,就连江上歌也看了过去,见他一副像是准备战斗的公鸡一般高昂着脑袋,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
太监离开后不久,李钧廉便带着李郢来了杏花村,她才具体得知了这个圣旨的得来不易。
秦茂元将京城搅得翻云覆雨,又用太行钱庄的两成利益换来了皇帝所谓的公正,还有她乡君的名头。
要知道,太行钱庄想要成为齐国第一大钱庄,明面上必定是要有皇室的首肯的,这下又分出去两成,虽然不知道这两成有多少,但能让皇帝动心的,那必定是少不了的。
对于这个便宜爹,江上歌是有改观的,虽然他伤害了付秀仪是真,但他想要弥补的心,她想应该也是真的。
“这就是我爹。”江上歌含笑道。
村长上下打量了一眼秦茂元,这人通身的贵气让他莫名有些心虚,说话都不由的结巴起来。
“你...你要怎么证明...”
话还未说完,就被秦茂元打断道:“我何须向你证明,还有,我闺女和秀仪是要进入我秦家族谱的,你这便将她们的名字从江家族谱上划了!”
“凭...凭什么?”村长反驳道:“我江家养了她十七年,怎么这成了乡君了就不是我江家人了!”
秦茂元嗤笑一声,眼神变的冰冷,“你江家养了她十七年?我怎么听说,当初不管是店铺还是房子都是秀仪赚来的,你江家这是拿一张嘴养的吗?”
村长被怼的一噎,声音也低了下来,“那也是我江家人将她救回来的...”
“村长爷爷,我爷爷说祠堂已经收拾好了,让你赶紧带人过去。”一个孩童蹦跳着跑来,打断了村长的辩解。
秦茂元瞥了一眼村长说道:“这正好,麻烦村长将秀仪和江上歌从你族谱上划去吧。”
村长动了动嘴巴,他没敢说的是,当初江愚再娶时就已经将秀娘的名字划去,而江上歌在发现未婚先孕时,名字就已经被抹去了。
秦茂元见他不说话,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金子扔了过去,“这锭金子就当是你们江家救了我妻女的谢礼了,往后别再来纠缠。”
说完就招来小厮赶人,江上歌想起一事说道:“忘了告诉村长,江愚死了,但他有勾结细作的嫌疑,尸体怕是不好葬进祖坟了。”
村长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可能?”
他不是卖了镇上的铺子去府城享福了吗?怎么会跟细作扯上关系?
村长被这一句话炸的七荤八素的,哪里还有心情关心江上歌的身世,就连圣旨也不管了,直奔祠堂而去。
隔日,江上歌便听刘大娘说,江愚的名字被族长从族谱上划去了。
江上歌闻言也只是笑了笑,在原身的记忆里,村长可是跟江愚最要好的,这一旦出了事,还不是说踢就踢了。
往后的日子,新宅这边变得安静多了,没有了时不时都要来围观一下大宅院的村民,也没有想要打秋风的懒汉,江上歌顿时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十二月初六这日,李钧廉传来消息,云国退兵了,大军很快就会班师回朝。
乔士安也让乔士谦送来一封信,具体讲了云国退兵的缘由。
好似是因为之前合作的苗疆女不见了,而相州也没有发生他们计划中的饥荒,觉得打不过便退兵了。
乔士谦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一时陷入了沉思。
“江娘子,你们这里之前就是这个样子吗?”
江上歌从信中抽出视线看向他,摇了摇头道:“并不是,之前没有这个大院子。”
乔士谦这才恍然,他就说怎么感觉这个地方这么熟悉,环顾四周后想着山上跑去。
江上歌面露不解,视线又落回了信中,回身走了两步好似想起什么,猛地抬头。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