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至尊巅峰的裁判,立于高台之上,周身气度沉凝,目光扫过擂台下的年轻选手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妖孽天才,终究不过是登圣境的修士,翻不起什么大浪。林北玄那看似威猛的拳印,在他眼中,如同稚童挥舞的拳头,不值一提。
他心中哂笑:“对付一个登圣境巅峰的小辈,竟需动用防御灵器?未免小题大做了。”
念头一闪,他指尖微动,储物袋中光华一闪,一枚通体碧绿、雕琢着古朴玄武图纹的上品王阶玉佩——玄武玉,悠然浮现在他身前,散发着温润而坚韧的光泽。
也罢,便用这玄武玉挡上一挡,权当是杀鸡用了牛刀,聊胜于无吧。
这位至尊巅峰的裁判心中如此轻语,指尖滑过储物袋,动作随意得如同拂去衣袖的微尘。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漠的笑意,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乏味的闹剧。
光华微漾,一枚碧玺般的玉佩悠然悬浮于他身前。那正是玄武玉,上品王阶的防御灵器,玉质温润通透,其上雕琢的玄武图纹古朴而沉稳,仿佛承载着山岳般的厚重。淡淡的碧绿光晕弥漫开来,将裁判周身映照得一片祥和,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坚不可摧的韧性。他神态自若,甚至带着几分百无聊赖,目光懒散地投向那道看似已是强弩之末、光芒逐渐黯淡的金色拳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高台之下,无数双眼睛汇聚于此,寂静无声,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
那道金色的拳印,飘摇着,如同风中残烛,似乎下一瞬便会彻底熄灭。它缓缓地、甚至有些迟滞地,朝着那流淌着宝光的玄武玉靠近。
终于,两者轻轻触碰。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能量碰撞的炫目光华。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碎裂声,宛如一根冰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现场死一般的寂静。这声音不大,却尖锐得可怕,仿佛不是玉器碎裂,而是某种信念,某种认知,在每个人的心底轰然崩塌!它像一道无形的涟漪,瞬间扩散至整个擂台区域,让所有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众目睽睽之下,那道看似威能耗尽的金色拳印,在触碰到玄武玉的刹那,如同完成了最后的使命,骤然崩解,化作漫天细碎的金色光点,如同萤火般飘散,最终归于虚无。
然而,与此同时!
悬浮在裁判身前,那被碧绿光晕笼罩、散发着坚韧气息的玄武玉,其上温润如水的光泽,竟如同退潮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原本通透的碧绿玉体,光华尽失,瞬间变得灰败、黯淡,宛若一块失去了所有灵性的凡石。
更令人骇然的是,就在那古朴的玄武图纹正中心,一道纤细却无比清晰的裂痕,宛如一道狰狞丑陋的伤疤,赫然呈现!裂痕从玄武的背甲处蔓延开,破坏了图纹的完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裁判脸上那份云淡风轻、稳操胜券的轻松写意,仿佛一件精美的琉璃艺术品,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嘭”地一声,瞬间凝固,然后寸寸崩裂,化为齑粉!
他那双习惯了俯瞰众生、带着不易察觉倨傲的眼眸,此刻瞳孔骤然紧缩,收缩到了极致,细如针尖!在那漆黑的瞳孔深处,清晰地倒映着玄武玉上那道刺目而丑陋的裂痕,以及裂痕背后,那张依旧平静的年轻面孔。
惊愕、难以置信、甚至是一丝丝恐惧的寒意,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的心神。他僵立当场,仿佛连呼吸都已忘记。
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意,毫无征兆地从脚底涌泉穴直窜天灵,仿佛瞬间将他这位至尊巅峰强者的血液都冻结了!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声清脆的“咔嚓”声在疯狂回荡。怎么可能?这看似寻常,甚至灵力波动都不算顶尖的一拳,竟能蕴含如此恐怖、如此诡异的穿透力与毁灭力?那力量并非狂暴冲撞,更像是一根无坚不摧的细针,精准地刺破了玄武玉最核心的防御阵纹!
