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撕裂神魂的尖锐嗡鸣，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凭空扼住喉咙，猛地掐断！
周遭空气瞬间凝滞，光影仿佛都停顿了一瞬，连飞扬的尘埃都似乎被定格在半空。
天地间，陡然落针可闻，只余下一片令人心头发寒的、沉甸甸的死寂。
紧接着，一种更令人灵魂战栗的声音弥漫开来——“滋啦……滋啦啦……”那并非寻常的撕裂声，而是空间本身在不堪重负下被强行拉扯、扭曲、乃至层叠时发出的哀嚎，尖锐得仿佛能刮伤耳膜，直钻心底，让人牙齿发酸，浑身汗毛倒竖。
以林北玄站立之处为绝对核心，方圆百丈的天地骤然变了颜色！不再是清朗的天空或坚实的大地，而是化作了一锅剧烈沸腾、色彩混杂的混沌浆液。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被蛮横地打碎，无数细密如发丝、却又深不见底的漆黑裂缝凭空诞生，它们如同活物般疯狂蔓延，交织成一张覆盖天穹的巨大蛛网。
这些漆黑的裂缝贪婪地吞噬着周遭一切光线，就连视线投射过去，似乎也会被那纯粹的“无”所扭曲、撕扯，目之所及，尽是动荡与崩坏的末日景象。
擂台下，姜莫愁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倨傲的俏脸，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瞳孔骤缩，红唇微张，彻底呆滞了。
法……法则之力？！
她的大脑仿佛被重锤击中，一片空白。这个林北玄，这个看上去甚至比她还要年轻几分的家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领悟了只有圣境强者才能初步触摸的法则之力？！
而且，看这般景象——现实被扭曲，虚空被割裂，形成一片隔绝万物的独立领域，这分明是传说中最为神秘、晦涩，号称最难掌控的十大至尊法则之一……空间法则？！这怎么可能？！
姜莫愁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不断开合、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的虚空裂缝，每一道裂缝背后都仿佛连接着永恒的虚无。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神念才刚刚触及那片区域边缘，就被一股无可抗拒的、磅礴浩瀚的领域力量粗暴地排斥、碾碎！那是一种绝对的掌控力，宣告着领域之内，皆为其主宰！
由不得她不信！眼前这颠覆认知的一幕，这股源自天地本源的恐怖威能，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一刻，她心中那份骄傲与自信，如同被投入烈焰的冰雪，迅速消融，只剩下冰冷的震撼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妖孽！这才是真正的万古妖孽！与他相比，自己所谓的“天之骄女”之名，简直像个笑话！
她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试图维持对上古仙剑投影的操控。金色的剑影在她的意志驱动下，一次次试图穿透那片混乱的领域，锁定林北玄的身影。可在那片扭曲折叠的空间中，林北玄的身影如同鬼魅，时而在裂缝边缘闲庭信步，时而借助空间的折叠瞬间挪移到另一个方位。
那柄足以威胁圣人的煌煌巨剑，此刻却像是一只被戏耍的猎犬，徒劳地追逐着一道永远无法捕捉的幻影。林北玄甚至没有刻意去攻击，只是在那一道道足以瞬间绞杀准圣的空间裂隙间从容游走，偶尔还会侧身避开一道乱流，姿态轻松写意，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杀，而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
当看到林北玄如同闲庭信步般在那些足以令她都心惊肉跳的虚空裂缝间游走，将那威能无匹的上古仙剑投影“遛”得团团转时，姜莫愁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她清楚地认识到，这场对决，从林北玄展露出空间领域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输了，败得彻彻底底，毫无悬念。
死寂，只是一场更深恐怖的短暂序幕。
滋啦——
并非来自任何凡俗之物的声响，这一声裂帛般的锐鸣，尖锐得仿佛能刺穿耳膜，直接剐蹭在听者最敏感的神魂之上！
它突兀地撕裂了凝滞的空气，更像是某种无形而坚固的界限被强行洞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第一声哀鸣。
声音落下的瞬间，虚空中，一道比发丝更纤细、比墨色更纯粹的漆黑裂痕，如同一道猝然睁开的魔眼缝隙，骤然闪现，带着令人心胆俱裂的毁灭与虚无气息。
最后一道细密的漆黑裂缝，宛如一道被蛮力扯到底的拉链，发出令人牙酸的终响，猛然闭合。空间褶皱如同被无形熨斗瞬间抚平，恢复了原有的稳定，却也彻底将那柄金光煌煌、紧追不舍的上古仙剑投影，无情地隔绝在外，仿佛两个永不相交的世界。
