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山神的新娘45
一道哭喊声响起，这是最后的警告，靠近，就是死亡。
请聆听吧，最后的生命绽放。
时言煜看向前方，那红娇缓缓安静的挺立在前方，然后视线转向身旁的几人“真的要这样做？”
廖唯一点点头“我们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滞留太久，这里会吸取我们的生命的，而且这是唯一能保证那个新娘暂时是活的了。”
时言煜还是不明白“可是为什么要我来当着个新娘。”
廖唯一微笑“因为沈哥跟单哥要去找左亿他们，楚以安要保证火势的进行。”
“那你呢？”时言煜问。
“我？”廖唯一伸出手，指向前方“我要保证着新娘的成功替换。”
说着对时言煜微微一笑。
两人望着迎亲队伍的前进（因为新娘不仅要见山神，还要巡山，所以这是唯一的机会。）
下一刻廖唯一走在前方，缓缓的靠近了前方的送亲队伍。
子时三刻的梆子声撞碎山岚时，只见廖唯一轻快的踩着轿顶青瓦翻身落地。轿夫的闷哼卡在喉咙里，廖唯一的匕首已经抵住他后颈动脉。“嘘！”身旁的几人连忙反应，立马控制住了其他人，廖唯一看了一眼几人，望着那几人手腕出那红色的丝带。
然后对着身后的时言煜挥挥手，时言煜学着廖唯一的动作，直接翻进了轿中。
一下，轿子缓缓停下，时言煜看向前方的新娘“你知道。” 盖头掀起的刹那，新娘左眼下的淤青还渗着血珠。
时言煜看了一眼对着新娘点点头，新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连忙脱下身上沉重的婚服，带着一股难闻的腥气。
过了一会儿，廖唯一听着里面的动静，缓缓的掀开了帘子，望着正在穿衣的时言煜，耸耸肩，然后对着身旁的女孩挥挥手“下来吧。”
女孩点点头，望着时言煜穿上的红衣，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这就真的逃出来了？女孩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握上了廖唯一的手，神啊，缓缓的开始了。
红盖头刚蒙上眼，时言煜就闻到了腐叶混着铁锈的味道。这顶九鸾金钗的凤冠压得脖颈发僵，珠串叮当作响时，轿子缓缓抬起，下一刻轿子开始了前进，时言煜闭上眼似乎听见山风穿过百年香榧树的树洞，像是有人在哼唱走了调的《哭嫁歌》。
时言煜回想起，最开始的那个女孩也戴过这样的凤冠 ，但是火焰升起，时言煜真的对那张脸没有了丝毫的印象，两次的新娘都跟最开始的那个一模一样，这既是命吧。
"；山神爷的花轿到喽 ——"； 媒婆沙哑的嗓音擦过耳际。时言煜的手腕突然被红绸缠住，那不是喜堂常见的软缎，而是浸过桐油的粗麻布，纹路里嵌着细碎的骨渣。他踉跄着被拖向香榧树，树根处新凿的 "；婚床"； 还滴着松脂，床头立着的红漆木牌写着 "；陈门阿满 配享山君"；，墨迹未干，混着人血的腥味。
盖头被树枝勾住的刹那，时言煜看见树冠上悬着七顶褪色的凤冠。每顶珠串都缠着风干的脐带，最长的那根系着生子的银镯子 —— 此刻正随着山风轻晃，镯面上的 "；长命百岁"； 被磨成了 "；长命百尸"；。
香榧树皮裂开的缝隙里，渗出浑浊的树液，在月光下凝成暗红的喜字，笔画间蠕动着蛆虫。 "；阿满别怕，山神爷疼新娘子......"； 老族长的手按在时言煜肩头，指甲缝里卡着去年祭品的碎发。
时言煜突然盯着他腰间的牛皮囊 —— 鼓囊囊的不是喜钱，而是半只带血的虎头鞋，就像是三岁孩童穿的那般。 山雾突然浓得化不开。缠在手腕的红绸活了过来，麻线根根竖起如钢针，推着时言煜跪向树洞。
洞里铺着泛黄的鸳鸯被，被角绣着三十七道符咒，每道都渗着褐色的血迹。时言煜摸到被底硬邦邦的东西，是半截断指，指甲上还染着凤仙花汁 ，手指不长，像是个孩子的。
"；吉时到！"； 铜锣声震得耳膜发疼。时言煜的嫁衣突然自己鼓胀起来，绣着的百子千孙纹裂开，钻出无数条红头蜈蚣。他这才发现嫁衣的里子密密麻麻全是指甲痕，刻着 "；救救我"； 的血字， 最深的那道还在渗血，就在她心口的位置。
香榧树突然剧烈摇晃。树冠垂下的红绸缠住时言煜的脚踝，时言煜在离地的瞬间瞥见树洞深处 —— 山神的 "；聘礼"； 堆成小山，最上面是七具穿着喜服的骸骨，每具脖颈都缠着香榧藤，藤上结着的不是果实，而是婴儿拳头大小的肉瘤，肉瘤表面布满眼睛般的树疖。 最后看见的，是老族长谄媚的笑脸。他往树洞里塞了个啼哭的女婴，女婴襁褓上的虎头纹，和时言煜刚刚见到的那双虎头鞋的绣法简直是一模一样。
山风卷着红盖头飞向天际，盖面上的并蒂莲正在枯萎，花瓣落进山雾，变成了一只只沾血的指甲。
时言煜一看猛地往后一撤，暗沉的盖头一下掉落，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诧异的男人，时言煜看去，只见那男人手中握着一把小刀，脸上的赤红还未褪去。
时言煜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反应，猛地朝着眼前的男人挥去。
男人“！”
“砰！”时言煜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望着倒地的男人，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垃圾。”
“啪啪啪！”刚进门的沈如就看到这一幕，望着时言煜，竖起了大拇指
“你怎么来了？”时言煜看向沈如，现在的他们不应该在其他地方吗？
沈如蹲下身，掏出一把断刃，掀开男人的衣服“我怕你死了。”
时言煜挑起眉头，是怕他死了，还是怕他没死，时言煜感觉最后的一种可能比较大一点。
想着看着沈如的动作跟着蹲下身，望着沈如掀开那衣服，一股糜烂的气味传来，时言煜看过去，望着有些腐烂的皮肤“这人死了？”
“你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超级战士？”沈如问，
时言煜“……那这是什么？”
沈如抬起头“你以为是什么？”
时言煜“尸斑。”
“这是艾滋病。”沈如说完，站起身环顾一圈周围，视线移到旁边的尸骨“这些是什么？”
时言煜跟着看过去“你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