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泽渐渐皱起了眉头,“不对劲,狼青,你试试她怎么了?”
狼青得到指令,立刻大胆上前,将自己的嘴巴拱到那姑娘的脸上,用力一顶,姑娘被顶得往后一仰,人便懒懒地歪了下去。
一看那潮红的脸颊,沈璃顿时便明白了,对萧辰泽道,“她发烧了,看这样烧得不轻,怎么办?”
这里是萧辰泽的地盘,得让他拿主意。
萧辰泽一点也没犹豫,当即对狼青道,“你去把陆掌柜叫过来,不要让其他人看见你。”
狼青撒腿便跑了出去。
沈璃蹲下来,将巴儿狗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问,“你知不知道你家夫人为什么要杀她?”
巴儿狗殷勤地胡乱点头,对沈璃道,“夫人说她看见秘密了,所以就让人杀她灭口。”
“哦?什么秘密?”沈璃的好奇心一下子起来了。
巴儿狗的大眼睛眨巴两下,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道,“夫人说,老爷与贵人见面的事被她发现,这个贱蹄子是不能留了,然后就打死扔河里了。”
沈璃一听,忙将巴儿狗的话学给萧辰泽,萧辰泽一听,也立即竖起耳朵,“你问问它,与知府见面的贵人是什么人?这是哪天发生的事?”
沈璃便去问巴儿狗。
巴儿狗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晃晃自己的大耳朵道,“过了三个还是四个白天了,记不太清了。我不知道贵人是谁,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懂,我跟在夫人后头玩,东西吃多了,睡着了。”
也是,这狗一看就是个吃喝玩乐的主,能跑到沈璃面前献殷勤,也是因为沈璃身上那股特殊的气场,能够吸引到它而已。
沈璃又将巴儿狗的话学给萧辰泽听,萧辰泽刚要说什么,眼前突然不见了沈璃的影子,接着,陆掌柜跟在狼青身后小跑了过来。
“主子,”陆掌柜连忙行礼,又吃惊地看着歪在角落昏迷不醒的姑娘,“这是......”
“是狼青发现的她,她发烧了,”萧辰泽淡淡道,“赶紧找个隐秘的地方将她藏起来,将她救醒。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个人我还有用,醒了立即禀报与我。”
“是。”陆掌柜不多说话,主子怎么吩咐便怎么做,当即吹动暗哨,叫来冯管家和一名小厮模样的人,稍一合计,那小厮便将姑娘往腋下一夹,嗖的一下窜没了影子。
竟原来是一名武功高强的暗卫,看得空间里的沈璃一个劲咋舌。
安置好那姑娘,陆掌柜和冯管家惯会看人眼色,见主子神情懒散,不敢在跟前凑趣,忙告罪离去。
这个时候,沈璃才又从空间里跳了出来。
萧辰泽一见她便笑了,“没想到柳暗花明,等这姑娘醒过来便问问她,说不准就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消息呢。”
巴儿狗在沈璃怀里嗯叽两声,扭扭捏捏地道,“我可不可以留在你这里,不回去了?”
说实话,沈璃是真看不上这没有脚背高的小玩意,除了吃就是偷懒,哪有黑熬和狼青勇猛。
但是转念又一想,一旦将它放回去,万一哪天它带人到发现姑娘的地方来怎么办?尽管旁人听不懂它说话,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
毕竟狗鼻子灵敏的可不只这巴儿狗一个。
想到这里,沈璃点了点巴儿狗的小鼻子,道,“你不回去陪你家夫人了?”
“不陪了不陪了,还是您这儿好,”巴儿狗嘴里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你这里有好多威风的大狗,还有狼崽子,哇,你好厉害,我愿意跟着你,愿意愿意。”
这顿马匹拍的,沈璃忍不住笑,“行吧,你叫什么名字?”
萧辰泽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沈璃和巴儿狗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
巴儿狗嗫嚅一会,小声道,“我叫妞花。”
这名字太土,偏偏夫人喜欢,大家叫顺嘴了都叫它妞,啊呸,你丫才是妞。
沈璃一听笑了,对萧辰泽道,“以后它就跟着我了,你得叫它妞花。”
巴儿狗的脸都尴尬成猴子屁股了,小声嘀咕道,“你能不能重新给我起个名字,叫什么妞花嘛。”
“怎的?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啊?”
“肯定不喜欢了,”巴儿狗难为情地道,“多难听。”
“那......”沈璃想了想,道,“你鼻子灵敏,不然就叫你敏儿吧,你觉得怎么样?”
“敏儿?好啊,敏儿好,好听好听。”巴儿狗高兴的汪汪叫起来。
一旁倾听的狼青撇了撇嘴,看了眼那只两口便能吞下的白色小东西,不屑一顾。
就这玩意,一旦有危险,跑断腿都跑不出一丈远便被人抓住,炖了吃都嫌肉少,最是没用。
敏儿一眼便瞄见狼青嫌弃的眼神,大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对沈璃道,“那只大家伙好威风啊,我该叫它哥哥的吧?”
狼青掉头就走。
可得离这马屁精远点,谁爱当它哥哥谁去当,老子可不当。
就这样,在一众崽子们嫌弃的目光中,敏儿凭着一个好鼻子加入了这支队伍。
京城。
小赵氏得到老丞相允许,终于可以回家了,却没想到儿子如今成了三岁小儿,半痴半傻。
她简直都要疯了。
“沈照江,你就这样任凭沈璃毒害儿子的吗?你说话啊,啊。”
沈照江脸色难看,恨不得给她几个耳光,“还不是你太恶毒,才害了坤儿。沈璃把解药拿去大牢里给你,但凡你存一点点人性,也不会把唯一的解药给毁了。我没有找你算账就不错了,你还敢来骂我?再骂你就滚出去,你现在可不是沈夫人,我收留你是看在岳丈的份上,别以为你自己做的那些丑事就完了。现在立刻滚出我的院子,去沈瑶院子里去。什么时候岳丈说你可以离开了,你就还回你的别院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小赵氏几乎抓狂,恨得牙齿咯吱咯吱响,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周嬷嬷好容易才将她拖走,去往沈瑶的院子。
一路上的丫头仆妇老远看见她,再也没有往日的敬重,不是装作没看见,便是窃窃私语,还对她指指点点。
她眼睛一瞪,还想拿出当家夫人的威风来镇骇奴婢,就见半夏扛着棍子,大刀阔斧地过来了。
“哟,这不是夫人吗?怎的?偷人被抓又放回来了啊?啧啧啧,行,不得不服,你的命还是好啊,都偷人偷到家里来了,还没被沉塘。可见有个好爹的重要性,关键时候能保命。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下你,据说你偷的那个人是出了名的无赖,你是怎么和他勾搭上的?又是怎么说服自己连那种人都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