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
乔茜眼中带了丝惊喜。
“嫂嫂可找到了什么？”
闻言，想到她发现的东西，乔茜赶忙点头。
徐毅抬眼看向人群，眼睫微微往下压，眼底骤然掠过细密寒光，只一瞬便消失不见。
他低头附在乔茜耳边说着什么，而乔茜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点头。
“嫂嫂可记住严正说的话了？”
徐毅看着乔茜的眼睛，神色无比认真。
“记住了，小叔子放心就是。”
乔茜拍着胸口保证。
“好，我带嫂嫂进去。”
说着，徐毅向乔茜伸出了手。
初时，乔茜没反应过来他是何意。
徐毅冲着人群微微一抬下巴，乔茜才明白过来，凭着她的小身板，确实是挤不进去。
她十分有眼色地伸出手，让徐毅得以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再次拽着她进了人群。
经过层层挤压，乔茜终于来到了人群最里面。
“砰！”
她刚站定，就听到一声巨响，吓得她一激灵。
随即就听到衙门公堂里有声音传来。
“聂朔风，你还不快如实招来，难道你想体会一下本官的刑罚？”
“大人，小人实在不知要招认什么，还请大人明示！”
沈清晏看着堂下之人面不改色，眼中闪过讥讽，不过被他垂下的眼帘掩盖。
他的声音冷冽，不容人置喙：“聂朔风，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苦竹！”
边说边伸出了手。
苦竹见状，急忙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双手呈上。
沈清晏看也没看手里的东西，便一把扔在了聂朔风面前。
“聂朔风，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聂朔风低头，伸手捡起地上的东西。
待看清手里的是什么，他眸光一闪，身子一僵，但是很快就恢复原样。
他的动作极其细微，一般人发现不了他，但沈清晏一直注意着他，将他的一切全部收入眼底。
看着他拿着并没有翻阅，沈清晏冷冷道：“聂朔风，你打开看看，那奏折里提到的‘聂朔风’是不是你。”
聂朔风依言缓缓打开了手里的奏折，很快就在里面看到他再熟悉不过的三个字。
不过他并没有丝毫慌张，反倒唇角微勾，抬头直视沈清晏，不卑不亢：“大人，这天乐国那么多人，有几个重名重姓的，并不稀奇吧。为何大人认定这奏折上的人就是小人呢？”
“另外，在天乐国私自开采矿藏是犯法的，小人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商户，哪里有那个胆子去开采银矿。还请大人明察，还小人清白。”
听到这里，乔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暗道这个聂朔风真是贼喊捉贼，里面的那位大人，你可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呀！
“聂朔风，本官是在给你机会。你以为偌大一个银矿，还能藏起来不成。还是说，你很自信，觉得本官找不到证据？”
沈清晏盯着跪在下首的聂朔风反问。
聂朔风垂眸，额头贴在地上：“那就请大人找出证据，也好让小人心服口服！”
沈清晏看着眼前聂朔风依然是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眉心微敛，刚想开口，却忽然被一声“砰”响打断。
公堂上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一处。
只见一块亮亮的东西安静地躺在公堂的地面上。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沈流光已经上前把那东西捡了起来，送到了沈清晏的那里。
“大人，您看！”
施远山距离沈清晏比较近，自然看得清沈流光手里的是什么。
那是一块银元宝。
银元宝底部朝上，赫然印着一个“聂”字。
至于公堂上的其他人，则只看出来那是一个块银子，却看不到地面上的字。
施远山神色只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脸上扬起淡淡笑意：“看来沈大人真是我凌霄城的贵人呀。刚进了府衙，银子就从天而降了。”
一般人都喜欢听些好话，施远山觉得，就是白帝城的那些大官也不能例外。
可他话刚出口，就看到沈清晏眸色冷淡地扫了过来。
“公堂之上，还请施县令慎言！”
他语气一顿，用眼神示意沈流光把银子展示给施远山看。
“施县令还是先看看这银元宝上的字吧！”
凌霄城内有人私采矿山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县令无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都难辞其咎。
“对了，施县令看完也给他看看。”
沈清晏手指微动，指的正是堂下跪着的聂朔风。
沈流光听命行事。
施远山这下是把银子上印的字看了个仔细，然后他目光一转，落在了聂朔风身上，抿了抿唇，一时竟没想到要说什么。
至于聂朔风，在看到银子时，身子明显一怔，接着连磕几个响头，连声喊着“冤枉”。
“冤枉？可本官觉得你并不冤枉。”
沈清晏垂眸看着连头都不再抬的聂朔风，想听听他还要怎么狡辩。
“大人，草民刚才就说了，整个天乐国姓聂的很多，只凭这银子上一个‘聂’字就说是我聂家的，那草民是不是也可以说有人栽赃陷害？或者说这是别的地方聂家所为？”
沈清晏一挑眉，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但那笑却满是森寒之意：“你意思是本官为了治你的罪证，故意拿了这么个银子诬陷你。聂朔风，你何德何能，能让本官费这么大功夫针对你？”
“这——”
听出他的怒气，聂朔风呼吸一滞，头埋得更低，慌忙解释道：“草民不敢。草民的意思是还请大人办案时莫要带了偏见。”
“偏见？一会儿你就知道本官是不是带偏见了。”沈清晏说完偏头看向一边叫道，“苦竹，你那边进展的如何了？”
听到叫他，苦竹忙躬身上前行礼，十分恭敬回道：“回禀大人，因搜查地方过大，我们的人还需要些时间。”
“砰！”
苦竹话音刚落，忽然又有一样不明物体飞落进来，好巧不巧，落在了苦竹的脚边。
见状，苦竹顾不得查看地上的东西，举起剑护在了沈清晏的身前。
看他这么紧张，沈清晏反倒笑了笑安慰：“苦竹，不用这么紧张。那人能清楚知道里面公堂里发生了什么，且能两次往里送东西，定是个武功了得之人。
这么厉害的人物，只是给我们送证据，显然不会对本官出手。你去看看地上的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