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回头一看,一眼就认出这个男人,江淮玉,七皇子。
男人的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四哥,若是让父皇知道,只怕会有麻烦,更何况,刚才皇弟看见的是宋家三姑娘自己没站稳,摔倒的。”
江南尘咬牙切齿的看着姜苒,想到太上皇偏爱她,但是他今日是来办正事的。
更何况,今日之事不足以让这个女人难堪,若是他以此教训她,太上皇知道以后,只怕就不止半个月的囚禁了。
该死的女人!
他愤懑的拂袖而去。
宋莹莹见四皇子没有给她撑腰,顿时气焰都没有了,眼下再多停留,只会让她更难堪!
宋昭昭目光从江淮玉身上快速的移过,然后规矩的行礼。
“小女见过七殿下,刚才是小女妹妹冒犯了苒妹妹,我代她向你道歉。”
“昭姐姐,宋莹莹平日骄纵惯了,你能代她道歉一次,能以后都为她道歉吗?这是她的错,你不必揽在自己身上。”
“刚才多谢七殿下帮小女解围。”
江淮玉微微一笑道:“区区小事,更何况不是你的错。”
姜苒想这个七皇子还挺善解人意,那是不是可以谈谈?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淮玉扬了扬眉,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今日有事在身,本殿下知道你要说什么,拿着这个,三日后,去长居楼,到时你就知道答案了。”
说完就把玉佩塞到她的手里,匆匆离去。
姜苒看着手里的玉佩,有些发懵,说什么话要去长居楼?
难道这位七皇子有龙阳之好?姜苒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虽然北冥民风淳朴,但是第一次见皇子有龙阳之好,还是惊掉了下巴。
宋昭昭见人离开,才敢上前说话,“苒妹妹,你和那位七殿下认识?”
“算是吧,怎么了?”
宋昭昭搅着手帕小声说:“你不知道吗?京中都传遍了,这位七皇子是灾星,六年前先太子被人毒死,听说是因为他冲撞了先太子的命格。”
姜苒拧紧了眉头:“中毒应当是怪下毒之人啊!”
“不是,当年先太子喝的酒水是七皇子亲自给他倒的,奇怪的是,所有人喝了都没有事,除了太子殿下,
不仅是因为这件事,还有当年七皇子的母亲,德妃娘娘,也是喝了七殿下递的汤,同样的毒死了,太医们都找不到任何结果。
从那之后,皇上就不待见七殿下,更是无比厌恶他....”
“所以苒妹妹,你自己小心一些。”
宋昭昭不敢再多说,说完就离开了。
茶雾闻言,说:“小姐,您相信她说的话?”
“不信,天下哪有这么蹊跷能克死人的事情?皇上信鬼神一说,太医们医术不精,所以这罪责就落到一个无辜人头上。”
如此说来这个七皇子也是个可怜之人,从小没了母妃,被父亲嫌弃被当作灾星,如今性子还这么温柔。
当真是他人心的纯善了。
方令舟从贡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姜苒站在那里等他。
“方令舟!”姜苒朝他招手。
方令令加快脚步赶过去,沿途吹过的风都是甜的。
“等很久了吧?苒苒。”
“不久。”姜苒把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他:“这几日累坏了吧,走,我今日请客吃饭。”
说着就带着去福满楼吃饭。
“你累吗?要不我帮你背吧。”姜苒见他脸色不太好,应当是累着了。
“不累。”
方令舟看着她:“你怎么不问问我考得如何?”
“你肯定会考上的,我还等着看你跨马溜街呢!”
方令舟笑道:“那你那日会来给我簪花吗?”
北冥有一个习俗,科考放榜游街当日,城中的姑娘可以将手中的簪花送给喜欢的考生。
除了前三甲其他前二十名都可以得到。
姜苒笑道:“你那日肯定会收到很多簪花,还能带得上我这一朵?”