裂缝闭合的前一刹那，林北玄的身影如一缕青烟，没入其中。极致的黑暗与死寂，如同万古冰川下的深海，将他包裹了仅仅一瞬。随即，稳定下来的空间仿佛排斥异物般，将他“吐”了出来。
他现身之处，空气中还残留着空间法则扭曲后的余烬气息。林北玄身形微微一晃，不易察觉地吸了口气，气息略显急促，脸色也比刚才苍白了几分。他能清晰感受到，背后那股被强行阻断的剑意，虽隔着一层看似无形的空间壁垒，其锋锐与磅礴却依旧如芒刺背，激得他皮肤泛起细微的寒意。
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还没完没了了？”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更多的却是一种对牛皮糖般对手的无奈，“这家伙的意志力……还有这破仙剑投影里蕴含的能量，也太他娘的持久了吧？老子都快把这片扭曲空间当自家后院遛弯了，带着它绕了多少圈了……”
吐槽归吐槽，他眼神深处却并无半分轻视，反而闪过一丝凝重。这姜莫愁，果然不愧是顶尖势力倾尽资源培养出的天之骄女，底蕴深厚得惊人，这层出不穷的手段，着实难缠。每一次看似将其逼入绝境，她总能拿出新的底牌，这份韧性与实力，即便是在同辈之中，也绝对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动用空间法则进行长时间的闪避周旋，对他而言，消耗亦是巨大。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空间法则扭曲后的焦灼气息，如同无形的余烬，微微刺痛着皮肤。林北玄身形站定，肩头不易察觉地微微起伏，急促的呼吸带着灼热，脸色比方才激战时更显苍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霜。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被强行阻断在空间壁垒之外的金色剑意，其锋锐与磅礴，依旧如芒刺背，激得他四肢百骸都泛起细微的寒意。
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化为一声极轻的自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更多的却是一种对这种“富有”对手的复杂感慨：“这家伙的意志力……还有这破仙剑投影里蕴含的能量，也太他娘的持久了吧？老子都快把这片扭曲空间当自家后院遛弯了，带着它绕了多少圈了……”
他的念头不由得飘向了之前遭遇的姜族子弟。从那个鼻孔朝天、傲慢得不可一世的姜尚天，到那个眼神阴鸷、手段狠辣的姜尚青，再到眼前这个韧性惊人、底牌不断的姜莫愁……哪一个不是身怀重宝？圣器级别的灵宝，在他们手中仿佛不是什么稀世奇珍，倒像是寻常人家库房里的普通物事，随手就能掏出一件来。
这等底蕴，这般豪奢！放眼中州域之外的任何势力，哪怕是那些传承悠久的一流宗门，恐怕都难以想象！圣器啊，那可是连真正的圣人都要为之心动、甚至不惜大打出手的无上至宝！
他不禁想起了蒋珊真前辈。那位风姿绝世、性情冷冽的前辈，天赋何等卓绝？又得自己赠予的大道丹之助，这才堪堪打破桎梏，一步登天，突破至准圣初期，荣登天机阁太上长老之位，身份何等尊贵？可即便是她，也是在地位稳固，功勋卓着之后，才被其圣人境的师尊，作为宗门内部的至高奖赏，赐予了一件下品圣兵——寒霜神剑。
而且，那还是天机阁这等执掌天下气运、底蕴深不可测的顶尖势力，对其核心高层的一种认可与投资！
按照修真界亘古流传、鲜有人敢于违逆的铁律：非圣境修为，根本没有资格染指圣器。这不仅仅是实力匹配的问题，更是关乎生死存亡的铁则！就算机缘巧合，侥幸得到一件圣器，又有几人敢像姜族这些人一样，如此肆无忌惮地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显露？
原因无他，财帛动人心，至宝更是能引燃最疯狂的贪婪。没有足以镇压一切宵小的准圣乃至圣人修为作为依仗，怀揣圣器招摇过市，无异于三岁稚童抱金砖行于闹市，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之上，吸引来的绝非敬畏，而是无穷无尽的觊觎目光和足以将人撕碎的杀身之祸。
“啧……”林北玄轻轻咂了咂嘴，干涩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光芒。那光芒里，既有对这种近乎不讲道理的资源差距的深深感慨，仿佛看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也有一丝对这种庞大势力潜在风险的本能警惕，如同猎人在密林中嗅到了猛兽的气息。“这些传承久远、根深蒂固的大族……真是富得流油，也霸道得让人心悸啊。”
空间涟漪如同水波般荡漾、平复，最后一道细微的褶皱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林北玄的身影自那短暂的虚无与死寂中再次显现，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虚空寒意。
他目光扫过擂台，落在不远处那个依旧维持着施法姿态、却面色煞白、眼神空洞的女子身上。
