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她一个大男人,哪里会这些东西。
更何况,木寒夏从前都是贴身做的,他到底也是男人,做这种事情不太好。
“世子爷,不如奴才现在去隔壁梅兰院把木寒夏请过来,等她给您替换了沐浴所用的水之后,奴才再让她回到梅兰院,好好反省,您看怎么样?”
一听这话,萧谨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当即就掀翻了桌面,冷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成,怒斥道。
“闭嘴,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就自己去领罚。”
一瞬间,李成就闭了嘴,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朝着地上跪了下去,脸上也特别的难看。
但他心里无比清楚,这世子爷明明就是喜欢木寒夏,担心木寒夏,可他偏偏装成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嘴多舌了,如今这份差事,你是做不好了是吧?”
李成被说的不敢言语,只能将头埋的低低的,不敢胡言乱语。
而萧谨言的话还再继续,一声比一声冷,吓得李成只能跪在地上。
“本世子即便是没有她,也照样能过得很好!”
“还不快滚出去!”
李成忙不跌送的从房间里离开,他心里跟着颤抖,这世子爷如今这是怎么了,脾气怎么这般大,简直快要吓死人了。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透不过气。
就算是因为木寒夏,到底也不应该这般生气。
李成走后,萧谨言扯开衣服走到浴桶里沐浴,将整个身体全部都没入到水桶里面,静静地沉寂在水中。
好半天这才从水桶里钻出来,瞬间眼前一片清明。
而此刻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萧谨言从迅速从水桶里站起身,用汗巾将身上的水擦干。
他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可无论怎样,他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牵引着他的心。
其实萧谨言自己也明白,自己这是因为木寒夏的原因才会如此,可他就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相信一个木寒夏就能如此牵动他的内心,于是,他便只能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面。
突然,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响起,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一场倾盆大雨,吵得他压根就没办法睡得着。
萧谨言简直又烦躁,又生气。
“李成,今晚的雷雨声太大了,吵得慌,你去想想办法,把声音弄小一些。”
守在门口的李成浑身一凉。
刚刚世子爷说的什么话?
他怎么有点没反应过来呢?
他就算是再厉害,也拿捏不了老天爷啊!
这不是妥妥为难他?
但萧谨言的吩咐,他不得不照做。
真是主子们的感情,要他来当垫脚石,这未免也太过分了一些。
思来想去,李成很快就想到了办法,立刻召集昭阳院内的下人,这会儿大家都刚回到房间休息,结果就被李成全部喊了过来,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白日里已经做活儿做得太累了,好不容易晚上能早点歇着,结果却又被叫起来,是个人都有火气,可偏偏他们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们几个拿一些棉花和布,世子爷觉得雷雨声太吵了,把棉花和布全部都塞进窗框和门缝隙处,不要留一点缝隙,明白吗?”
一个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大家开始忙活起来。
原本萧谨言就睡不着,这会儿因为这么多人突然忙活起来,动静更大,他更加睡不着。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即便是把被子蒙住头,也根本睡不着!
越想越气,越气心里越烦躁。
索性,他直接起身,穿好衣服手撑着一把油纸伞,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昭阳院内的丫鬟和小厮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压根不敢说话。
李成也是站在一旁没敢跟上前。
......
此时木寒夏站在雨中整个人摇摇欲坠。
而且她午膳与晚膳也都没有吃任何东西,还是早上刚醒来清荷送来的一碗白粥,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如今更是又冷又饿,瑟缩着身体,止不住发抖。
正好这会儿陈嬷嬷见天色不早了,准备回到宜兰院复命。
一走出来,木寒夏就朝着她止不住的拼命求饶。
“嬷嬷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求嬷嬷放了我一马,日后我一定谨记恩情,不会忘了嬷嬷的大恩大德。”
她在大雨中,几乎站不住脚。
眼泪与雨水混合,早已经分不清脸上是眼泪还是雨水。
可陈嬷嬷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的唇,端起了架子,心里更是飘飘然。
她可是府中的老人,不知道调教了多少个像木寒夏这样卑贱的丫头,出身下贱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情,这木寒夏竟然还敢欺负世子妃,简直就痴心妄想!
“你错哪儿了?”陈嬷嬷冷哼一声,拿着鸡毛当令箭,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我让你站规矩,你就是这么站规矩的吗?”
“都抖成了这样,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木寒夏摇了摇头,吞咽口水,摇晃着身体。
“奴婢没有,只是......只是太......冷了。”
她的嘴唇冻得青紫,裹紧了身上的衣裳,脸色苍白的不见丝毫血色。
陈嬷嬷这时手中正好捏着喝剩下的半壶酒,二话不说直接就递了过去。
“冷?那就喝点酒,这酒可是好东西,可是很暖身子骨的。”
木寒夏知道自己身体此时不能喝这些,她浑身抖动的不行,就连牙齿都在发颤。
“嬷嬷,我的身体不好,不能喝这些的,太伤身体了。”
“哼!我看你就是装的,还说什么冷!”
陈嬷嬷脸色骤变,立刻上前一把攥紧了木寒夏湿漉漉的头发,狠狠将她拽到了屋檐下。
剧烈的疼痛迫使她忍不住哀嚎起来。
可陈嬷嬷没有打算放过她,而是朝着两边的丫鬟看了一眼:“把她给我押起来,我倒是要看看她是个什么样贞烈女子!”
说罢,随着两个丫鬟强行押着木寒夏,本就病弱的她,此刻更是无力挣扎,就像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紧接着,陈嬷嬷一手掰开了木寒夏的下颌,一手将酒壶里的酒全部灌了进去。
一股腥辣的口感传来,呛得木寒夏止不住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