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我开口，把众人拉了回来。
“小东，你想问我，为什么不留着他，让他带我去找那些人对吗？”守村人对着我们摇头。
“嗯。”我回应守村人。
“他这个时间了，还不回去，他们肯定会有所防备。”守村人睁开眼睛，看着我。
“已经打草惊蛇了。”星衍说完这句话，外面的天空挑白，意识到需要加快速度了。
守村人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那后续，我讲快一些。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是的，回想到当初跟黄文约定好的时间，心里略有一些紧张，但是我知道要是不了解当初发生了什么，终究是无法破局。
众人安静的听着，外面缓缓升起来的太阳，承载的是我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天明，是曙光的来临。
守村人接着讲述，“之后，我按照人脸山羊人说的地方，趁着天亮了，我想摸进去地道看看。
可以说一路上畅通无阻，我去到了杨家村的坟山处，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
最近都没有村里人去世，这么早，一个人都没有。
我四处看了看，根本不清楚地道的入口。就算趴在底下，研究足迹，也无济于事。
山上全是土，就算有脚印也留不下来，就算碰巧留下来，也会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
不过还好，我这个样子就算天天躺在乱葬岗里，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对劲。”
守村人说到这里，我对着他摇头，“不，你不是傻子。”
守村人对着我一笑，接着说，“全村人都叫我傻大个，所以我在坟前待了一整天。
直到晚上，我随意的找了一个可以遮蔽身体的土坡，趴在地上，根据那个人脸山羊人的话来看，不止他一个，所以说不定夜里在这里等一会儿，会有什么发现。
果然不出所料，人脸山羊人没有等到，等到了那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也是那天夜里，我看清楚了，就是小东你的爷爷，杨运。”
我紧紧的捏着手，双手控制不住的把指甲掐在肉里。我并没有出声打断，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听下去的。
“杨运的身影，看起来急匆匆的，在他后面又来了几个人，听到了他们奉命出来找昨夜的那个人脸山羊人的踪迹。
白天他们借用村长的借口，去了每家每户调查，根本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踪影，但是现在到了晚上，他肯定控制不住他自己，鬼露出原型的。
杨运并没有跟着他身后的几人去找人，而是向着坟山更深处走去。
我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果然，跟在他的身后发现了地道的入口，是在村长爷爷坟墓的石碑下。”
守村人说到这里，几人若有所思的对视一眼。
“然后我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我每走一步的声音都跟杨运的脚步重合，所以他并没有发现我。
来到了地下，光线很黑暗，不过周围隔一段距离，有一盏煤油灯。
杨运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对这谁在说话，我悄悄的观察着周围，都是一间一间分割开的单间，每一间还不如一个茅坑那么大。
几乎有十多间，里面什么都没有，门口像地牢一般，有手臂粗的木门挡着。
我听到了杨运在祈求跟他谈话的那个人，他说，只要放过他，他把……”
守村人说到这里，余光看着我，戛然而止。
“爷爷说了什么…？”我咬牙，我承认，此刻我的内心，恐惧的让我感觉头皮都是麻木的。
守村人开口，“你爷爷说，只要放他一命，他把你妈妈杨清婉……送给他。”
我瞬间感觉，整个人重心不稳，被身侧的星衍扶住。“连上了……我知道了，之前我父亲，我的父亲跟我说过，村长，他想占有我妈妈！”
“这个事情，我们整个杨家村，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神婆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情绪。
“所以，一开始，一开始杨华算计爷爷，就是为了我妈妈！”我眼睛看着神婆。
“也可以这么说…”神婆开口。
其实她也不确定，但是杨清婉在村长杨华的心里，地位一直都很高。
“也有可能是我妈妈宁死不从，所以村长杨华他恨我爸爸，恨我，更恨妈妈，红色玉牌给我，让我从小给他的儿子杨帆当人猪，都是为了报复我们！”我捂住脑袋。
脑海里密密麻麻的信息，原本支离破碎，现在仿佛慢慢的连接在一起。
“如果只是简单的报复你们一家，没有必要，炼制山羊人。”守村人开口，点醒了我。
是啊……
星衍开口，“没有这么简单，那个歪门邪道，说不定也是你们村长杨华找来，要达成什么目的。”
“是的，那天以后，小东，你出生，杨家村就没有山羊人了。”守村人开口。
“所以第二个山羊人，是我父亲。”我紧接着开口。
“对的。”神婆紧接着说，他父亲以后才陆陆续续的又出现了很多山羊人。
“那这一年，村里发生了什么？”我想起来，昨夜进村里的时候，看到每家每户门口都挂着人的头盖骨。
“简单来说，就是村长杨华的儿子，杨帆生病了，来了一个云中观法号叫星衍的道长，调动全村的力量，进行救治。山羊人胡乱杀人，也是星衍道长，想了法子，抵御……”
神婆大概的说完，就看到星衍蹙眉坐在一旁没有插话。
“那个歪门邪道用你的法号害人！”我生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纵然之前就听那个寡妇村的三儿说过此事，但是旧事重提，还是气不过。
“无碍。”星衍安抚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所以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的头盖骨，是那个歪门邪道干的？”我转头询问守村人。
“是。”守村人开口。
“哪里来的，这么多人的头盖骨？”星衍思索再三。
“不知。”神婆摇头。
不对，我想了想，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地道里的人，二是寡妇村那个女人说的那群失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