若非他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尚存,于电光石火间调动至尊境的浑厚灵力,如铁箍般强行锁住掌心与玉佩的联系,这枚灵性大失、几乎沦为废品的玄武玉,恐怕会带着他最后的颜面,当场脱手,“啪嗒”一声摔落在高台冰冷的地面上!那场景,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他这位成名已久的至尊无地自容!
饶是如此,高台之下,那死神镰刀般掠过的寂静,仅仅维持了不到一个呼吸的短暂瞬间。
仿佛冰封的湖面骤然开裂,无数道倒吸冷气的声音,如同地底深处涌出的寒流,争先恐后地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瞬间抽干了周遭的暖意。
“嘶——”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过后,压抑的寂静被彻底撕碎。起初是窃窃私语,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细微却执着地流淌;紧接着,音量渐涨,汇聚成一片嗡嗡的议论声浪,仿佛无数只夏蝉在鼓噪,又似涨潮时的海水,汹涌澎湃,迅速弥漫了整个高台下的广阔区域。空气中弥漫着惊愕与不解,每一丝震动都敲打着人们紧绷的神经。
“刚才……那是……幻觉吗?我一定是看错了!王阶上品的玄武玉……那可是玄武玉啊!怎么……怎么就裂了?”一个修士揉着眼睛,声音带着梦呓般的恍惚。
“不是幻觉!你看裁判手里那块玉,光泽都没了,还真有一道裂痕!”旁边的人压低声音,语气却激动得发抖,“那一拳……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明明看着都要散了,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穿透力?隔着这么远,我都感觉心口发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进来一样!”
“我的老天!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至尊巅峰裁判!他老人家都动用了王阶上品的防御灵器,结果……结果连一个登圣境巅峰的小辈随手一拳,都……都差点没接下来?这……”说话的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抽气声。
“啧啧啧,这位裁判大人……平日里看着高高在上,威严得很呐……今天这……怕不是个样子货?这至尊巅峰的修为,莫不是有什么水分?否则怎会如此狼狈?”
鄙夷、惊疑、难以置信,甚至夹杂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各种复杂的目光,如同无数根淬了毒的细密银针,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穿透空气,毫不留情地扎在裁判那张僵硬的脸上,刺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心上。
他的脸色,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剧变。先是由骤然失血般的苍白,转为气血上涌的铁青,最后,在无数目光的炙烤下,化作了屈辱与怒意交织的深紫色,如同被重彩涂抹的戏台脸谱,精彩纷呈,却又充满了难堪。
他死死攥着手中那枚黯淡无光、灵性尽失的玄武玉。那道从玄武图纹中心蔓延开来的裂痕,宛如一条狰狞丑陋的墨色蜈蚣,扭曲地盘踞其上,嘲笑着他方才的轻慢与自负。掌心与玉石接触之处,传来一阵滚烫的触感,那并非玉石本身的热度,而是源于他内心翻涌的羞愤与怒火,仿佛他握着的不是一块温润的古玉,而是一块刚刚从熊熊炉火中取出的烧红烙铁,灼烧着他的皮肤,更狠狠烙印在他的尊严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留下永难磨灭的耻辱印记。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也在发烫,仿佛被无形的火焰舔舐。那些汇聚而来的目光,不再是单纯的视线,而变成了实质性的攻击,带着重量,带着温度,带着嘲讽,一下下敲打在他的身上,让他这位屹立于修行界顶端的至尊巅峰强者,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如芒在背,什么叫无地自容。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的“咯咯”的骨节摩擦声,以及胸腔中那颗因为羞愤而疯狂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像是擂鼓,沉重地敲击着他的耳膜。
他几乎能清晰预感到,今日之后,无论这场选拔结果如何,“至尊巅峰托大,险被登圣小辈一拳废掉法宝”的笑谈,必将如瘟疫般传遍各大修炼界域,成为他毕生难以洗刷的污点。
光幕如水纹般荡漾,最终彻底闭合,将外界的喧嚣与惊疑尽数隔绝在外。
擂台之上,骤然陷入一片近乎凝固的寂静。先前那石破天惊、撼动至尊的一拳所带来的震撼余波,仿佛仍丝丝缕缕地缠绕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令人心跳加速的紧张感。