“姜族的确底蕴深不可测，放眼整个沧海洲，恐怕也只有他们能拿出那所谓的‘证道无敌路’资格吧？”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因震惊而失神的姜莫愁耳中。
话音未落，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锐利金芒骤然撕裂空气，直刺他眉心！那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只留下一道灼目的金色残影！
林北玄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反应，身形如同融入风中的柳絮，刹那间向侧后方飘退，同时脚下空间微微扭曲，形成一个微小的凹陷，卸去了部分冲击。即便如此，那凌厉无匹的剑风依旧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带起一缕断发。
“嗤！”
金光落空，狠狠斩在林北玄刚才立足之处，坚硬无比的擂台地面被犁开一道深邃焦黑的剑痕，逸散的剑气甚至让周遭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才刚刚稳住身形，那道金色的剑影便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个蛮横无比的转折，再次呼啸而来！这一次，剑光不再试图锁定难以捉摸的身形，而是化作一片狂乱的光雨，覆盖了林北玄可能闪避的所有方位，目标赫然是他暴露在外的头颅！
这上古仙剑投影，被林北玄以空间法则戏耍了这么久，早已失去了最初的精准与沉稳，只剩下被激怒的狂暴与毁灭意志。它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灵性，此刻只想将眼前这个戏弄了它许久的可恶存在彻底斩碎！
姜莫愁失神地望着那道在擂台方寸间疯狂肆虐的金色流光。仙剑投影如同一头挣脱了枷锁的远古凶兽，金芒爆闪，每一次穿梭都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将坚固的地面切割出道道触目惊心的焦痕。狂暴的能量乱流四溢，让整个空间都仿佛在微微战栗。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那金色投影之间原本紧密相连的精神纽带，此刻正像一根被强行拉扯、濒临断裂的蛛丝，变得若有若无，极不稳定。投影中传来的，不再是遵从指令的冰冷，而是一种近乎实质的、蛮横的愤怒意志，这意志甚至反过来压制了她的神念——她明明下达的是锁敌下盘、限制其诡异身法的命令，可这道源自上古的剑影却彻底失控，化作一道纯粹的毁灭电光，一心只想将那个胆敢戏弄它的身影斩首当场！
更让她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的是，身后那两柄与她心意相通、平日里灵光湛湛、骄傲无比的本命飞剑，此刻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剑身发出低沉哀婉的嗡鸣。那不是兴奋，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臣服，仿佛是血脉低微的后辈，骤然面见了勃然震怒、威压天地的老祖宗，连抬头的勇气都已丧失，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锋芒毕露与桀骜不驯？
“十息……在那足以湮灭万物、连空间法则都紊乱破碎的裂缝乱流里……他竟然撑过了整整十息……”姜莫愁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吐出的字句破碎而颤抖，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惊骇，“而且……而且出来的时候……竟然……毫发无损……”
那不仅仅是震惊，更是一种对既有认知被彻底颠覆的茫然与恐惧。
她的目光死死盯住林北玄那看似寻常的身躯，仿佛要透过皮肉看到内里的骨骼与经络。
“他的肉身强度……绝对已经超越了寻常初入准圣境的大能……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肉身成圣的苗头！
再加上那神鬼莫测、完全碾压自己的空间法则领悟！
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姜莫愁的心房。为什么？为什么在她这一代，在她自认为可以傲视同侪、引领风骚的时代，偏偏要出现这样一个完全不讲道理、打破一切常规的怪物来镇压他们所有人的光芒？
她引以为傲的天赋、背景、资源，在这个怪物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可笑。
那曾搅动风云、撕裂虚空的上古仙剑投影，终究无法挣脱时光的束缚，永远停留在荒古的辉煌之中。
金光乱舞的疯狂渐渐平息，投影在擂台上徒劳地盘旋、搜寻，如同失去了猎物的猛兽，发出不甘的低鸣。姜莫愁白皙的掌心处，那枚作为媒介的上古符宝灵光迅速黯淡，其上的古老纹路失去了神韵，变得如同凡物。
