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山神的新娘44
神不存在,那么我就创造一个神的出现。
“时间到。”单弈的声音响起,叫停沈如,望着沈如身上的血迹,然后走到男人的面前,望着已经没有任何呼吸的男人,转向沈如“就是这样,我不能跟着你。”
沈如听到单弈的声音看过去,对上单弈冷漠的视线,扯出一丝笑容,随意的将自己的手中的刀往后一扔然后直接走到了时言煜的身后躺了下去。
时言煜看过去清晰的看到了沈如心情的变化,转向单弈,单弈望着沈如的态度,他总是这样,这样让自己怎么信任他。
“你是谁?”时言煜想到了主要的问题,看向那个女孩“现在你的麻烦解决了,所以说说你的身份了吗?”
时言煜的话一出,女孩有些微微的滞愣,转过头看见倒在地上的男人,猛地看向身后的时言煜,扯开嘴角,脸上的乌青,还有嘴角的污血,还有渐渐疯狂的眼神“神啊,神啊,神不存在,于是有人再次创造了神!”
说着女孩猛地站起身,炽热的鲜血洒在地上,女孩的神情变得有些癫狂,下一刻他猛地转过身看向沈如,嘴角蠕动“有人想要弑神!”
说着眼睛突然瞪大,下一刻像是看到什么惊恐的东西,忽的跌倒在地。
时言煜看去,只见女孩缓缓的伸出了手,又在再次无力的垂下。
时言煜就这样看着,看着一个生命的陨落。
单弈蹲下身,对着女孩伸出手,然后抬起头看向时言煜“死了。”
时言煜不知道这该说些什么,看向两人,对上单弈的视线“然后呢?”
单弈没有说话,看向门外,廖唯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找到了,找到了暂时的答案,那么接下来似乎该要结算了。
时言煜看过去,廖唯一身后跟着楚以安,两人的手中似乎还握着些什么,时言煜望着两人,然后缓缓地走到沈如的身后。
“单哥!我们找到了”廖唯一一脸的兴奋,但是一下看到几人的表情,还有鼻尖隐隐约约的血腥气,廖唯一的表情一下僵住了,视线划过里面几人的表情,然后动作缓缓的笑醒了起来,廖唯一突然瞟到了些什么,视线移到前面的地上,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廖唯一“……额……”
楚以安走上前望着廖唯一的窸窸窣窣的,畏畏缩缩的动作,眼神闪过几分嫌弃,走到前面看到地上的那两具尸体,视线移到沈如身上,再看向地上那把沾满鲜血的刀刃,楚以安竖起了大拇指,对着沈如“你是这个!”
“你们找到什么了?”单弈出了声询问道。
看向廖唯一,望着他手中的东西。
廖唯一看了一眼沈如,再看了一眼单弈“我们找到了第一任织女的位置。”
廖唯一的话一出,一下吸引了时言煜的注意力“织女?你们都这样称呼?”
楚以安望着几人的神情,结合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啊~这几人闹掰了?”
时言煜似乎感受到了楚以安的视线,微微偏过头。
楚以安也看向了时言煜,两人就这么对上了视线,楚以安微微一笑,对着时言煜缓缓的展露了自己的温柔,对着时言煜的笑容变得更大了,现在可是最好的挖人机会啊。
时言煜挑起眉头,望着楚以安的挤眉弄眼,缓缓的后退了一步,有些恶心。
楚以安望着时言煜眼神的避让,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害羞了。
时言煜“……”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真相开始揭露,但是啊等待在终点的开始,一切的不幸诞生于黑暗的边缘。
爱情啊,等待着;
幸福啊,敲响着;
生命的开始延续,伴随着又一次死亡的结束,是真正的开始又或者是最后的一次延续,你真的看到了吗?你真的听到了吗?不,那是不幸的开始,是诅咒死亡的蔓延。
我拉响了最后的警报,祈求着神明的降临,但是生命啊,消散于山河之中,只有死亡的怨恨存留,请伸出手吧,请等待在你的身侧吧,这将是最后的一次神的怜悯。
“时言煜?”沈如走后叫了一声,望着时言煜最后的神情,他有些想笑了,时言煜身上的某种气质,沈如总是有点看不透的感觉,但是沈如望着那种气质,有莫名的吸引人。
看不透,但又让人着迷。
沈如笑了。
时言煜望着沈如脸上那奇怪的表情,摇摇头,然后直接离开了。
现在的他们已经等到了最后的一次机会,你看见了吗?
时言煜望着自己手心的火柴,想到沈如那种表情,脑海中回想起沈如的话“那就都烧死。”
连通这里的一切外来者。
一股风吹过,死亡打破一切壁垒的所有方法。
暮色像浸了血的棉纸,糊在百年香樟的枝桠间。七十二条褪色的红绸从树冠垂落,每道褶皱里都嵌着陈年香灰,风过时发出碎瓷摩擦的声响。
树下跪着整个村民,麻布衣摆浸透露水,膝盖压着的黄纸符咒正被湿气洇出黑斑。
";时辰到 ——"; 一声清脆的铜铃磕在树根裂缝里,惊起三只夜鸦。
时言煜抬起头,看向前方,手中的物品有些微微的晃动。香樟的树皮裂成无数双眼睛,最粗的那条裂缝里塞着半只褪色的虎头鞋,看样子是新织的。 红绸突然无风自动。最顶端那条缠着歪脖子的绸带,忽地垂落三尺,扫过前方的贡品。
一道尖锐的哭声响起,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夜枭。老族长往树洞里灌鸡血的手顿住了,暗红的液体没入树皮纹路,竟诡异地勾勒出婴儿的掌印。
";树神收祭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人群突然炸开,看去前方,不知何时抬来了一顶红轿,轿中缓缓传来一声声抽泣声,绝望的的哭嚎碎在夜风里。
时言煜似乎看见红绸上的暗纹在蠕动,那些被香火熏黑的褶皱里,密密麻麻全是指甲抠出的血痕 —— 分明是活人被吊死时挣扎的印记。
时言煜想到些什么,缓缓靠近那棵树,潮湿的腐叶味裹着铁锈味涌来,时言煜摸到内壁黏糊糊的,是凝固的血痂。头顶的红绸突然收紧,带着腥甜的风擦过鼻尖,恍惚看见树杈间悬着数十具风干的童尸,脚踝上都系着褪色的红绳。
轿中的哭喊声近在咫尺,却看不见她的身影,只有树影在暮色中膨胀,树皮裂缝里渗出浑浊的黄水,像巨人的泪。
铜铃在哭嚎中滚到时言煜的脚边,铃面上铸着的送子观音,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香樟的枝桠开始扭曲,红绸化作千百条蛇信,在越来越浓的夜色里,时言煜听见树皮下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远处祠堂的梆子响了三更,没有人注意到香樟最顶端的枝桠,正垂着条崭新的红绸,下面晃着只绣着金线的婴儿鞋,鞋尖还沾着新鲜的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