“如何带不上?我只收你的,旁人的不要。”
姜苒没看他,径直的跨上马车,方令舟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有了些许的失落。
这时马车帘子突然掀起,姜苒朝他说:“快上来,我们吃酒去。”
方令舟下了马车,又再次问她:“那日,你当真不去?”
姜苒一本正经的说:“我有事情,再说吧。”
他微微叹了口气,片刻后又换了个问题:“你可还记得生辰那日你做了什么?”
姜苒思量了一下,摇摇头:“记不得了,我好像断了,就记得喝酒,然后想不起来了。”
“真的想不起来了。”方令舟一脸羞红:“那你可还记得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姜苒一怔,“我打你了?我酒品很好的呀,茶雾她们说我喝完酒以后很乖的。”
方令舟苦涩着脸盯着姜苒,让她头皮发麻,“我真的打你了?”
“不止。”他说。
姜苒又一震惊:“我....我还做了什么?”
“想知道?”
她点点头。
方令舟似笑非笑的拿起她的手指向自己靠近。
“你....”
话还没有说完,方令舟已经将她的手放进嘴里,挑动了一下他的舌头。
“我.....我.....”姜苒猛的收回手指,“我....抱歉。”我怎么会这么做?
她感觉现在都没脸见人了,连忙把脸别开,此刻甚至能感觉到心脏砰砰跳。
方令舟拿着她的手擦干净,笑道:“放心吧,除了我,没有旁人看见,那晚你将我当成一只小猫了。”
姜苒松了口气,“我...我就说嘛,我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是因为喝醉了,把你当成我院子里的肥仔。”
她说话磕磕巴巴,感觉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但她确实忘记了。
好在方令舟没有再说这件事。
到了福满楼,姜苒本来是与方令舟一同去雅间吃饭的,谁知道在二楼上看见了于长。
于长抬头看见姜苒,顿时神情紧绷起来。
“小姐。”
“小叔在这里?”
于长点点头,“将军在里面有事。”
姜苒走过去,想知道宋祈君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去酒楼,而不想见她。
她刚走到门口见被于长拦下,“小姐,将军说了不许任何人进去。”
姜苒停下脚步,下一秒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宋将军,好疼啊,你弄疼奴家了。”
紧接着里面又传来嘭的声音。
于长连忙打开房门,姜苒走进去一看,一个女人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而宋祈君正坐在榻上,看见她进来,脸色顿时下沉。
姜苒看见这副模样,一股闷气堵在心口,最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将军......”
“把门关上!”
宋祈君一把捏起女人的脖子,问:“把解药交出来!”
那女子顿时呼吸急促,挣扎着说:“只要您能娶了姐姐,那另外一半的解药就...就一定会给你的!”
“威胁我?”宋祈君加大手里的力道,下一秒将女子重重的扔在地上。
“把她关起来,手脚废了!”
“不,不要。”女子在地上挣扎着:“你这样对我,永远拿不到解药的!”
“你以为会有机会让你姐姐知道你死在谁的手里?”
......
隔壁的雅间,姜苒刚点上酒菜,才饮了一口,门就被突然打开。
姜苒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身玄色的衣服进来,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谁。
“又喝酒?”
姜苒语气平淡,没有一点怒气,“陪家人小酌几杯。”
“你忙完了?小叔。”
姜苒太过平静,一时让宋祈君有些意外。
“跟我回去,不要在这里喝酒。”
姜苒一边倒酒,一边说:“小叔你有你的事情要忙,我也有啊,方令舟他现在是我的家人。”
宋祈君看了一眼方令舟,然后走过来要拉姜苒,方令舟连忙拦在前面。
“宋将军未免太过霸道?”
宋祈君伸出手握在男人肩上,想要把人推开,方令舟也握着他的手臂,当仁不让。
“跟我回去,我给你解释,姜苒。”
他叫的是姜苒,姜苒明白他这是要动怒的节奏。
“好,你放开方令舟。”
姜苒把方令舟拉开:“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请你吃饭,方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