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村人仔细想了想,身材矮小的男人,如果能够在地牢下面看人脸山羊,那就证明,一定只能是杨家村的人。
这个时候,每一个杨家村的人,迅速的在守村人的脑海里浮现。
身材矮小的人,若是加上男性,这个硬性条件。
符合要求的,只有三人。
“他除了身材矮小,还有什么特征吗?”守村人没办法根据这个仅有的条件,分析出来,到底是谁。
“对了,他随身会带着一个烟斗。”人脸山羊人,说出的这个特征。
让守村人立马反应过来,这个人不就是杨运吗!!!
守村人向我们讲到这里,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
这个时候,星衍心里一紧,总感觉,这个事情,并不是这么的简单。
“又是我爷爷……”我差不多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为什么知道的越多,感觉自己的爷爷隐瞒的事情越多。
星衍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我两只双手冰凉,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
“所以,我爷爷也许是跟村长杨华那群人,是一伙儿的对吧。”这几个字从我的嘴巴里一个一个的蹦出来。
此时此刻的内心,仿佛被割开下油煎炸。
“也不能这么说。”守村人并没有回应爷爷杨运跟村长是不是一伙儿的这个事情。
要不是星衍紧紧的扶着我的肩膀,我或许早就承受不住。
我不敢仔细想下去。
为什么?
为什么地道的入口,偏偏是在爷爷杨运的坟地下面?
如果是一伙儿的,那为什么要出手杀了我爷爷?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脑子里越想越乱。
想用手猛的拍脑袋,可是无济于事。
“如果你承受不住,也可以不用听的,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就好了。”守村人持续开口。
我对着守村人摇头,“不,我承受得住。”
“好。”守村人点头,眼睛里的光芒闪了闪。
守村人接着讲述。
他持续的想多问问那个人脸山羊人,就在这一瞬间,阳光慢慢的照射整个大地。
就在阳光出现的同时,那个人脸山羊人捂住他的脸部,全身暴露在炽热的太阳底下。
嘴里慢慢低吼着,他身上畸形的模样并没有改变,但是原本粗壮的身体和突出的静脉,逐渐的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
“所以到了白天,你们就会恢复原状?”守村人注视着他。
“对……”人脸山羊人,脸色惨白,一张原本狰狞的脸,在此刻看起来无比的宁静。
“你的身体……一直,都是这样吗。”守村人欲言又止。
“不是。”男人目光瞬间闪烁,语气带着几分坚定,可是闪烁的目光,总是让守村人觉得,他好像还隐藏着什么东西,没有告诉他。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守村人开口,他很能明显的感受到,恢复人样的男子,记得的东西应该会更多一些。
“我被抓了关进地道里,一开始,没有人管我,我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没人一个人来送吃的喝的给我。
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周围没有一点亮光,所以我不清楚,知道整个人又渴又饿的躺在地上,等待着死亡的到临。
那天来了我跟你说的那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他用身上的烟斗敲了一下地牢的门。
我立刻睁眼,用最后一点力气在地上躺着,求他放我出去。
可是那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看了我一眼,没有理睬我,过了几分钟,我听到了好多个人的说话声。
我以为自己那个时候得救了,可是谁知道,地牢的门打开,我整个人就昏迷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我浑浑噩噩的发现,我的身体佝偻着,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年人。
借着周围的蜡烛,我看到了周围的人,密密麻麻的关在不同的小隔间里,他们跟我一样都是佝偻着身躯,动弹不了。”
男子说到这里,他闭上眼睛,他明白现在的自己肯定更加吓人。
仿佛只要他闭上眼睛,这荒唐的一切,就会结束。
“有大概多少人?”守村人紧接着问。
“不知道,不过,听到那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说,这一批,就只成功了我一个。”男子全身颤抖,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恨不得一死了之。
守村人紧紧的捏着拳头。
“其他人的尸体,你知道都去哪里了吗?”守村人开口。
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一直关着我,我之前一次次的尝试自杀,可是没有用,我身上划开了,没有流出任何血。
我就知道了,我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比鬼还可怕的东西。
浑浑噩噩的,每天睁开眼睛,我的全身都是血迹,直到有一天,我的牙缝里卡着东西,我一直用舌头顶。
顶出来了一块块肉,很难闻。
我就知道,自己肯定被他们控制起来去干了什么事情。
我拼命的想保存我的记忆,直到那天,我醒过来的时候,手里拽着一根指头!!!”
男人的声音里,透露出来的是巨大的恐惧。
“直到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在我不清醒的时候,吃了人………哈哈哈!!!”男人一只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拼命的用拳头打自己的嘴巴。
守村人过去,一把定住男人的穴位。
“因因果果,你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明白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种下了恶因,我会帮你,害人害己,伤害你的人,终究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守村人抬手,朝天跪拜,掌心合一,直指天庭。
男子的眼泪一直流下来,他全身动弹不了,温热的阳光照在身上,这些年从来没有的慰藉,普惠到了他的身上。
嘴巴努力的张开,“谢谢………”
守村人开口,“无碍,你只要心无怨念,你的仇,我会帮你的。我虽然是杨家村的守村人,只要是他们犯下了错误,我有权替天行道!”
男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透明,逐渐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