林北玄静静伫立,身姿挺拔如松,似乎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击并未消耗他多少气力。他的目光平静地转向擂台的另一端,投向那个从始至终都未曾介入,如同置身事外的女子——姜莫愁。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打破了这片沉寂,清朗的声音在空旷的擂台上显得格外清晰:“你,似乎还藏着些更有趣的东西,没有拿出来。”
姜莫愁那双原本古井无波的清冷眸子,瞳孔骤然一缩,宛如平静的寒潭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荡开细微却清晰的涟漪。但仅仅一息之间,她便恢复了惯有的镇定,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心底那瞬间的惊异彻底驱散。
“嗡——嗡——”两声轻微却穿透力极强的剑鸣响起,两道璀璨的流光自她体内飞旋而出,化作两柄样式古朴、剑身缭绕着森森寒气的长剑,宛若拥有生命的精灵,悬浮于她身体两侧。剑身之上光华流转不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锋锐与威压,赫然是两件品质绝佳的中品圣器!那独特的圣器气息甫一出现,便立刻吸引了观众席上不少目光如炬的圣境大佬,他们的眼神中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审视与惊异之色。
很多人都以为,这两柄本命飞剑便是姜莫愁压箱底的最终手段,她也几乎将这份“底牌已尽”的假象,演绎得天衣无缝,连她自己都快要信以为真。
未曾想,眼前这个看似行事谨慎,实则洞察力惊人的林北玄,竟能一眼窥破她的深浅。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不错。家族看重你,我个人……也尚算认可你的能耐。否则,方才便是最好的偷袭时机。”她微微一顿,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林北玄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锋芒,“但结局不会因此改变,这一战,你终究会败。”
林北玄闻言,脸上的笑意不仅未减,反而更深邃了些。那笑容里,掺杂着几分神秘,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语气悠然地反问,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无形的惊雷,在姜莫愁的心湖中悄然炸响:“是么?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现在所看到的我,也并非我的全部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擂台上的气氛陡然变得更加凝重、更加微妙。无形的意志与气机在两人之间激烈碰撞,仿佛有无数电光火石在虚空中激烈交锋、湮灭。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巅峰对决,似乎才刚刚拉开帷幕。
姜莫愁紧抿着淡色的唇瓣,指尖微微收拢。眼前这个林北玄,这份近乎傲慢的自信,实在令人心头凛然。他不仅看穿了她之前的伪装,甚至连此刻她展露双剑后的气势,似乎也未放在眼里。
看来,寻常手段确实难以奏效。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波澜。师尊姜无悔清晨时那郑重的嘱托犹在耳畔,连同那件蕴含着恐怖力量的信物……原本以为无需动用,但现在,是时候了。
那底牌之力,狂猛绝伦,堪称毁天灭地,却如流星划空,仅有一瞬的璀璨,一击之后便会彻底消散。因此,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必须一击必中!林北玄的防御固若金汤,且身法诡谲,必须创造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心思电转间,一个精密的布局已在她心中成型。
她不再多言,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身后悬浮的两柄圣阶飞剑发出一阵清越的颤鸣,剑气森然,割裂空气。然而,出乎所有观战者预料的是,本该是双剑合璧、雷霆万钧的攻势,此刻却只有其中一柄——那柄缭绕着冰蓝色寒气的飞剑,陡然化作一道流光,以刁钻狠辣的角度,直刺林北玄面门!
剑光如电,寒气逼人,仿佛要将空气都冻结!
果然,正如姜莫愁所料。面对这凌厉的正面强攻,林北玄身躯微微一震,体表瞬间绽放出五彩霞光,绚烂夺目。那【五彩真灵甲】仿佛感应到危机,自主激发,五色神光流转交织,形成一道凝实厚重的光甲,将他全身牢牢护住,散发出坚不可摧的气息。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正面袭来的飞剑以及护体神光吸引的刹那——
嗡!
另一柄始终静默悬浮、仿佛只是陪衬的古朴飞剑,其上的光华在一瞬间黯淡下去,如同隐匿于阴影中的毒蛇。下一瞬,它毫无征兆地消失在原地,快得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空间涟漪。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股致命的危机感陡然从林北玄背后升起!
