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话音刚落，韩云安和冯辉齐齐摇头。
开玩笑，她的脸都黑成那样，他们就是知道也不能说知道，更何况他们确实不知道。
“我们都听徐毅的。”
两人很有默契地甩锅给徐毅。
“什么都听我的？”
恰在这时，徐毅进来，眼底带着不解看过来。
乔茜的怒火还没有消散，看到他进来，瞪大了眼睛看他，说话也带了些阴阳怪气：“听你是如何‘足智多谋’对付聂家，听你是怎么把我蒙骗在鼓里。看着我为了帮你澄清清白而焦急奔走，你心里是不是舒服一些？”
原来她还以为能通过这事让他对自己有些改观，原来都是她想多了。
徐毅是聪明人，听到她说出此话，立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下意识就开口辩驳：“嫂嫂莫要误会，严正当时不说只是怕打草惊蛇。聂家在凌霄城几乎一手遮天，每走一步，严正都要慎重再慎重。而且——”
说到这里，徐毅语气一顿，看向一脸看戏的韩云安。
那眼神好似会说话，直把韩云安看得有些心虚。
他故意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悠悠道：“哎呀，我怎么那么渴。想必你们也渴了吧，我去烧点水喝。”
说着就起身抬脚往外走去，好似后面有人追一样。
“你等等，我去帮你烧火！”
冯辉也察觉到气氛不对，随便找了个理由跟着出了屋子。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徐毅和乔茜两人大眼瞪小眼。
“而且什么？”
乔茜一扬下巴，让他把画面的话说完。
徐毅拧眉，叹息一声，“而且，严正已经知道嫂嫂心意，并没有看戏的意思。如果嫂嫂还是觉得生气，等这件事了，嫂嫂想怎么出气都行。”
“真的？”
乔茜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好似能透过眼睛直视他的内心。
但除了清澈的眼神和她自己的倒影，什么也没看到。
徐毅点头，无比耐心道：“真的。”
似乎想到什么，他在屋内扫视一圈，随即视线落在了一方书桌之上。
“这里有纸笔，严正可以写下自己的承诺。”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墨条开始磨墨。
看他的动作，乔茜知道他是认真的，便走上前，伸手阻止：“不用了。这次我相信你。
现在聂家已经被抓，你后续可还有什么安排？”
“是呀是呀，我们也很想知道！”
徐毅还没有开口，韩云安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两人转头去看，发现他们二人竟然身子在门外，而脑袋在门缝露着。
“哼！”看着眼前两人，徐毅忽然觉得有些碍眼，没好气道，“不是说去烧水吗，你烧的水呢？”
“在这呢！”
韩云安犹如变戏法般，推开门，从身后提出一个水壶，高高举起，然后进了屋来到桌前，先是给乔茜倒了杯茶，一脸讪笑地递给她：“嫂嫂请喝茶！”
知道他不是有意隐瞒，乔茜便把刚才的不愉快忘记，柔柔一笑，接过茶水并道谢。
几人重新围坐在桌边，韩云安看着徐毅认真道：“徐毅，你快说说，后面我们要怎么办？”
徐毅看着手里的茶盏，缓缓开口：“不是我们要怎么办，而是看那位大人要如何！”
毕竟这件事他才有话语权。
*
沈清晏翻看着凌霄城近几年的卷宗，眉头紧锁，似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只见他把手里卷宗一扔，扬声道：“苦竹！”
“大人，属下在！”
苦竹一边守在沈清晏旁边，一边擦拭着手里的剑，那眼神，好似在看自己的宝贝。
沈流光看他这样子，很是不屑地翻着白眼，心里暗道：不就是一把剑吗，用得着早也擦，晚也擦？但凡有点空就擦，也不怕割了手。
苦竹对于沈流光的眼神浑不在意，躬身等着沈清晏的吩咐。
“你之前说，在人群中看到一人很是与众不同，可还记得那人模样？”
听到此问，苦竹凝神回想，过了片刻，语气有些不确定：“模样记不太清了。”
主要是今儿一天下来，他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看他穿着还有那身从骨子里透出的气质，可以肯定是读书人。大人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当时他不过是出于欣赏才随口一提。
毕竟在这小小的凌霄城，能看到如此气势的人，实在稀奇。
那身气势，就是放在遍地是权贵的白帝城，也不遑多让。
“没什么，只是好奇，你看到的和本官看到的，是否是同一人。”
说着沈清晏眼睛弯了弯，“看来我们注意到的是同一人。本官看卷宗有些累了，你命人看好聂家人，我们出去一趟。”
苦竹领命而去。
“大人，我们要去哪里？可否准备马车？”
沈流光听到他说要出去，忙上前询问。
“去上清书院拜访一下院长。”
沈清晏说着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出了门。
*
“院长，门外有一位男子，说是从白帝城来的，还说是您的故人，前来拜访，可要请他们进来？”
守门的小童请示着上清书院的院长。
院长放下手中的书卷，看了一眼小童，随口问道：“那人看着多大年纪？可有说叫什么？”
小童：“看着大概三十而立的年纪，穿着一身藏青色常服，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抱着剑，另一个倒像是书童。但他们没有说叫什么，只说是奉了家师的命前来拜访！”
小童把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都如实相告。
“让他们进来吧！”
“实在是不好意思，晚辈等了会儿，没等到人，已经自作主张进来了，还请顾院长莫怪！”
小童刚转过身想去请人，就看到那三人已经站在了门外。
沈清晏径自上前几步，拱手作揖向书桌后面的人行了一礼。
“晚辈见过顾院长！”
院长顾清风看着男子，他并不认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本院长并不认识你，何来的故人一说？”
闻言，沈清晏回以礼貌一笑，从袖中拿出一物，递给一边呆愣的小童：“顾院长看过此物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