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州终于算是消停了,在场的所有猫猫包括塔灵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第八层保住了,太好了\(^▽^)/!
“如今你的试炼已全部完成,答应你的奖励吾自会兑现,但在这之前,我需要小友答应我一件事情。”塔灵满脸坚定,大有霍州不答应,他就要赖账的架势。
霍州疑惑地看着他,“结束了?不是一共九层吗?我才闯八重而已嘛。”
塔灵微微一笑,告诉她内塔确实只有八层,“九乃极数,自古炼器师想要炼制九数都是极难的事情,且跟炼器师的修为和悟性息息相关,而我的主人在炼制内塔的时候,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层次,所以内塔只得八层。”
霍州颔首,表示明白,但随即她想到自己的父亲好像没有这个烦恼,这是为何?
不过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将话题转回来,“你说要我答应你一件事情?先说好,太难的事情不用找我,因为找我也没用,我只不过区区一个元婴。”
塔灵喉头一梗,笑容差点没有维持住,还区区一个元婴,你到底知不知道元婴这一关,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摸不到门槛啊!
“这件事情对你来说绝对不是难事,你放心。”
“那你先说来看看。”爹娘都曾教育过她,人生在世一定不能随意对别人做出承诺,因为有可能会因为这个把自己搭进去。
“当年我的主人在面临异族入侵时,曾以身祭阵,换来了一界安宁,怎么说也功德加身的。”塔灵想起那段岁月,跟在主人身边看他拨弄风云,何等风光。
即便是他意气风发致使敌人遍地开花,但在面临灭世浩劫时,即便他可以选择离开那里,但他依然还是留下了。
为他的亲人、朋友、同门甚至是敌人,驱逐了外敌。
只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却有一个不好的结局。
他是在祭阵之后,被他曾保护过的人背刺的!他是聪明的,但他又是愚蠢的。
“参天内塔已然记下了主人的气息、神息和魂元,我要你在日后将我的主人复活。”
塔灵用淡然的语气说出最恐怖的话。
霍州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塔灵,左眼写着你疯了,右眼写着做不到!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在说让我复活一个魂飞魄散的人啊,你哪怕是说让我给你再盖一层呢!”
“我爱莫能助,你找别人吧!”霍州说完转身就走,还顺便拉走了凌少虑。
这塔灵肯定是活的太长,脑子不好使了,复活一个人这种事情他也说的出口!
她看起来是有那种大本事的人吗?!还奖励,奖励她不要了行吧!只求求他别再说这么恐怖的事情了!
“这一切的起因全是因为万祖之地的覆灭!若是万祖能够各司其职,又怎么可能让灭世之劫祸乱三千界,而你正是万祖之下第一人!”
“你绝对可以做到复活我的主人!”
看着霍州拉着凌少虑越走越远,塔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更是将浩劫、万祖等等和盘托出。
霍州停都没停,她现在确定这塔灵绝对是疯了,不然怎么胡言乱语也不打打草稿。
万祖之地她听都没听过!还她是万祖之下第一人,她要这么厉害早就白日飞升了,还能碰上他?
“次万子!”塔灵高呼这三个字。
霍州的脚步猛然一顿,她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蓦然失了神,就好像这三个字对她而言是刻入灵魂的眷念。
霍州转头愣愣的看着凌少虑,眼中突然就掉下了一滴泪,“为何?我感到这么伤心?”
像是在问凌少虑,又像是在问自己。
凌少虑伸出手将她的眼泪揩去,“州州,没关系,你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你做。”
这件事,塔灵之前就跟他说过了,但他也是第一时间就拒绝了。
因为他既不是生祖,也不是拥有万祖之力的次万子,他做不到复活一个人,但他也不会替霍州答应任何事。
就连当时在幻心之境看到了他与霍州联手重整一片废墟的画面,他就知道那里,那片废墟应该就是万祖之地。
但他还是那个想法,如果霍州不愿意,那他绝不会强迫她去重整万祖之地。
霍州吸了吸鼻,转头看向塔灵,问道:“你怎么就确定我能救你的主人呢?”
塔灵伸手一指霍州,更准确的说手指着她心口处放置的轮转珠,他道:“因为这颗珠子,这是轮转珠,是只有掌握生死的生祖才能动用的东西。”
“你能使用却不能化为己用,那便说明你不是生祖,而是能动用生祖一部分能力的次万子。”
次万子体内同时拥有万祖的力量,但又不及万祖对各自能力的掌控,但仅此一点也就造就了她的与众不同。
塔灵自然也知道霍州并没有复活他的主人的能力,他的目的也不是如此。
眼看凌少虑好像是要阻止他说出更多的事情,塔灵干脆以两人都身处塔内为由,将凌少虑的灵力禁锢了一瞬。
而后便将有关于万祖的所有消息一吐为快,“万祖栖息之地,是由万祖神力共同构建起来的,可如今万祖之地塌缩成了废墟,万祖也被拉入轮回,如今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经历劫难呢。”
塔灵看着霍州和凌少虑,只觉得自己很幸运,在这里,这个时间遇到了两祖。
“唯有拥有万祖之力的次万子,有能力重塑万祖之地,从而召回万祖。”
霍州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无形之中一座大山朝自己压了过来,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次万子、万祖之地、重整、召回……这些让她去做,她如何能做到?!
