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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信听得此话并不显得意外。当年的李存礼只能说是个少年人,然而他要用自己,就必得是先慎之又慎地调查了一番,那些陈年旧事他必然是仔细了解过一回,不信任是一回事,知根知底就是另一回事了。

其实那不信任也是来自于李存礼对那些旧事不能算是全然了解,今日若是在此地便把话说开了,今后两人相处起来也能更坦荡些,他便能不再做个边缘人了——从前留在通文馆是因为无处可去,如今看来通文馆又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在不良人面前也可分庭抗礼,他怎会在如今这时候跳下船去?

是以他也收了手,对李存义道:“六哥说得有理,在外人面前争执到天明也没什么结果,不如进去说话,就是不知道五哥你敢是不敢。”

李星云在一旁抱着胳膊冷笑了一声,说:“可还要提醒你们兄弟几个,我还没死呢。”

“你若是敢再动起手来,我也可以当你是没有死。”李存礼眼风一扫,冷然道。“我们兄弟如今要说话,你站在这里便很碍事,若再动手动静大了引来楚国的卫兵,不良帅便又要上演一出夹尾仓皇而去了,这也是为你好,还是滚回河北道,免得输给自家侄儿。”

耶律阿保机和李星云那结义他是听说过的,这耶律尧光和李星云细算起来也是叔侄,说侄儿两个字的时候李存礼的语气便有些讥诮。

李星云也听得分明,当下反唇相讥道:“李将军先操心操心自己吧,你这辈子想要胜过你的侄儿,可太难了些。”

“难?”李存礼低低冷笑。“难便难罢,来日方长,你总能看见的。”

他竟不与李星云在口舌上争论个高下了,这让李星云有些诧异,而后他看了马希崇一眼,心中也有了几分明悟。

在马希崇面前说这些,无异于指着这小子的鼻子说这天下将来总不是他的,对他们之间的联盟并没什么好处。李星云悟到这一点,忽然对着马希崇道:“小子,我想同你做个交易。”

马希崇的腕子一抖,险些在纸上留下一个墨点。他看似有些惶然地望着李绛璎,心下却觉得这不良帅的脑子怕是有些问题。

李绛璎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对李星云的腹诽,不由得在心中发笑,面上却是冷然道:“他既然要说,不听一听岂不是有些失礼?”

马希崇便道:“交易不敢谈,不知道不良帅有何见教?”

李星云心想这也是个滑不留手的,若是成了气候只怕是比马希声还要麻烦些。不知道马家这些儿子都是怎么长起来的,大的小的都是一样的夹缠不清。

“你也不用背着什么不忠不孝的名声去夺位了,等你二哥上位,让你做个闲散王爷便是。”李星云一贯是那样狂妄的语气,他也不担心这话被别人听去了传开,同不良帅深夜密谈,这本就算得上是一桩大逆不道的事情,马希崇也不敢说出去。

他身边这些人明面上或许各有身份,但深究起来都算乱臣贼子,马希崇除非是疯了,才会把这些话都给传扬出去。

马希崇像是被唬了一跳,赶紧弓腰低头道:“可不敢说这样的话,且不说父王春秋鼎盛,单说这传位一事便不是我等可以置喙的,再至于什么封王裂土更是不敢去想,在下只想做好眼前事而已。”

李星云也不勉强,低笑道:“不信我?那你会后悔的,小子。”

“多谢不良帅指教。”马希崇不卑不亢道。

李星云还真没有再留下去,他握着姬如雪的腕子道:“雪儿,我们走罢。”

姬如雪没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看的乃是一场闹剧,她愣了一瞬,又听见李星云对李存义道:“大白兄,你们几个的事情掰扯明白了就赶紧回来,战事如火,这李将军说的也有道理。”

李存义挥了挥手说:“几个不成器的弟弟而已,还留不住我。”

李存礼在一旁抱臂冷笑,不过并未趁着这当口反驳李存义。

他也很想知道,李存义和李星云终日混在一处,心中究竟会不会有些惶惑之处,怕李星云想起这通文馆的出身来如何如何,毕竟他与张子凡是不一样的,张子凡同李嗣源之间是血海深仇,他却没有——

或者说,他也有呢?

李存礼挑了挑眉毛,对着李存义做了个请的手势。

“多少年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假模假式的。”李存义冷哼了一声,不过还是进了屋子。

李存信看上去则显得有些不安。

“六哥。”他低声道。

“无妨。”李存礼一摆手。“好歹兄弟一场,他什么样子我还能不知道?倒是可惜了你,这么多年为着他背了担子,终日里小心翼翼的。”

虽然知道李存礼这话未必出自真心,但李存信听过之后还是觉得眼睛有些发热,他按了按眼睛急匆匆进去了,李绛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道:“你倒也是很会邀买人心。”

“算为殿下尽绵薄之力。”李存礼笑道。“殿下对我通文馆的旧事感兴趣的话,不妨也去听一听。”

李绛璎颔首,一旁的马希崇看上去是有些进退维谷了,还是李存礼道:“哪里有把主人从屋子里赶走的道理?您听这些旧事也不过是听个乐子,不必放在心上。”

于是马希崇也跟着进来,看着这一屋子通文馆的人济济一堂,神情有些复杂,似喜似忧。许是喜自己身后也有些助力,忧的是将来若是自己想再进一步,如何要摆脱这庞然大物。

李存义有些嫌弃地看了桌上的杯子,拿着自己的酒壶喝了一口道:“说吧,今日摆这个鸿门宴是要干什么?”

“鸿门宴?”李存礼道。“分明是你自己要找上门来的。”

“你的胆子很大,被不良人满天下追杀着还敢出现在这里。”李存义又喝一口酒。“我来,是想劝劝老八跟我走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