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报恩锦鲤
霜星说罢便扭头，转身离开。
高跟鞋鞋跟击打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绕开那几具尸体，红色的脚印一路延伸到大门之外。在灯光照耀下异常鲜艳，简直能刺瞎所有人的眼。
满场寂静。
所有人都在期盼一个新的英雄出来拯救原本是皇亲国戚，如今却被一介卡特斯力压一头的他们。
但是没有。
帝国完全是疯了，没有人胆敢反抗一个疯掉的国家。还是在对方的地盘上。
对于这件事，现在他们终于开始有实感了。
大概过了三分钟，人们开始彼此交头接耳，紧接着讨论声愈发剧烈，好似澎湃的海浪。这之中几个人索性不再等待，干脆从后门偷偷溜出大厅。
路过的时候，我可以清楚听见他们正要求手下进行资产抛出和移民准备。说起来也很好笑，忽然间他们便对这个当初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的城市弃若敝履了。
“呵呵。”
我双手抄在口袋，乘着混乱穿过贵宾通道。
几乎所有建筑师都会靠这种微不足道的细节去打动建造公共建筑的主人，而人类在地位等级区分这种事情上也从来都充斥着源源不竭的想象力和动力。
“恭喜你迈出第一步。”
从进会场起，就跟在我身旁的青年，像多年的老友般跟上来。
只见麒麟瘦长的影子投射在红色的羊绒地毯上，佝偻着背，脸上有着讨好市侩的笑容。
我低头看着那个人影，沉默许久。
在通道尽头等待我的霜星，眼神在看见他从我身后出现的那一瞬就变得相当危险。
“——”
抢在霜星之前，我微笑，冲她招招手：“有朋友要找我叙叙旧，一会外边见。”
霜星离开了，但我却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回头。
“龙门易主的消息从上边传来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你。”
“不愿意聊聊吗？夏。”那人问，几乎可以想象他摇头晃脑的样子：“鄙人姓鲤。”
“好久不见，这时候我是不是该来上一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我慢慢回转身，只见青年正好低下头点燃了手中细长的女士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在此之前，年轻的鲤很自然也递了一根薄荷味的香烟给我，凑过来为我点上。
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为人处事的方式，他和夏宁记忆中的那个老鲤如出一辙，腰间还留着他爸爸那块地摊上淘来的环形玉佩。
因为价格很贵，所以就算没什么实际价值也被那家伙留下来代代相传。
做人嘛，总要信。
挂在那人嘴边的话语。
“啧啧，我可不想叫你叔叔。”小鲤嫌弃道：“都现代社会了，还整长辈后辈叔叔侄子那一套，简直是老古板。”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几年前我听说你和家里人闹崩了，没想到居然来了龙门。说起来闹翻不应该留名改姓嘛，你怎么反着来？你爸爸还好吗？”
“别绕弯子，也别套近乎。”小鲤喷出一口烟，“我留着姓，就是为了不忘你对我们一家的‘恩情’。”
“——”我笑笑，没有说话。
“当初你把我们一家，主要是那个笨蛋骗得团团转，丢下一堆烂摊子失踪，几年后摇身一变出现在龙门变成了杀手经纪，还行不更名，有心人都说我们表面上行商，实则背地里搞见不得光的生意。”
“因为那个老笨蛋不肯松口，所有人都默认我们在一条船上。”
“你现在居然又跑出去给帝国打工，计划征服世界解放感染者……”
气氛凝重起来。
他一点点细数我的过往，听起来我完全像是借着长生到处玩弄他人感情的混蛋。
——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能舍弃，什么坏事都能去做，弄得人怪不好意思。
“说实话，我不打算趟浑水。”年轻的鲤顿了顿：“但有人出钱拜托我帮忙调查，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