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洛姝却觉得自己被这样重的誓言给吓到了,如今朝中只剩下诚王和容王两位王爷,而容王母族式微,在朝中也没什么威望。
反倒是诚王,不仅身后母族是百年世家的镇国公府,自身能力也优秀。当时圣上把诚王殿下派去西昌镇镇压叛乱的时候,许多人还觉得这不是明显是给诚王殿下挖坑嘛。
毕竟西昌那时候动乱,一个不好说不得诚王殿下就要命丧于此。但是爹爹却说,这是圣上给诚王殿下的机遇。这么多年诚王殿下在朝中从不理事参政,也不拉拢朝臣。
所以说不管是从什么方面看,诚王殿下都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帝王。若是这样,他又真的会为了她虚设后宫吗?
见盛洛姝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但就是不说一个字。齐祎辰害怕她说出一个“不”字,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小令牌塞到了盛洛姝的手中,“这是我母亲给我的,镇国公府梁家军的虎符。有此虎符就可以召令梁家一半的将士。”
这是母妃给他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能拿出来的。
“这我不能要”,盛洛姝想要把那个小小的虎符还给齐祎辰,但是齐祎辰就是不接过那个虎符。
“若我以后违背我的诺言,这便会成为刺向我的利剑。”
盛洛姝看看自己手中的虎符,又看了一眼齐祎辰,有些手足无措。这虎符此刻真是烫手极了。
“洛姝,你就信我一次。”
听到这话,盛洛姝抬头对上齐祎辰那湿漉漉的眼睛,顿时就心软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叫她。
其实就算她不同意也没用了,如今圣上已经下了赐婚圣旨。若是她不嫁。那就是抗旨不遵,这可是大罪,全家都是下大狱的。
“好。”
......
皇贵妃,哦不是,现在得叫皇后了。
皇后娘娘这段时间可是忙了,一边苏清苒再过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太后也叫她多留意几个掌事姑姑、接生稳婆,觉得好的就赐到靖远侯府;另一边是她的儿子马上就要大婚。
延宁帝下了赐婚圣旨不过一个月,钦天监就算好了日子,端去给延宁帝过目。
也不知道延宁帝怎么想的,竟然挑选了明年立夏的日子。这可把皇后娘娘给愁坏了,这时间要说紧还真有些紧张。不过见延宁帝选定了日子,皇后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跟着礼部去继续操办齐祎辰的大婚。
北戎那边因着程将军夫子前往相助,最后以耶律.乌冽也就是新一任的北戎王在战场上被一箭刺杀,而平沙公主听闻消息后选择了自尽,这场战事最终以北戎选择投降而终结。
不过靖北王倒是受了伤,由瑞嘉郡主和程将军一同护送回京了。好在有梁江篱送去的那些药丸,这靖北王一连高烧了五日,总算是退烧了。
等靖北王一行人的队伍进京的时候,已经到了十月底。延宁帝感念靖北王镇守边关有功,于是便让靖北王回京城荣养,而边关大军自然是交给了齐燕度这个靖北王府的世子。
如今靖北王回京,延宁帝怕只有齐燕度一人恐会有外人偷袭,因此便让程在溪暂时留在边关。
皇后娘娘想到人家小夫妻刚成亲也不过几个月,程在溪就被指派去了边关。如今还不知道何时能够回来呢,因此便和延宁帝提起了一嘴。
延宁帝一想正好有封赏将领,而程在溪如今不过二十有余的岁数,还不及而立之年,于是便把这个封赏的机会给了他的妻子。
于是延宁帝就下旨封苏清莞为正三品淑人,而苏清苒和贺凌洲此次也是救驾有功,加封为正一品夫人。
苏清苒收到圣旨的时候,看着那上面的正一品,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贺凌洲道,“夫君,这怎么可能呢。”
朝中之前从未有此先例,能被封为正一品夫人的也就只有皇室宗亲的王妃,亦或是年逾五十的,内阁首辅的夫人、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才能有此殊荣。像她这样才二十就被封为一品夫人的,可是从未有过。
贺凌洲只“嗯”了一声,抱着她亲了一口她的脸颊道,“这本就是你应得的。”
苏清苒转头对上贺凌洲道,“可是我母亲如今也只是三品淑人,而且......”
后面苏清苒也没再说下去,她觉得有些炫耀的嫌疑。她又拿着那圣旨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坐在贺凌洲的腿上时,立马就想要弹射站起来。
贺凌洲生怕她摔了,把她抱得紧紧地,“小心些。”
苏清苒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把自己放下去。她如今也快足月了,倒是比之前重了好些,她都怕贺凌洲觉得抱着她得腿麻了。
就在这时惊蛰进来回话道,“回郡主,皇后娘娘赐下来的稳婆、嬷嬷、奶娘,奴婢都已经安置在了西厢房。”
苏清苒对着她点了点头,“嗯,安置好了就行。对了,再给她们每人拿二十两银子。毕竟是从宫中来的嬷嬷,心里难免会有些嘀咕。”
更何况她根本不缺这点银子,倒不如做个人情。到时候照顾起孩子来也可以更尽心一些。
之前林夫人也给她找了几个奶娘和稳婆来,也都一一安置在了别院。
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生产,苏清苒还是有些害怕的。虽然不管是师父还是大师兄给她把脉的时候都说孩子和她都很是康健,到时候定会一帆风顺的。
但是都说女子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遭,她又怎么能一点都不紧张。
如今距离她生产也就不到两个月了,她也不好往外跑,只好待在府上。好在靖远侯府大,府内风景也不错。
而林夫人和几个姐姐妹妹也时常来陪她说说话,梁江篱也是只要有空了就来陪她。
其实当时苏清苒渐渐发现,若是今日是大师兄来给她把脉,梁江篱定是不会来的。她暗戳戳地观察两人,越看越觉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