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敢用“可爱”来形容李鹤,偏偏此人还是李鹤的心头人,他是说不得也骂不得,只能看着她一直笑,最后好像笑的都要停不下来到了,捏捏她的小鼻头说:
“再笑,明天就让你下不来床。”
门口偷窥看戏的秦苏仿佛遭受了的暴击,面部僵化。
明珠不笑了,整个人呆住,小脸唰的就变红了。
李鹤瞧着有意思,她这小脸回回都像变戏法一样,只要稍微逗弄逗弄,就变得粉红粉红的。
他知道秦苏在外面看,故意把明珠推倒。
扑通——
明珠后背倒在了天师府的软垫上,李鹤用一只手垫着,他的阴影压了上来,明珠不仅不能笑,很快就被他亲到不能呼吸。
渐渐的,屋中便被引人暇想的呼吸声占据了。
“外面……”
明珠断断续续地,外面还有秦苏呢!
李鹤却故意使坏,“便叫他看着,谁让他没有。”
“……”明珠简直要没脸见人了。
这般娇羞模样,更是让李鹤欲罢不能。
其实秦苏早就走了,李鹤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敢这么欺负明珠。
事毕,明珠捡起李鹤宽大的衣袖蒙在自己脸上。
露出的半截耳朵红扑扑的。
她也察觉到门口没有人了,秦苏早就离开了。
可还是不好意思。
李鹤逗弄道:“怎么了?”
“李少时,你下次不许这样了!”
她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名字,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好,下次不了。”
经此小插曲,李鹤那些烦躁的心情烟消云散,全被明珠治愈,他搂紧了明珠,轻轻地贴在她身上,得她一笑,就是被群臣嘲讽,也没什么不好。
……
李鹤的改变,对矅国臣子们来说可谓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好些与花景辉秦苏二人关系还不错的,小心翼翼打探这是不是殿下的计谋,等合适的时机把他们一网打尽呢?
花景辉一开始还耐心地给来人解释,后来问的人越来越多,他和秦苏实在是没了一一答复的兴致,就和李鹤商量的,要不统一开个会吧。
李鹤自然不肯,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还亲自给他们解释自己为什么饶了他们性命?
花景辉也知道这件事对李鹤来说有些过于为难了。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地说:“不然这样,你只要到场,让他们看见你就成,不必说什么,都交给我和府尹大人,如何?”
李鹤还是不怎么愿意,花景辉只好朝一旁的明珠眨眼睛求援。
明珠想了想,说:“楚明颂虎视眈眈,现在正是亟需将朝廷势力归拢到一起的时候,花大人这个办法最有效,殿下不若试试呢?”
她说话,李鹤几乎不会拒绝。
但是,他也不能什么都答应。
“我要条件。”
李鹤近来才知道,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这句话的含义,以前错过那么多光阴,他都想尽办法找补回来,可是明珠太懂事了,看他忙就不来,也不主动找,尤其李鹤这几日开了荤,又十分想念那味道,她就像个小妖精一样时不时地飘过,勾他心魂,所以他一定要趁机讨便宜。
明珠不解,“什么条件。”
她第一反应是,自己还能帮上李鹤什么吗,难道又有新的任务了?
李鹤神秘道:“晚上来我房中。”
“……”
他这暧昧不清的语气,明珠一下子就明白了,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苏和花景辉面容尴尬,同样没想到他们那个清心寡欲的殿下居然饥渴到这个份上。
难道这才是李鹤的真面目……?
……
第二天,花景辉便通知诸君入殿。
李鹤现在还不是帝王,他便还像以前一样站在皇子该站的位置。
可是这一次,再也没人压着他了。
他所在的地方,俨然便是皇权所在。
花景辉清了清嗓子。
“各位想必也听说了出越奸细埋伏在我朝各处,对大矅的江山虎视眈眈,眼下正是需要我们团结起来的时候,今日召各位来,便是听听各位的意见。”
花景辉先引出话题,静待臣子们的答复。
大殿死寂,没有一个人说话。
一时间寂静的针落下都能听到声响。
秦苏道:“若要团结,必先立统,如今陛下重病在身,谁能挑得起这杆大梁,谁又有资格挑的起这杆大梁呢?”
有资格争抢皇位的皇子们早就去见阎王了,就是剩下那几个,也是完全无用的。
眼下,只剩下李鹤,也只能是李鹤。
这个时候,谁先表忠心,便能被看重。
一位聪明些的,壮着胆子道:“依臣看,只有五殿下能当此重任。”
此人乃是户部侍郎王悦,花景辉满足地点点头,“王大人所言不错,危急时刻,必须有人挺身而出,可就怕有人觉得殿下是为了夺权,那含义可就大不一样了。”
李鹤听到这,冷冷地瞥了眼花景辉。
他一直觉得自己就很虚伪,没想到秦苏和花景辉和他一样的虚伪。
王悦冷汗当即冒出来来,一边擦一边小心翼翼地说:“殿下乃是忠孝之辈,绝非乱臣贼子。”
“正是了。”花景辉颔首,转而对其他臣子们说:“既然殿下当的是拯救苍生的大任,便以苍生为重,如今矅国需要的是什么,正是一个能联结起各方势力的大手,若以威逼利诱,生死要挟,即便将各方势力收拢起来也是危巢,于矅国不利,于苍生不利,大家尽可放心,这样的事,殿下不会做,我们也不做。镇国公大人,您说是不是?”
顾耳也被他们请来了,就是为了做个表态。
顾耳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现在兵符在李鹤身上,他没办法也得说一声:“花大人所言极是。”
“各位,殿下就在这,我们说的什么,殿下也都能听到,所以大家还有什么误会吗?”
“……”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比方才花景辉问问题的时候更加安静。
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李鹤终于是不耐烦了,冰冷的眼神满是杀机,淡淡道:
“今日敢说一句不的,便躺着出去。”
啪嗒。
他把侍卫的刀扔到了地上。