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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儿?”柳朝雪见到他时十分意外。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碍到你的事了?”尉迟狄说起话来夹枪带棒,隐隐还有些酸味。

柳朝雪向他走去,语气柔和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东明乡有暴民作乱吗?暴动平息了?”

尉迟狄哼了一声:“区区几个刁民,还用得着我亲自去?”

“那你这是擅离职守啊?还是你来泽县有其他要务?”

尉迟狄既不想承认自己是为了她专程来的,却也不想让自己说出擅离职守这几个字,只能气鼓鼓地不说话。

柳朝雪心下明了却也不点破他,叹了口气道:“既然来了,那就陪我待几天吧。我正好也有些事不太明白,你也可以帮我解惑。”

“你遇到事了?”尉迟狄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是不是泽县的官员欺负你?”

“你不必紧张,没人欺负我。”柳朝雪往前走了几步道:“走吧,别老杵在这儿,让人看到了不好。”

尉迟狄赶紧跟上她。

柳朝雪踩着月色似不经意间问道:“泽县的事,你可知道?”

“你指的是什么?”

“泽县县令逼迫本地农户拔了秧苗改种茉莉花,但是却没有把该有的米粮补给他们,导致百姓食不果腹沿街乞讨。这事你可知?”

尉迟狄皱眉:“我只管军务,若是他们闹起来造成动乱了我会知道,沿街乞讨不归我管。”

“……我明白了。”

“怎么了?你要办这个县令?”尉迟狄还以为她要插手,忙道:“我劝你不要管。这个泽县的事,你最好不要沾手。”

虽然柳朝雪本就不会管,可听尉迟狄这么说她也来了兴趣:“哦?为什么不能管。”

尉迟狄走在她身边心情也好了许多,便有耐心道:“内情我是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在你之前泽县也来过几个御史,而这几个人通通在离开泽县后遇到了意外。我不信这是巧合。”

柳朝雪喃喃道:“这倒是有些意思……”

“所以你不要管这里的事,早点离开的好。”尉迟狄没有跟她商量,而是直接用命令的语气。

柳朝雪心里不快,但脸上却也只是淡淡的,她声音不徐不疾听不出来情绪:“尉迟将军,你帮过我几回我很感激,我以后自然会寻到机会报答你。但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我的事指手画脚,也不代表我就要对你言听计从。”

“我不是这个意思!”尉迟狄一下就急了,他脸色涨的通红急忙解释道:“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危,我不想你有危险。”

柳朝雪顿住脚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尉迟将军擅离职守可是重罪,将军还是回东明乡吧前面就是驿馆了,里面人多眼杂免得被有心人看到惹出祸端来。”

她几乎是在下逐客令了,尉迟狄心里血气翻涌,有些说不出来的憋屈烦闷。这种令人烦躁的情绪不知从何时开始总是缠绕着他,尤其是出现在眼前这个人身边时。每次一遇到木新阳他就满身情绪,或是雀跃或是低落,总之就是他的一言一行总是牵动着他的心绪。

他自然是知道木新阳说的有道理,可他就是不自觉气闷。

尉迟狄鼻子里出气闷声道:“我管他是谁!我是直属于陛下的雪衣卫首领,我的来去哪容得他人置喙。不就是一个泽县驿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罢他迈着长腿二话不说就往驿馆走去,柳朝雪赶他不及,只能离他远一些。

尉迟狄狠狠推开驿馆的木门,惊天动地地喊了一句:“驿丞何在?”

已经是深夜驿丞早已休息了,门口只有一个值守的小吏听见动静慌忙来迎。

小吏见他脸色黑如锅底,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忙恭敬行礼道:“不知大人姓甚名谁,何时投的路书,小的好去比对。”

“你是驿丞?”

“驿丞已经去休息了,小的是驿馆里的吏员……”还没等他说完,尉迟狄飞起一脚给了他一记窝心腿,怒道:“我说了找驿丞,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上前搭话!还敢问我的名字?你也配!”他心中恼火,碰上这个小吏便一股脑发了出来。小吏却不知道他是倒霉做了出气筒,还以为是自己言语失当得罪了上官,他顾不得自己的疼痛忙跪倒在地声声求饶:“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尉迟狄也没想到自己出手居然这么重,当下便有些后悔。正想去扶却见木新阳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路过他,径直往自己房间去了。心头之火又熊熊燃起,他脑子里的愤怒已经遮盖了所有理智。

“滚去把驿丞找来!”

“是……是。”小吏用袖子一擦嘴角就打算走。却听到一个女子清清冷冷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若不想死,最好乖乖待着别动。”

小吏没敢动,只转了眼珠子看了过去。黑暗中一个青衣女子提灯而来,这个女子他认得,是跟着魏王来的。

“你是谁?”尉迟狄皱眉问道。

荀芳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小吏身边。

“把手给我。”

小吏乖乖照做。

片刻后,荀芳道:“今日你是既倒霉,却又无比幸运。”

小吏望着她呆呆问道:“姑娘什么意思?”

荀芳一边拿出随身的针包一边淡淡道:“倒霉的是遇上了活阎王,遭受这无妄之灾,一脚差点要了你的小命……无比幸运是你刚好遇到了我,重要的是此刻我正好有这个心情救人。”

尉迟狄抓住她正要施针的手厉声问:“你到底是何人?”

荀芳厌恶至极,秀气的眉毛不自觉皱成川字:“如果你不介意你自己手下多添一条枉死冤魂的话,你可以尽量打扰我救人。”

尉迟狄虽然怒极,却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盯着荀芳平静无波的眼睛缓缓松了手。

荀芳很不客气地又给了他一记白眼,然后才凝神静气给小吏施针。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一根一根把针拔了下来。

“你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但是元气大伤需要静养。”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小吏不住声地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