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皇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块古朴的玉佩。
“这玉佩乃是本宫逝去的父亲。先镇远将军留给本宫的遗物,能动用一些镇远军的旧部势力。”
“如此重要之物,本宫的诚心可想而知。”
“本宫希望你能将它交给骁王,让他妥善保管。”
皇后将盒子递给李安棋,眼神中满是郑重。
李安棋看着皇后递过来的盒子,一时愣住了,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
皇后这是,借此玉佩向凌落表明投靠之意?
看来自己先前的揣测……并非虚妄。
凌落,他有可能已经对三皇子起了异心。
李安棋抬眼看向皇后:
“皇后娘娘,这玉佩事关重大,您当真决定将其托付给骁王?”
李安棋声音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后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
“本宫已经深思熟虑,如今……已别无选择。”
“只希望,他不要辜负本宫的期望。”
她和凌曦同贵妃和凌曜斗了那么久,若凌曜得势,定然不会放过她。
凌晀又只是皇帝暂时提拔用来制衡凌曜的工具,不堪大用。
她能押宝的,只有凌落。
李安棋大概也猜到几分皇后的处境。
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定将玉佩妥善交给王爷。”
同皇后辞别。
李安棋还未走出御花园,便看见白白胖胖的凌晀站在自己身前,他身侧跟着两个侍卫。
凌晀脸上笑容容光焕发,完全看不出他正处于诡谲旋涡的正中心。
他胖到几乎要眯成缝的眼睛,没有多少灵气,甚至有些憨傻。
难免让人疑惑,他这样的皇子,怎么最近会得到皇上重视。
李安棋不紧不慢,颔首蹲身行礼:“见过六皇子。”
凌晀连忙上前,双手虚扶,脸上堆满了笑意,那圆滚滚的身子往前一倾,说道:
“棋娘娘这般行礼,可折煞我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憨态,却又透着一股热络劲儿。
“那日中秋惊鸿一舞,一直流连难忘。”
“今日能够再见棋娘娘,何其有幸!”
李安棋微微抬眸,看向凌晀扶住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传闻六皇子凌晀贪吃好色。
这还是她见凌晀的第二面,他就如此热络,总让人觉得有点不适。
凌晀随着李安棋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似是意识到什么,忙收回手。
“哦,我一时高兴,平日里不大拘束惯了,娘娘见谅。”
见他语气诚恳,李安棋脸色这才好了些。
只听凌晀接着道:
“其实今日并非偶然,我听闻皇后娘娘盛请各位夫人女眷前来参加冬至宴,特地来寻娘娘的。”
李安棋疑惑看着凌晀。
“哦,是这样。听说太后仙逝那日,棋娘娘是最后见太后的人。”
“我只是想问,太后她老人家,最后和你说了什么?”
凌晀圆滚滚的脑袋往前凑:“棋娘娘可否方便透露?”
李安棋心中疑惑,谨慎答道:“太后不过问候臣妾些许琐事,六皇子何出此言?”
“是这样吗?”凌晀食指按着下巴,歪头望着天边,“那为何太后仙逝后,小王叔那方势力,对我手下诸多事项松络了些?”
凌晀再次看向李安棋,目光带着喜意。
“难道不是太后暗地同你传话,叫小王叔倒戈支持我?”
见凌晀说得如此露骨,李安棋难免惊骇哑然。
她慌措看了看他身后两个侍卫。
“棋娘娘不必惊慌,这里没有别人。”
凌晀憨憨笑道。
“如今朝中局势已然明朗,唯有小王叔令人捉摸不定。”
“我与凌曜孰能荣登大宝,全看小王叔……”
“六皇子不要再说了!”
李安棋连忙打断,往后退一步。
“臣妾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听到!”
凌晀说的句句都是能砍头的话。
他如此直白鲁莽,心无城府。
将来若登上皇位,岂不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