凌少虑站在旁边担忧的看着霍州,随后一挥衣袖将塔灵重伤跪倒在地。
“这些还不是如今的州州需要知道的!你是想要她道心破碎吗?!”他此时悔就悔在没有阻止塔灵大放厥词。
“州州,我们走!”凌少虑扶起霍州,这次倒是干脆的转身就走。
但霍州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她想起凌少虑在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好像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
霍州抬头去看凌少虑,凌少虑看清楚了她眼中的疑惑,但他却一时没有回答。
倒是身后的塔灵替他开口道:“你的未婚夫,凌少虑,正是万祖之一的雷祖。”
“你与他是天定的姻缘,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如此深爱你的原因。”塔灵闭着眼睛,像是在享受什么奇特气息一样,悠悠道:“那是来自灵魂的共鸣啊。”
“州州。”凌少虑握住霍州的双手,“不论我们以前是什么身份,但现在我心悦你,是凌少虑心悦霍州,不是其他。”
他怕霍州以为自己对她是别有用心,另有企图,但是也许是由塔灵所说的,天定姻缘的原因,但如今更多的是在与霍州的相处中,爱上如今的她。
真真切切的爱她。
霍州低下头没有回应,过了好久之后,她转头看向塔灵,“要我救你主人,你愿意付出什么?”
“州州,别想了。”已经出塔的凌少虑安慰着旁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霍州,“万祖之地不能重塑也挺好的,毕竟万祖也不都是好人,尤其是诡计之祖。”
霍州偏头看他,“你……记起来了?”孟婆汤掺水了吧,为什么自己就什么也想不起来。
凌少虑摇摇头,“只是偶尔能想起一些画面,万祖之地覆灭与我刚刚说的诡计脱不了关系。”
“或许让万祖散于三千世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凌少虑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掌握生死的生祖与掌握诡计的诡计之祖对峙着同时湮灭的画面。
霍州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着返回了天正宗,拜别了宗主之后,霍州就说她要闭关了。
凌少虑自然没有异议,眼看霍州就在慕峰上闭关,他不放心她回到菇茂城去。
时间一晃,七年已过。
这一日,原本安静祥和的天正宗却突然被一阵嘈杂所打破。
“报——!”
“弟子晚舟禀报宗门!首席座下弟子凌新蜜于秘境遭遇敌人,生命垂危!”
“首席弟子凌新蜜遭遇生死大劫!”
庄严肃穆的天正宗宗主殿传来褚安威严的声音,“传!”
“少虑,少虑,你的弟子新蜜出事了,速速出关!”应昔站在慕峰脚下,急切地拍着慕峰的大阵。
慕峰之上的凌少虑早就觉察到了新蜜出了事,此时已经从闭关中退出来了,他一个闪身来到山脚下。
“秘境遇险乃是常事,师兄稍安。”凌少虑先是安抚了应昔,“新蜜身上有我的一缕分神,不会有危险的。”
反观应昔,不仅没有被安慰到,脸色反而更焦急了两分,他道:“对方不是正宇界人!”
“三言两语解释不清,还是速去议事大殿吧,宗主和众长老已经去了。”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新蜜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同时看去,是霍州!七年闭关,她此时气息已经更加沉稳内敛了。
最后,三人一同前往议事大殿。
三人到场时,大殿内气氛有些凝滞。
新蜜命中注定的三十大劫,让天正宗上层一致不看好,认为培养她就是把资源扔进水里连个响也听不着。
也因此他们从不将目光在新蜜身上过多停留。
但新蜜的天赋属实妖孽,再加上锐意进取的决心和双倍的努力,让天正宗同代弟子几乎难以望其项背。
天正宗上层这才将资源往她身上倾斜,他们想的是,不过就是一个命劫嘛,他们之前也遇到过啊,可凌少虑如今还不是名震四方。
总有办法化解的!
新蜜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首席了,前段时间筑基秘境开启,她便去了。
谁曾想这一去,就碰上了硬点子。
“今日传少虑你过来,是有关于你的弟子新蜜的一些事情,我们想你应该知道。”褚面色沉沉的开口说道。
“宗主请讲。”凌少虑说道。
这是,长老团里走出一位面容略显消瘦的老者,凌少虑一见他便先行一礼,“有劳太上长老。”
这位正是天正宗的太上长老之一,荼道子,所行之道谓之“命”。
“有关于你的弟子,之前宗主曾找吾为她测过命,经过多年的推演,加之前段时间天机微露,如今已有了结论”
“她的大劫不在命理,而在祖祸。”
闻言,下首站着的凌少虑和霍州皆若有所思起来,所谓祖祸便是祖上招祸,累及后代。
这似乎是无解的。
荼道子继续说道:“她并非只有三十寿数,而是三十之后的寿数被一把截断了。如同一条河流,原本该滚滚千里,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深渊,让之断流于此。”
荼道子说完这句话便消失不见,徒留凌少虑和霍州满腹疑问不得解答。
“少虑,此次新蜜遭遇的敌人应该是外界来人,本以为他们是有其他事情才到访正宇,不曾想竟是冲着新蜜去的。”
正宇界修士实力强劲,本也不惧外界势力,因此正宇界的界壁能很容易打破,从古至今都有外界修士进入,这次也并不稀奇。
但是就是这么平常的事情,却让本宗弟子陷入绝境,实在是打了天正宗的脸。
“弟子明白。”凌少虑拱手一拜,随后拉着霍州离开了议事大殿。
两人风驰电掣终于赶到了新蜜所在的秘境之前。
霍州和凌少虑对视一眼,而后同时蓄起灵力,齐齐拍向秘境之门。
凌厉的掌风似乎要将整个秘境摧毁一般,秘境之门开始了剧烈的晃动,紧接着一个个人影被秘境吐了出来。
此地顿时哀鸿一片,有些年轻气盛的,站起身就要骂人,却在看到凌少虑和霍州周身沉沉的气息时,顿时偃旗息鼓,随后灰溜溜的逃离此地。
这两人一看就不好惹,还是专门找事的,命比较重要走为上计!
霍州两人无暇顾及这些,只是紧紧盯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