终于，伴随着一声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叹息，那不可一世的仙剑投影周身光芒彻底内敛，最后化作一道极淡的金线，悻悻然冲天而起，没入一道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的虚空裂缝之中，彻底消失无踪。
擂台上空残留的剑意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那道深邃焦黑的剑痕，以及弥漫在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灼热与死寂。
死寂持续了令人心悸的三息。
而后，在姜莫愁侧面不远处的虚空，如同水面投入石子般泛起轻微涟漪，一道身影悄然凝聚成形。林北玄自虚无中踏出，眼神锐利如鹰隼，第一时间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那煌煌剑威确实彻底消失，再无任何潜在威胁后，紧绷的身体才微微一松。
他抬手，抹去额角渗出的几滴冷汗，那汗珠带着虚空乱流残留的刺骨寒意。方才在那空间裂缝的边缘游走，纵然有精妙的空间法则护身，也着实惊险万分。
直到这时，他才仿佛有了闲情逸致，目光转向不远处那个依旧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子——姜莫愁。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眉毛轻轻向上一挑。
他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那姿态，无声传递的讯息却清晰无比，仿佛在说：“你的底牌，不过如此。有本事，再把它叫出来试试？”
这无声的挑衅，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加刺人，精准地扎在姜莫愁此刻最为脆弱的神经上。
林北玄那无声的嘲讽，如同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刺入姜莫愁的心脏。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骄傲被碾碎后的屈辱与绝望在她眼中交织翻滚。贝齿紧咬着下唇，渗出一丝血迹，最终，她喉咙里挤出一个几乎听不见、却又饱含无尽怨愤与不甘的词：“……混蛋！”
这两个字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身躯微颤，眼神黯淡地扫过擂台下无数或惊愕、或茫然的面孔，最后定格在林北玄那平静得近乎冷酷的脸上。再无留恋，也再无战意。
姜莫愁缓缓升空，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那枚象征着参赛资格与荣耀的选手令牌在她掌心浮现。伴随着一声清脆又带着决绝意味的轻响，令牌被她毫不犹豫地捏得粉碎，化作点点灵光飘散。
几乎在令牌碎裂的同一瞬间，笼罩着擂台的光幕屏障，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啵”的一声轻响后，迅速变得稀薄、透明，最终彻底消散，露出其内满目疮痍的景象和对峙的两人。
场外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所有观众都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脑海中还残留着方才金光乱舞、虚空欲裂的恐怖画面，完全没弄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仙剑投影呢？那毁天灭地的威势呢？怎么……就结束了？
高台上的裁判，一位见惯风浪的宿老，此刻也是一脸的错愕与震惊。他的目光在神情落寞、主动捏碎令牌升空的姜莫愁，和负手而立、气息平稳地从擂台焦土上走下的林北玄之间来回移动，似乎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他嘴巴微张，停滞了足足两息，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深吸一口气，用蕴含着复杂情绪的洪亮声音宣布：
“姜族，姜莫愁……淘汰！”
“散修，林北玄……获胜！”
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
“什么？！”
“姜莫愁……淘汰了？她主动认输了？”
“林北玄赢了？那个散修林北玄？！”
“他击败了拥有上古仙剑投影的姜莫愁？！”
这一刻，哪怕是最迟钝的人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所有的质疑、嘲讽、不看好，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那个从始至终不被看好，甚至被认为是笑话的散修，真的，真的逆转了一切，夺得了桂冠！
仙资大会魁首之位，归属于散修林北玄！
他，才是这一代，真正的沧海洲年轻一辈第一人！无数道目光汇聚在那个缓步走下擂台的身影上，充满了震撼、敬畏，以及难以置信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