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一辆马车缓缓进驶进了一个县城。
“爹不是要去京城吗?这里是京城吗 ?”
“感觉没有想象中繁华,不过,比我们的县城倒是大了不少。”
杜小娟掀开车帘子,好奇地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华清回头,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先在这里落脚。”
华清找了家不错的客栈,开了两间客房,暂时住下了。
天微微亮。
曲奇志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听到了磨刀声,他心中一阵诧异。
他猛地掀开毛毯,坐了起来,看到一个令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背影。
咕噜~
他身体抖若筛糠,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眸光剧情颤动:
“杜…杜华清?!”
华清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认识我?”
说着,他拿起刀,用大拇指比着刀刃试了试锋利程度。
曲奇志颤声问道:
“你…你要干什么?”
华清终于转过身来,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落在刀刃上显得分外刺眼。
“杀猪。”
曲奇志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会面。”
“你为何要这么做?”
华清冷笑了几声:
“你不是一向自诩是聪明人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看着华清越来越近的脚步,曲奇志吓得魂飞魄散,忙往后缩了缩身子:
“等…等一下。”
“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您是……”
华清唇角勾起,一脸不屑:
“你是说我是镇国公世子吗?”
曲奇志一愣: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华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上路吧。”
曲奇志眉头大动,张口便要大喊大叫。
欻!
一道寒芒闪过,穿过他张大的嘴巴,将他钉在了墙上。
他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一片红色液体沿着后脑勺缓缓流下,将床单浸湿。
半个时辰后,门外响起叫嚷声:
“奇志,你怎么还不起床?”
“公子找你。”
过了一会儿,见屋里一直没有动静。
那家丁嘴里骂骂咧咧起来:
“哼!不就仗着现在是公子眼前的大红人嘛,真能摆谱。”
他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幕瞬间让他惊呆了。
“死人啦。”
家丁的尖叫声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
他一边奔跑,一边惊恐地呼喊,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和慌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迅速在府院内蔓延开来。
不多时,易纵天眉头紧锁,带着一众家丁,匆匆赶了过来。
站在床前,他凝视着曲奇志的惨状,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翻涌着无数的疑问和猜测。
“到底是谁下的狠手?”他喃喃自语,目光在房间内来回扫视,试图寻找一丝线索。
“难道是杜华清那小子?”
他心中暗自思量,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
“曲奇志明明说过,他只是远远地见过杜华清。”
“两人并无交集,杜华清又怎会认得他,并下此毒手呢?”
数日后的下午。
一群孩童提着装满蜜饯与糖果的小瓷罐,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蹦蹦跳跳地朝着京城南城门口的方向奔去。
他们口中哼唱着欢快的曲调,那旋律如同夏日的微风,轻轻拂过每一个路人的耳畔:
“镇国公世子明天到,明天到啊明天到,骑着骏马早上到。”
路人们听后,纷纷投来惊奇的目光,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哎,不是说镇国公世子早已战死沙场了吗?明日回魂?岂不荒谬?”
“哼,你这就不懂了,那战死的是镇国公嫡子,眼前这歌谣所指的,应是镇国公那失踪多年的私生子吧?”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不过找了这么久都没个音讯,这突然冒出来的消息,能是真的吗?”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名易纵天在此盯梢的家丁,快步走到年纪稍大的孩童面前,拦住了他:
“小屁孩,你懂什么是世子吗?在这里瞎嚷嚷什么。”
那孩童眨巴着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一脸幽怨地望着家丁:
“你才是小屁孩。”
“没看着我穿着裤子吗?”
说着,他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瓦罐:
“你看,这可是世子叔叔亲手给我的呢!”
说完,他便像一阵风似的,撒腿就跑开了,留下家丁在风中凌乱。
与此同时,京城的东、西、北三门,也陆续出现了类似的场景。
一群群孩童,手中同样握着糖果,口中哼唱着相似的歌谣:
“世子到,世子到,镇国公世子明天就到。”
“不是晚上到,不是中午到,是早上到。”
这歌谣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一时间,满城风雨,人们纷纷议论纷纷,好奇心被极大地勾起。
他们都在期待着,明日能亲眼目睹这位传说中的镇国公私生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第二天,天未亮,城门内侧便聚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摩肩擦踵,一眼望不到头。
城门缓缓打开,在一束晨光的映照下,一位身着华服、气质非凡的男子,悠然自得地骑着一匹毛色油亮、体态健硕的黑色骏马,从远方缓缓踱步而来。
那男子约莫三十上下,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一双眸子深邃而明亮,嘴角挂着与生俱来的傲意。
他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玉冠束起,随风轻轻飘扬,更添几分洒脱不羁。
随着他逐渐靠近城门,围观的众人纷纷发出惊叹之声,议论纷纷。
“不愧是世子,这气质,这风度,真是无人能及啊!”一位年轻女子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翩翩公子,卓而不群。”旁边的一位少年也忍不住赞叹。
一些年纪稍长的人,则是满眼讶色,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子,仿佛要将他的面容深深烙印在心底。
“像,太像了!”一位老者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感慨,“和镇国公年轻时长得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来,不敢阻挡世子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