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破极!”
随着凌正使出的最后一拳,与对方相撞,迸发的汹涌外力,将附近的翠竹摧断大半。
众人知道凌正实力绝非他们能比,但却没想到竟强到了这种地步,已能和尊者抗衡,还是五阶的地尊,这令他们骇然的同时,也心生惭愧。可谓是人比人气死人,这差距真不是鸿沟两字所能形容的。
半个时辰的持续肉身相抗,让凌正身心俱爽,道:“筋骨已经全然疏松开了,那接下来就请师兄试试我最近有所得的阵法吧!”
突然,一柄赤色大旗从天而降,直插两人中间处,凌正右手指决不断变换。
而头顶一方天地,瞬间风起云涌,乌云密布。
不止旁人,连孔宏庆面目也是变了颜色,不敢轻视,随即御剑浮空,周身十二柄青锋同时显现。
“没想到,你竟会布阵!可你这一阵也想挡我?”孔宏庆觉得以他这么小的年纪,阵法能厉害到哪去,便随口说道。
“师兄说的是,一阵如何能挡得住你,可这是四大阵列!昔日我便是靠的它们,才迈上这化凡巅峰的。”凌正轻声笑道。
“哈哈,你这小贼,可真是能吹,莫说你,就是阵法宗师,也难以同时操控四个阵列,你以为......”
凌正不等他说完,开始运转阵法。阵中漫天竹叶似是飞刀凌厉四射,身下土石不断向上袭去,仅这两法,便让孔宏庆应对起来有些吃力,待乌云下冰凌伴随雷光轰然落下时,才真的相信对方所言非虚。
只是已难以抵挡,十二柄飞剑不断劈砍,但每十息后,便会崩碎两三柄。看着头顶乌云,仍不见消散之意,孔宏庆逐渐慌了起来。
但又无可奈何,现在他已经处于阵中,而且又是完整的四大阵列,根本无法逃出,只能全力相抗。
一株香后,他开始有些力竭,四处寻找阵法破绽,若是在这么下去,早晚会被困死在其中。
巡视一圈终于注意到那赤红大旗,“难道这就是师父曾说过得,唯有阵法宗师才能操控的阵器?只是这阵法师本就寥寥数人,宗师更是万中无一。他看模样不过二十,真的是一位宗师吗?”
尽管他心中万难相信,但还是已想好突围之法。
在数十道雷落间隙,终于找到一息出手时机,当即将佩剑全力掷出,直指赤魄旗。
此时,一道黑影在其必经之路猛然出现,两者轰然碰撞。
“砰!”
一声清脆金属之音后,佩剑被挑落直插地下。而后,方才看清,原来那黑影是一柄带有阴阳两纹的古朴横刀。
眼看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孔宏庆实在不甘,大声喊叫道:“小子,你可敢撤去阵法,我们公平对决!”
“想要公平,那好!”
本以为凌正会将阵法撤去,孔宏庆面色稍缓,心中想好接下来的对策。可没想到他直直跳入阵中,与其再次相搏起来。
在阵中,凌正并未再度控阵,而是让阵法自然运行,对两人无差别攻击。
本就疲于应对阵法,又来了个对手,两人在阵中拼力相抗,而大阵的攻势愈加凶悍,致使阵中砂石四起,在外面难以看清里面的情况,只能偶尔听到两人激烈对碰之音。
在外等待的几人可谓是坐立不安,尤其是韩正达。那枚月石原本已经上供给师父换取好处了,今日从他那借来时,打了包票要将日石也一并带回,师父方才同意。
可如今,他没料到凌正能这般的强,眼前的一切简直像是做梦一般。之前从未听过有谁能在凡人大境逆伐尊者的,不过他还是抱有些许期望,毕竟孔宏庆可是五阶地魄境。
而王营也不比韩正达好多少,原本就是自己撺掇的师兄接此赌约,可现在怕是不妙,这最后自己绝对难逃惩罚。
半个时辰后,阵中传来一声凄厉之音,“这不是我要的公平啊!”
惨叫声过后,阵法渐渐停了下来。
阵中土地一片焦黑,两人一横一立。从外看,皆是狼狈不堪,大小伤口遍布全身。
站着那人身上还有些余力,拍打了下已经破烂的衣袍,道:“师兄,你输了!”
而侧趴在地上那人,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不时的干咳两声。
此时的韩正达与王营,如吃了死耗子般,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被吓得愣在了原地。这个结果可以说关乎到两人今后的修行大计,可却是输了。
凌正向着两人缓缓走来,漏出一角微笑,在他们看来这笑容却是有些渗人。
韩正达如何肯乖乖将月石交给对方,旋即转身要跑,但却被黑刃挡住去路。
“怎么想跑?除非你也想像孔师兄那般倒地不起啊!”
背后传来的轻声话语,在他听来却如山一般沉重,让他丝毫不敢再乱动。只好将月石乖乖交给凌正。
重新拿回月石的凌正并没有过多的欣喜,挑了挑眉,沉声道:“原本月石给你了便就是你的,可你却贪得无厌,这让我心生厌恶,那我就只能再收回来了。”
看着一身血污,摇了摇头后,悠哉的向着烈清江走去。
见凌正走远,几人才敢行动,赶紧将孔宏庆扶起,带回宗门内。
到了江边,一个猛子扎入江中。江水流势迅猛,且十分凛冽,但这对于此时的凌正来说刚刚好。
下水的瞬间就将附近的水染得鲜红,刺骨的江水不断冲击着身上的伤口,让其越发痛快。在水中,凌正沉心催动不灭经,再调用天炎之气,在体内不断流转。
身上的伤口开始快速愈合,一盏茶后,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唯有真气还没有饱满。
“以往在岸上,本以为江水不会很深,下来才发现竟是这般深邃,连光都照不到底!”
从小就经常在空明谷附近寒潭潜游,令他的水性非常的好。想要尝试能不能潜到底,可反复试了三次,均没有成功。
“如今我快到尊者的修为,竟也到不了底,这得多深啊!”凌正叹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