那柄消失的飞剑,竟如鬼魅般穿越了空间的阻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不足三尺之地!剑尖寒芒吞吐,精准无比地对准了他的后心要害——紫府所在,携带着洞穿一切的决绝杀意,悍然刺出!
这一刺,迅捷、隐秘、狠绝!凝聚了姜莫愁全部的心神与算计,更暗藏着她最终底牌的引子!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及那五彩光甲的瞬间,姜莫愁心中那必杀的把握,却莫名地动摇了一下。并非她的攻击出了偏差,而是林北玄……他太平静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背刺,他甚至连身形都未曾晃动分毫,那挺拔的背影,依旧如渊渟岳峙。
一种不妙的预感悄然滋生。这个林北玄的实力,似乎……比她预估的还要深不可测。
这家伙……这家伙的肉身!
擂台之下,死寂了刹那,随即如同滚水沸腾,无数道倒吸凉气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寒流,席卷全场!观战席上,即便是那些见惯风浪的圣境大佬,此刻也难以维持镇定,瞳孔中映照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每个人的心脏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呼吸都为之一滞。
那柄幽蓝飞剑,剑身流淌着冰晶般的寒芒,乃是货真价实的中品圣兵,其锋锐之气,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割裂肌肤的刺痛感。剑气激荡间,虚空都泛起涟漪,仿佛随时会被撕开一道口子。按理说,莫要说血肉之躯,便是同阶准圣祭出的护体罡气,面对如此凌厉一击,也绝难轻易抵挡,至少会光华黯淡,甚至出现裂痕。
可现在,发生了什么?
林北玄,那个身形看上去并不如何魁梧,甚至带着几分清秀的青年,竟然……竟然就这么伸出手,五指张开,直接抓向了那激射而来的剑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他的手掌与那闪烁着幽蓝寒芒的剑刃悍然相遇!
“铛——!”
预想中血肉被切割洞穿的可怖景象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脆刺耳,宛若最上等的精金相互撞击才能发出的鸣响!火星,耀眼夺目的火星,自手掌与剑刃接触之处迸射开来,如同黑夜中骤然绽放的烟火,短暂却惊心动魄!
林北玄的手掌稳如磐石,五指精准而有力地扣住了不断震颤、试图挣脱的剑身。那足以冰封灵力、割裂神魂的森然剑气,如同狂怒的潮水般反复冲击着他的指掌,却像是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壁垒,连一丝最细微的血痕都未能留下!
细看之下,他的指掌间,似乎有极其淡薄、若隐若现的金色光华一闪而逝,那光华内敛而深邃,仿佛不是覆盖在皮肤表面,而是从血肉筋骨深处渗透而出,带着一种古老而霸道的韵味,坚不可摧,宛若传说中真龙的鳞片凝结而成!
“这……这怎么可能?!”姜莫愁那双总是清冷如冰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动摇,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心湖之中仿佛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了滔天骇浪。
那可是她的本命飞剑!与她心神相连,性命交修,其锋利程度、蕴含的寒冰剑意有多可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是专修肉身的体修圣者,也不敢如此托大,用血肉之躯硬撼圣兵锋芒!这个林北玄的肉身强度……简直是怪物!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甚至超出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理解范畴!
短暂的、近乎窒息的震惊过后,那份动摇迅速被一股更为凛冽、更为决绝的寒意所取代。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锐利,所有的惊骇与不解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与孤注一掷的疯狂。
就是现在!
他暴露了这惊世骇俗的肉身防御,注意力必然在被抓住的前剑之上!这正是那蓄势待发、隐匿于虚空中的致命一击,最佳的发动时机!
她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右手捏碎了储物戒指中早已准备好的一枚玉符。那玉符古朴沧桑,其上铭刻着繁复玄奥的纹路,正是师尊姜无悔所赐予的保命底牌——一枚蕴含着恐怖威能的上古剑符!
嗡——!
玉符破碎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苍茫剑意,如同沉睡亿万年的巨龙苏醒,骤然爆发!并非仅仅局限于这座擂台,而是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瞬间席卷了整座巍峨的中州山脉!
山峦震颤,草木俯首,飞鸟惊坠,万籁俱寂!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敬畏,仿佛有一位无上剑道至尊,跨越了时空的界限,将目光投射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